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來這一手,這扣貨這麽大的事兒,怎麽能夠呢?

香梨麵色一沉,冷聲道:“你沒問清楚?”

陳伯艱難的道:“我說了呀,是不是誤會,咱們家夫人跟縣太爺關係一向要好,且不說咱們這貨是堂堂正正的,就算是私貨,那也不該直接扣下,得打聲招呼啊,這突如其來的,豈不是傷了和氣,可誰知,那些官差卻野蠻的很,直接拔劍威嚇我,說我妨礙官差辦事,是不想活了,還妄圖套近乎······”

“所以你就把貨給了?”香梨冷聲道。

陳伯瞧著香梨的臉色就有些慎得慌,連忙道:“我,我,我這也沒法子啊,咱們就是個商人,還能跟官差鬥不成?我這急忙趕來,就是想著夫人能不能趕緊去縣衙一趟,找張大人說說情······”

香梨眉頭緊蹙,不應該,張大人怎麽會突然這樣?說是縣衙的人扣貨,可她怎麽就覺得這事兒蹊蹺的不簡單!

“你確定那是官差?有令牌嗎?”香梨聲音冷了七分。

陳伯心裏有些發慌:“是,是的啊,我,我,我看到了······”

話還未說完,香梨便道:“我去找張大人問問。”

隨即對著一眾丫鬟小廝道:“在家好好兒看著小少爺和小小姐,不能有絲毫的差池。”

眾人連忙應下:“夫人放心,小的們肯定好好兒照顧著。”

香梨摸了摸小竹和樂兒的頭:“你們在家好好兒聽話,娘親去看看這貨到底怎麽了,嗯?”

這會兒的聲音還算是溫和,卻明顯還是染上了幾分冷意。

小竹和樂兒懂事的點了點頭:“我們會乖乖的!”

香梨這才放心,帶著若蘭一起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看了陳管事一眼:“你也跟著我來。

陳伯愣了一愣:“啊?”

“啊什麽啊?你手上出的事兒,你以為你的責任就這麽算了?!”香梨冷聲道,那一大車是給宮裏的藥草,全是最珍稀的,且不說那批貨多值錢,就說給宮裏交不上貨這一點,不知道多大的罪名!

陳伯也不敢耽誤了,連忙跟上:“夫人說的是,我自然得跟著,我自然得跟著。”

一邊說著,卻還是暗暗的抹了把汗,我的乖乖,這事兒可千萬要是個誤會,可千萬別出啥別的岔子,不然,想想夫人那冷冽的眼神,還不得把他給大卸八塊啊!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鎮上,直奔縣衙。

“我要見張大人。”

縣衙的人還是認識香梨的,自然恭敬的帶路,香梨衝著陳伯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兒跟上。

張大人原本在內室處理案子呢,瞧見香梨來了,也是一愣:“你咋突然來了?”

看著張大人這不知情的模樣,香梨心裏忽而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聽說官差扣下了我的一大車藥草,說是私貨所以要查收,不知道張大人知不知情?”香梨疑惑的問。

張大人瞪著眼睛道:“什麽時候的事兒?我咋從來沒下過這樣的命令?”

陳伯心裏咯噔一下,真的出事兒了!

張大人便問隨從:“你去查一下,有沒有私自截了郭夫人的貨?”

香梨麵色卻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張大人對於手下管教極其嚴格,若是真的有人私下裏背著張大人截貨,她還真是不信,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事與縣衙無關!

那隨從很快回來,拱手道:“小的方才查看了一番,並無此事,大人明鑒。

果不其然!

張大人疑惑的道:“那是誰截了你的貨?”

香梨看向了陳伯,陳伯哆嗦著跪下了:“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們說他們是官差啊!”

香梨冷聲問:“你還說你看到了令牌?”

陳伯這才心虛的低頭:“那令牌就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我,我根本沒看清······”

香梨眸光銳利的像冰刀子似的,紮在陳伯的身上:“沒看清?沒看清就信了他們是官差的鬼話,然後讓他們把貨順理成章的拉走了嗎?!在你的眼皮子低下!?”

陳伯的頭低的更深了,他看著那些人穿著官服,拿著刀,就半點兒懷疑都沒有了,其實也是害怕,但其實香梨給那批貨配備的人手也十分的充足,隨身也都帶著家夥,偏偏陳伯怕了,就什麽都沒看清,直接讓人把貨給拉走了。

看著陳伯這副膽小怕事的樣子,香梨就大概猜到了是個什麽情況,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瞧著挺嚇人的·····”

香梨冷冷的笑著:“看來是我不夠嚇人,讓你誤以為我比那些強盜好欺負了。”

陳伯後背都冷汗給汗濕了,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怎麽可能?!”

香梨簡直冷哼一聲,簡直不想再搭理他。

隻是腦子裏突然一個激靈,想起方才自己用的“強盜”一詞,香梨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郭寒這次要去剿滅的那群山匪。

嗬!還真是好頭腦,兵不血刃就弄到一大批貨,難怪朝廷都要頭疼了!

張大人瞧著香梨似乎出神了,這才道:“香梨,這事兒我看還是得徹查,可不是小案子,我此時就立案,讓下麵的人去徹查一下。”

香梨收回思緒,這才道:“有勞張大人了。”

心裏卻還是疑惑著,那些山匪若是回到了青山鎮,郭寒想必也會追到青山鎮了,可若是如此,郭寒肯定會派人前來提醒說山匪來了小心,可沒有任何消息,要麽這不是一夥人,要麽,就是那一夥山匪現在開始分散行動了。

香梨腦子飛快的運轉著,突然一個激靈。

這是他們故意而為之的一個藏身術手法!分散成一小波小波的人,在各個地方都有活動,郭寒的人要下手圍剿,難度就大了太多,地理位置都難以確認!如何下手?

香梨冷哼一聲,這群人原本跟她也並無關聯,不惹她也就罷了,現在惹到她頭上來,她還客氣個什麽?!真以為所有人都能隨便他們耍的團團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