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心裏一片暖意,環著香梨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香梨輕聲笑了起來:“這會兒知道我的好了?到了外麵可別花了眼,看著人家什麽壓寨夫人啥的,敢搶回來自己當小妾,我可饒不了你!”

郭寒失笑了起來,她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郭寒一把橫抱起香梨:“吃那些東西還不如吃你一次的,半個月都管飽了。”

香梨這回倒不抗拒了,勾著他的脖子乖巧的很,反正要忙活的都忙活完了,好歹得讓他臨走前開一次葷,這些天她在香溢樓忙活,根本沒功夫顧忌他,這會兒不好好兒滿足他,萬一逼急了在外麵沾花惹草啥的呢?

不過郭寒要是知道了香梨的這點兒小心思,估摸著得慪一下,自己這麽寵愛的小媳婦兒,竟然還懷疑起他了!

次日一早,郭寒便要出發了,臨走之際,小竹和樂兒眼淚汪汪的。

“爹爹,你走了還會回來的吧?”小竹小心翼翼的問,從前被遺棄過太多次,小孩子的心裏都有了些許陰影了。

郭寒摸了摸小竹的腦袋:“會,爹爹說會就一定會,半個月之內,肯定回來。”

小竹堅定的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

郭寒眸中溢出了欣賞之色,果然是他的兒子,氣勢都比旁人得勝出一大截來。

“自然!”

樂兒嘟著嘴道:“半個月之後,爹爹不回來,樂兒就去找後爹!”

郭寒扯了扯嘴角,果然是李香梨的閨女,跟她娘一樣沒心沒肺。

郭寒捏了捏樂兒的臉頰,聲音輕柔,卻帶著警告的味道:“在家看著娘親,不許她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更不許你找後爹!”

香梨沒好氣的笑道:“得了,你還跟個孩子較勁了。

香梨將準備好的行裝送到了郭寒的手裏,囑咐道:“一路小心。”

郭寒輕笑一聲,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翻身上馬,便揚長而去。

小竹和樂兒呆呆的看著郭寒離去的身影出了神,這兩個孩子比誰都舍不得吧,香梨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他們進去。

“小竹和樂兒以後都要長大的,爹娘偶爾不在身邊,也要學會獨立和接受,過於依賴隻會讓人軟弱,這樣的人長大以後會很受欺負的。”香梨一板一眼的教育道。

“別人家的孩子也是這樣嘛?”小竹問道。

“當然了,等小竹和樂兒長大了,總有一天會離開爹娘單過的,若是一直習慣依賴,會很容易長不大。”香梨笑道:“所以,接受短暫的離別,也是一種成長,小竹不是一直想要長大嗎?這就是一次最好的證明自己的機會啊。”

小竹重重的點頭:“我要當有擔當的男子漢,不能過於依賴爹爹娘親!”

香梨其實也隻是不想讓他們太難受而已,畢竟郭寒這個身份在這裏,這次短暫的小離別,可往後呢?她甚至不能肯定他能不能夠一直陪在孩子們的身邊,若是真的如此,也不能讓孩子們因此覺得缺少父愛,將這種離別當做一種曆練,也許心裏會好受很多。

可誰知,這招似乎隻對小竹管用,樂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紅著眼睛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那我不要長大了,我不要離開爹爹娘親,我就要當一輩子的小孩子。”

香梨哭笑不得,隻好哄著:“好好好,樂兒說不願意長大就不長大,娘親陪著你呢。

樂兒還是哭:“可爹爹走了,樂兒好怕爹爹扔下我,樂兒其實是騙他的,樂兒一點兒都不想找後爹,親爹爹才是最好的。”

香梨真是無奈,這孩子,咋這麽腹黑,還故意說這話,嚇唬郭寒呢?

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不是你嗎?)

香梨這下可真是有些手足無措了,她沒想到的是,對於樂兒來說,郭寒早已經占了這麽大的分量,她害怕被拋棄,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心裏對於父親這一個缺失了五年的角色到底是敏感的。

卻在此時,小竹突然拿著一塊麥芽糖,喂到了正“哇哇”大哭的樂兒嘴裏。

樂兒嘴裏感受到了絲絲甜味,眨巴眨巴水蒙蒙的眼睛,便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大的眼睛就一閃一閃的看著小竹,確切的來說,是看著小竹手上的糖。

小竹虎著臉,像個小大人似的:“不哭了才有下一個。”

樂兒便硬生生將到了門口的淚水給憋了回去,砸吧著小嘴往小竹那裏湊,像一個討食的小兔子。

美食當前,爹爹離去的悲傷便似乎突然就化為烏有了······

香梨一臉黑線,突然覺得當個小孩兒可真好!

小竹完全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勢,威嚴的拿著麥芽糖,樂兒巴巴的湊上去,他才給喂了一顆,樂兒再湊上去,又喂一顆,再湊上去,沒有了·····

“娘親說一天最多三顆,吃多了要壞牙的。”

樂兒委屈的皺著小臉,一場驚天動地的哭泣似乎蓄勢待發,小竹立馬道:“要是再哭明天的三顆糖也沒了。

樂兒委屈的要抽噎。

“耍賴後天的三顆也沒了。”

樂兒轉過身就撲入了香梨的懷裏,可憐兮兮的道:“娘親,哥哥又欺負我!”

香梨笑了笑:“哥哥哪裏欺負你了,還不是為你好,要是吃多糖,到時候牙裏就要長蟲,可得疼死了!”

樂兒聽的怕怕的:“很疼嗎?”

“當然了!”香梨煞有其事的道。

“那我不要長蟲,蟲子那麽醜,上次栓子還拿那個來嚇唬我呢,我才不要長那種東西!”樂兒癟癟嘴。

樂兒的注意力明顯的被引開了,香梨便也放了心,拍拍她:“玩兒去吧。”

“好!”樂兒蹦躂著下了炕,摸摸臉上一片濕潤,咦,她剛才為啥哭來著?

——

莊先生這次親自上門了,說是宮裏要求的藥草種類有了些許變動,看看能不能調整一下。

香梨大概看了一下,該有的都有,便應下了。

莊先生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我聽說這幾日山匪鬧的厲害,你可得當心點兒,這麽大一批貨,我怕太招眼了。”

香梨愣了一愣,山匪?是郭寒前去清理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