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聽著熟悉的聲音,差點兒沒哭出來,害怕的縮在了他的身後。

謝長君轉頭瞪著她:“你來這兒幹什麽?!”

香草垂下了頭,低聲道:“我,我,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什麽地方你都亂來?不要命了是不是?”謝長君簡直不敢想,若是這會兒不是自己突然回來了,該是什麽樣的後果!

香草眼睛都紅了:“我錯了還不成。”

看著她這個樣子,謝長君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還怎麽責怪的下去?

那些混混沒好氣的指著謝長君的鼻子罵道:“有你什麽事兒?識相的給我滾開!耽誤了老子好事兒,老子整死你信不信?”

這話一出,其餘的混混們也紛紛衝著謝長君麵露凶光,他們的利益價值是一致的,這會兒自然是一致對外了。

謝長君氣惱的道:“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都給我滾開!”

“喲,你個臭小子還硬氣起來了?當我們幾個是好對付的不成?給我上,把他好好兒的揍一頓,不然他真是一點兒都不知深淺!”

謝長君轉身推了一把香草,厲聲道:“出去!”

香草還沒反應過來,那些混混便直接他們的出口全堵死了,哪裏還有路出去?

香草嚇的臉都白了,扯著謝長君的衣袖道:“這,這可咋辦啊?”

謝長君強自鎮定的摟住了香草:“沒事,我待會兒纏住他們,你自己逃出去,去報官。”

他知道,若是不加後麵的那句話,香草肯定不會願意走的。

香草怔怔的點了點頭。

那混混一腳踹在謝長君的身上,謝長君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這些拳腳功夫是一無所知,自然隻有挨打的份兒。原本打算纏住混混們,讓香草跑出去,可那些混混們卻有四五個,哪裏是一個人能纏的住的?

一群混混群起而攻之,謝長君心急之下連忙將香草給抱在懷裏趴在地上,悶聲任由那些混混們打。

香草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再這樣會被打死的!”

謝長君咬緊了牙關,沒有說話,嘴角卻已經開始溢出血絲。

香草哭著求饒:“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

那些混混哪裏聽的進去?謝長君已經完全激怒了他們,這會兒就算真的把人給打死了,他們也絕對做的出來。

“敢衝著老子較勁,我今兒就非得弄死你去!”一個混混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刀,直接就要衝著謝長君的背上插進去。

香草看著那白晃晃的刀子要落下,尖聲叫了起來:“不!”

隨即“咣當”一聲,那刀子不知為何,卻被踢飛了出去。

那混混氣急的轉頭,還沒看清楚人就開罵:“哪個不長眼的敢·····啊!”

話還未說完,便跟那刀子一起飛了出去。

香梨三下五除二,將那四五個混混都給撂下了,臉色陰森的嚇人:“都給我滾!”

那些混混們哪裏看不出好歹來,碰上這樣強勁的人,你還呆在這兒?等死啊!連忙起身,連滾帶爬的就怕了。

謝長君這才緩緩的撐著身子要站起來,卻已經沒了力氣似的,艱難的很。

香草哭的淚眼朦朧的:“你怎麽樣了?傷的重不重?我們立馬去看大夫!”

謝長君原本要出口的狠心的話,在看到她哭成淚人的那一刻,卻怎麽也說不出了。

“我沒事。”

“還沒事,都打的內出血了,想等死就接著在這兒呆著,”香梨冷冷的道。

謝長君咬了咬唇,才道:“謝謝你。”

“想謝我就跟我去濟仁堂,你死了我不可惜,我怕我妹妹因為你掉眼淚,那才是可惜了,”香梨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香草著急的看著謝長君,也是怕他不答應,他那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接受別人的施舍?

上次張大人說帶他去看大夫,他不也是一聲不響的走了嗎?

可現在他這傷勢,若是不能看大夫,真的會很嚴重。

謝長君抿了抿唇,看著香草著急的淚珠子都掉的更厲害了的樣子,卻點了頭:“好。”

香草顯然沒想到謝長君竟然突然這麽好說話,驚喜的道:“那好,那咱們快去!”

謝長君踉蹌著走出了破廟,阿文扶著他上馬車,謝長君不由的看了香梨一眼,這個女人,似乎從來都聰明的過分。

她向來都隻會用最有效的手段來成事,就像她知道,現在唯一能夠讓他在乎的,恐怕也就是香草了,所以她才故意那麽說。

香梨都看出他的心思了,隻有香草不敢相信吧。

她不知道也好,謝長君苦笑一聲,如今的一切,都是他活該,現在的他,其實早就沒了擁有她的資格。

一路都無話,香梨淡漠的看著車窗外,香草更是紅著眼睛不敢多說什麽。

到了濟仁堂,香梨去找了莊先生,請他幫謝長君看了傷。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之後,莊先生才道:“好了,隻是傷筋動骨還得多休養幾個月才好,怎麽傷的這麽重?”

香梨便轉移話題道:“我跟著先生去拿藥吧。”

莊先生自然明白香梨的意思,這明顯是要給那兩人清場子,便點了點頭:“好,你跟我來。”

香梨和莊先生出去了,屋裏就隻有香草和謝長君了,看著他臉上青青紫紫的傷口,香草的淚珠子就掉了下來:“我好像一直都隻會給你惹麻煩,從前也是,現在也是,幫不到你不說,還總是連累你,對不起。”

謝長君心口似乎疼了一下,她似乎把所有的過錯都堆到自己的身上了。

“不關你的事。”謝長君低聲道。

香草抹了把眼淚:“你似乎碰到我就得倒黴,在謝家的時候如此,後來你在方家也是因我被趕出來,如今在這破廟,你還因為我挨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煩的,以後我不會再去找你了,你放心,我肯定,肯定不會再找你了。”

香草幾乎是哽咽著說出這番話,起身就要走。

卻被謝長君扯了回來,謝長君一臉陰沉的道:“我說,不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