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二怕了,很怕,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算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因為他似乎能感覺到,他要弄死他多麽容易。

突然郭老太撥開人群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我的兒啊,你這是咋了?哎喲傷的重不重啊,哪個沒輕沒重的王八犢子敢傷我兒,是膽大包天了嗎?!”

郭老二沒說話,臉色卻白的厲害,看向了郭寒,郭老太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就知道,這村裏能欺負他們家的人,除了李香梨和郭寒還能有誰?!

郭老太站起身就要破口大罵,看剛剛抬眼看到郭寒淩厲的眼神,便瞬間嚇破了膽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郭老二不服氣的咬了咬牙:“郭寒,你會為了今日之事後悔的!”

郭寒麵無表情,對於這種連對手都不配當的人,他根本沒有搭理的興趣,拉著香梨轉身就要走。

這種忽視就是最大的蔑視,郭老二氣的渾身發抖,卻不敢說半句狠話,氣惱的道:“你······”

卻見郭老太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多說。

郭寒拉著香梨離開了人群,村民們也懶得捧這種人的臭腳了,幹脆各自散去。

郭老二被郭寒忽視就算了,如今這般顯赫的他,還打算享受眾人的豔羨目光,讓所有人都嫉妒,可他們卻跟郭寒一樣無視他!

這讓他顏麵何存?

郭老二扯開了嗓子就要吼:“你們這群沒見識的東西,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

話還未說完,便被郭老太給捂住了嘴巴:“咱們先回家吧,這事兒就別說了!”

“憑什麽不讓我說?不然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厲害!”

“那你想讓郭寒也知道嗎?”郭老太著急的低聲道。

郭老二自然知道自己占的是誰的福氣,沒好氣的道:“他又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他知道!”這也是郭老太最怕的地方,郭寒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早就知道他不是他們親生,這事兒,就算是郭家人都沒一個知道的。

郭老二捂住嘴:“幸好我沒說,不然我吧一說出我的事兒來,沒準兒他就能猜到什麽了。”

郭老太連忙扯著郭老二回家去。

牢牢的關上門,這才拉著他仔細的問:“那救你出來的人,跟你說了什麽沒有?”

“他沒說什麽,對我挺恭敬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隻是讓我先暫且在這裏等消息,不能輕舉妄動。”

郭老太疑惑的道:“他也沒告訴你,你的親爹娘是誰?”

“沒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還不是時候,”郭老二撓了撓頭,沒好氣的道:“哎管他呢,肯定是富貴人家就是了,以後我就要當大少爺了!”

郭老太心裏總覺得有些古怪,這若是就是個富貴人家找孩子,找到了孩子卻不直接接回去,還得等消息,不能輕舉妄動,這算什麽?

不過這點兒古怪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隨即便道:“你還是聽話吧,那人咱們得罪不起。”

郭老二冷哼一聲:“得罪不起?這世上還真就沒有我郭老二得罪不起的人!等著瞧吧,總有一日,我要讓郭寒跪在我跟前磕頭!”

郭老太連忙道:“你少去招惹他,你別忘了你占的是誰的位置,到時候萬一暴露了·······”

“哎呀煩不煩!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行了行了,不說了,你趕緊出去!”郭老二直接轟走了郭老太,便自個兒躺在了炕頭上,做起了春秋大美夢。

——

次日一早,郭寒的暗衛便帶著消息回來了。

“郭老二怎麽被放出來的?”

“屬下查問了張大人,可他說,是上頭的命令下來,他都無權阻攔,是名正言順的被放出來的。”

“哪個上頭?”

“似乎是京城那邊,具體是誰,卻難以查出,上麵各級你推我我推你,說辭不一,顯然是有心隱瞞。”

香梨奇怪的看向了郭寒:“難不成郭老二又跟晉王勾結到一塊兒去了?”

上次郭老二不也是幫著晉王做事兒?

郭寒抿了抿唇,才道:“那郭家暴富是怎麽回事兒?”

暗衛垂下了頭:“屬下無能,郭家的錢似乎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完全沒有絲毫的線索。”

香梨眉頭一蹙,她當初還以為是郭小梅給的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了,這郭家,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郭寒冷聲道:“你下去吧,給我盯著郭家那邊的動靜。”

“是!”暗衛應了一聲,隨即撤走。

香梨問郭寒:“你擔心老郭家那邊對我們不利?”

“防患於未然,總歸穩妥一些。”

雖然老郭家那邊事情蹊蹺,可也礙不到他們家什麽事兒,按理說,郭寒是不用管的,可似乎連郭寒都跟香梨有一樣的感覺,這事兒不單純。

當然了,郭寒的猜想並非來源於跟香梨一樣女人的直覺,隻是當初郭老二跟晉王牽扯過,他突然跟京城的人有聯係,他隻能想到是不是又一次被人利用來對付他的,他自然要小心防範。

——

“嘭”的一聲,一個茶杯被砸碎,跪在地上的侍從的腦門兒都被砸碎了個窟窿,茶水和血液混雜的從頭上緩緩流下。

那侍從連忙磕頭:“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太子眸光陰鷙的像要殺人:“你說父皇找到他了?”

“是,小的今日才得到消息,這就急忙來找殿下。”那人慌的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太子怒吼一聲:“混賬!大周朝這麽大,他怎麽能找到?我還沒來得及殺了他,父皇怎麽就能找到呢!”

“殿下還有機會的,皇帝故意要保護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身份,可屬下可以拿到線索,殿下提前去殺了他便是,這人肯定不是太子的對手!”

那侍從頓了頓,才道:“屬下雖然沒能竊聽到那人的具體身份,卻知道,他隻是個鄉下長大的草包,殿下不足為懼。”

“你懂什麽?!草包?他若真的是個草包,本宮早就弄死他了!”太子怒吼道。

那侍從生生愣在那裏:“殿下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