“對啊,主子那邊肯定不會有什麽憂患,重要的是,主子會不會再次派人前來。”

“當然會了,咱們出手從來沒有失誤過,如今栽在這個縣太爺手裏,主子的權威豈容挑戰?主子肯定會再次派人來,對付這個縣太爺,將整個青山鎮攪的天翻地覆,到時候,咱們也就有救了!”

這話一出,牢裏的其他人也全都眼睛跟著亮了起來,顯然是興奮不已。

那山匪頭子陰森的笑了一聲:“不是對付這個縣太爺,方才他審問咱們的時候,我觀察過他,他似乎沒這麽大的本事,要說,恐怕還得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什麽女人?”其他人根本都沒有往香梨身上懷疑,就當她是個撒潑耍賴的潑婦了。

“哼!什麽女人?等著吧,我說過絕不能輕易放過!”

——

錦羅城。

郭寒淡然的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人群來來往往的,眸中卻是一片深潭般的平靜,似乎沒有絲毫的波瀾,卻也難以看出絲毫的情緒。

水生推門進來,便抱拳道:“將軍。”

“進展的如何?”

“敵暗我明,不好下手,那些山匪到處流竄,四處作案,而且狡猾多端,似乎就像是在挑釁咱們一般,就算是抓到了一兩窩人,要麽是咬死了牙關不鬆口,甚至有的咬舌自盡都不說出背後之人是誰,實在是難以有進展。”水生道。

郭寒的情緒卻依然沒有變化,旁人麵對這樣狡猾的敵人,無處發力,恐怕早就暴跳如雷,可偏偏他卻淡定異常,踱著步子走到了書案前,隨手翻了翻書案上的一些折子。

水生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去,郭寒在翻的這些折子,都是前幾日讓他從宮中搜來的幾十年前的陳舊折子,也不知,這些跟這山賊有什麽關聯。

“咬緊牙關不鬆口,咬舌自盡也不說,看來這背後之人的身份,很是見不得人啊,”郭寒淡聲道。

水生腦子裏一個激靈,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對方刻意要隱瞞的東西,表現出來,其實也是一種線索。

“山匪已經是最見不得人的東西了,一個山匪,還有見不得人的背景,恐怕跟皇族逃不了關係,養著這麽一群有組織有紀律的匪徒,反而不像是養山匪的手法,而是在軍中的規矩·····”郭寒微微勾了勾唇:“會是誰呢?”

水生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幾日的功夫,將軍卻完全避開了直接麵對那一群散步各地的山匪的路線,而是直接順藤摸瓜,要抓出其背後之人!

山匪可以散步各地,可背後之人,卻隻可能在一個地方,隻有將他們背後的主子給揪出來,便輕而易舉的將那群群龍無首的散沙一般的山匪給抓住了。

“將軍英明!”水生聲音都激動起來,原本看著毫無頭緒,沒有絲毫進展可言的案子,卻突然峰回路轉,另一個方向考慮一下就是大進展!

“給我去查這群山匪是的起始地,還有皇帝當政以來,被發派出去的宗族王親們,恐怕就是這些個人搞的鬼,他將自己養的山匪都分散到各地,有障眼法的優勢,可最大的弊端就是,一旦被發現他是誰,我們直接去捉拿,他恐怕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水生連忙道:“因為他身邊沒人!”

“這人要麽是太自負,要麽是太傻,以為自己藏著身份不見人就抓不到他,哼,”郭寒冷哼一聲:“速速去辦,三日之內,我要看到結果。”

“是!”

三日·····他已經出來了三日之久了,卻似乎三年沒見過她了,三天之內再不把這破事兒給解決掉了回去,那時候他可能就沒現在這麽平靜了。

郭寒勾了勾唇,不由的笑了。

——

郭寒沒有回來,說明剿匪的事情還沒成功,香梨也不敢掉以輕心,依然是每天都去接送孩子們。

村裏其他人倒也信服香梨,也十分的警惕。

尋常大下午的時候,山腳下就有不少孩子們在四處跑著瘋鬧,可今兒,卻找不到一個孩子。

劉嬸兒和劉叔趕著牛車去鎮上給香梨的香溢樓送了貨回來,這村裏便安靜的很。

劉嬸兒憂心的道:“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好起來,如今人心惶惶的,實在是有些不好啊。”

“誰知道呢?聽說外地的山匪殺人如麻,把一個村的人都給屠殺了,咱們不小心點兒,麻煩真的找到了咱們頭上,可就完了,唉,這世道啊,實在是過的艱難。”劉叔也跟著歎了口氣。

兩口子一邊絮絮叨叨的的說著話,一邊趕著牛車走,誰知抬眼,便瞧見一個孩子正在田埂上捉蜻蜓呢。

劉嬸兒嚇了一跳,這種時候,誰家這麽心大把孩子放出來玩兒啊?

走近了一看,可不是馬氏家的兒子,栓子嗎?!

劉嬸兒連忙喊:“栓子!栓子。”

栓子聽到有人喊他,便跑了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咋啦劉奶奶。”

“你這會兒咋還在外麵跑呢?現在多不安全啊。”劉嬸兒教訓的語氣。

栓子摸了摸腦袋:“我娘說大家是杞人憂天,外麵挺安全的,可以在外麵隨便跑。”

劉嬸兒頓時梗在了這裏,連忙拽著栓子上車:“你娘就是個糊塗的!這種時候還這麽任性,拿自己兒子的命不當命不成?趕緊上車,劉奶奶送你回家去!”

栓子應了一身:“哦。”

便爬上了劉嬸兒家的牛車,讓劉嬸兒給送了回去。

劉嬸兒一到馬氏家,便喊了起來:“馬氏!馬氏!”

“咋啦咋啦?死人啦?喊什麽喊!”馬氏沒好氣的應和著,便出來了,瞧見自己兒子從劉嬸兒的牛車上下來,也是愣了。

劉嬸兒氣惱的道:“這種時候,你咋還能放心的讓自己兒子出去玩兒呢?萬一鬧個山匪啥的,你······”

“哎行了行了,李香梨說的話也就你們信,這幾日不是太平的很嗎?一天天的閑的!”馬氏冷哼一聲,便擰著栓子轉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