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當瘋子啊,不過等過段時間,她沒準兒真得瘋,”香梨想到等她知道自己兒子的美夢破碎了之後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佟氏有些奇怪的看著香梨,香梨也不多說什麽,反而轉移了話題:“你還是快些把這肚裏的貨給卸下來吧,不然成天悶在屋裏難受就罷了,我那酒樓還缺人手呢。”

佟氏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我聽說你打算讓謝長君去你們酒樓裏做事?你啥時候這麽心大了?”

香梨無奈的笑了:“香草心裏放不下他,我可不得心大點兒嗎?況且謝長君如今是真的山窮水盡了,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妹妹跟個叫花子吧,不過謝長君的一手好廚藝,我倒是也不吃虧。”

“說的也是,若是香草非他不可,還不如成人之美了。”

兩人叨磕了一會兒的功夫,香梨這才回去了。

回到家裏,阿文和阿德便連忙給開門:“夫人回來了。”

香梨點了點頭,這才進了院子。

因為香梨跟佟氏說話的時間有些久了,這會兒天色都已經有些暗了,卻發現廚房那邊似乎有光。

香梨奇怪的走了過去,剛一推門進去,便瞧見香草慌忙的抬頭看她,有些結巴的道:“姐?”

香梨睨著她道:“別擋了,我都看到了。”

香草訕訕的扯了扯嘴角:“我,我自己餓了。”

“明兒一早要去看謝長君?這雞湯還得熬的爛一點兒,別太油膩,病人吃不得味道太重的,清淡一點,”香梨淡淡的說道。

香草的臉瞬間紅成了番茄:“我······”話都說不出了。

香梨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這孩子可真是。

香草不禁有些眼眶發紅,香梨似乎什麽時候都那麽的尊重自己的選擇,就算她心裏再怎麽不喜歡謝長君,可她卻從來都給她最大的尊重,這種尊重,似乎自己這輩子都不曾得到過,能有這樣的姐姐,真的是自己這輩子的幸運了吧。

此後,香草給謝長君送東西也不遮遮掩掩了,既然得到了香梨的默許,自然可以大著膽子了,從一開始隔三差五,漸漸的就變成了每天必去。

香梨有時候都看不下去,問郭寒:“這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可真是要不得,又這麽想嗎?”

郭寒捏了捏香梨的鼻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香梨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郭寒笑了,摟著她道:“反正我喜歡就好了,你咋樣我都喜歡。”

香梨心裏喜滋滋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約莫半個月的功夫,謝長君便堅持要來上工了。

香梨也不攔著,心知他一天天的在莊先生家裏吃白食心裏也過意不去。

香梨今兒一大早到酒樓的時候,謝長君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身上似乎換了套新的。

香梨挑了挑眉:“不錯,神清氣爽的,香草做的?”

謝長君有些局促:“嗯,額。”

“我希望你這次能夠有個男人的樣子,不然我可真的隻能說我瞎了眼,”香梨冷聲道。

謝長君自然明白香梨的意思,抿了抿唇,沉聲道:“我會娶她的,千辛萬苦,也會娶。”

香梨輕哼一聲,抬腳便往酒樓去:“我帶你去後廚。

香梨帶著謝長君來到了後廚,如今香溢飯館兒搬進了大廚房,自然也多了不少人手,王怡和張強兩個當初跟謝長君一起入選的學徒,如今已經是大廚房的掌廚了,香梨後來還陸陸續續的招了一些幫工,在廚房裏做雜活兒一類的事情,約莫有十個。

瞧著香梨進來了,眾人都連忙放下了手上的活兒計,恭敬的道:“夫人。”

香梨便道:“今日開始,來了個新的幫工,以後你們要一起互相幫忙,多多關照,他叫謝君。”

謝長君特意請求過,不想用謝長君這個名字,以免旁人議論太多,他想清靜一點,所以幹脆省去了中間的字。

眾人連忙道:“是。”

香梨對謝長君道:“你先從最底層做起吧,強子和小怡也是從最底層起來的,你就算廚藝好,也不能例外,等過幾個月,我看看效果,若是好的話,我就提你當主廚。”

謝長君眸光忍不住亮了一亮,香梨提他當主廚,就意味著可以將香草重新嫁給他了,謝長君心頭有了一種越發濃烈的歡喜,這種歡喜,似乎是從來沒有過的。

“好!”

香梨笑了笑:“好好兒做。”說罷,便轉身出了廚房。

香梨前腳一走,廚房裏頓時炸了鍋,開始議論紛紛。

“這人竟然是夫人親自帶來的,什麽來頭?”

“誰知道呢?我看這人恐怕不能輕易得罪,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謝長君當做沒聽到,卷起袖子就開始幹活兒。

一旁的王怡和張強沒說話,別人不知,他們可是了解的,這人當初跟他們一起入選,後來被夫人給踢了的,怎麽如今又回來了?

張強扯著王怡到了僻靜的地方,才低聲道:“夫人如今把他弄回來算什麽?這是要跟我們搶活兒嗎?”

王怡猶豫的道:“不至於吧,哪兒能·······”

“咱們好不容易才爬到掌廚的地步,結果被他給擠了算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廚藝,比咱們兩都好!”

“那能咋辦?夫人親自請回來的。”王怡挫敗的道。

張強咬了咬牙,到底沉下了氣:“到時候看著辦吧。”

謝長君在酒樓裏開始做事兒了,香草便也閑不住的跟著要來做事兒。

香梨也懶得攔了,索性讓她在前麵幫忙收拾盤子啥的,也算是不讓她太閑著了。

這幾日過的倒是風平浪靜的,直到今兒一大早。

劉嬸兒和劉叔將新鮮的蔬菜給送來了,這種搬東西的雜活兒自然得由謝長君這種廚房的雜工做了。

謝長君擼起袖子利索的將一筐筐的蔬菜往酒樓裏搬。

一個轉身的功夫,便聽到一個尖酸的女聲:“謝長君?!”語氣裏還滿滿的不可置信。

謝長君抬眸看去,可不正是謝府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