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裏。”張氏咬牙道。

“什麽?!”

張氏連忙哭嚎著跪在地上:“當初他不小心犯了事兒,我們平頭百姓的,實在是鬥不過官府,官府說抓人就抓人了,要蹲好幾年牢才能放出來呢,我實在是愁的慌,這才想起來他從前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塊玉佩,想著把這玉佩給當了,沒準兒能夠換點兒錢,疏通疏通關係,把他給救出來,可誰知······誰知卻招來了你。”

張氏哭訴的十分淒涼,似乎自己真的是那無辜受害者一般,一個慈悲又心善的養母形象一下子就出來了。

隨即給元展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哭:“我真的沒用啊,不能保護自己的兒子,如今害他去牢裏受苦,家裏為了給他疏通關係,都用光了積蓄,連他妹妹,都為了給他籌錢,嫁給了鎮上一個好色的大老爺當小妾,可還是無能為力,你說他身份不凡,不然就幫幫忙,把他救出來吧!”

郭老爹後背的冷汗更重了,張氏這是想要狸貓換太子嗎?!可這樣一來·····

郭老爹到底是膽怯鼠輩,看著張氏冒這麽大的險,似乎覺得自己的脖子上的腦袋都有些不穩當了。

張氏暗暗裏使勁兒扯了一把,還在發愣的郭老爹這才清醒過來,事已至此,他還能如何?還不是得陪著張氏一塊兒演戲!

郭老爹連忙跟著磕頭:“還請大俠救小兒一命,請大俠救他一命吧。”

元展原本心裏對這兩個老家夥成見很大的,但是看著他們對自己的養子這般心慈,可見他們心裏是向善的,態度便也好了很多“你們放心,以他的身份,小小的青山鎮牢獄是關不住的,我會立即救他出來。”

張氏心口都滯了一滯,聽著這人的話中之意,似乎那身份還很大?有多大?

張氏自然不敢問,連忙磕頭道:“謝謝大俠,謝謝大俠!”

元展將自己隨身的荷包遞給了張氏:“這些錢你們先拿著用吧,郭福那邊,我自有安排。

”隨即便飛身從窗口出去了。

張氏墊了墊元展隨手扔過來的荷包,那起碼得二十兩吧!

隨手一給就二十兩,我的乖乖,那身份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張氏這輩子都沒出過大山村,更是幾乎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麽多的銀子,簡直傻眼一般的呆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郭老爹著急的道:“你竟然說是郭老二,你瘋了吧你?分明是郭寒啊,要是他們查出來······”

張氏瞪著眼睛道:“怎麽查出來!?他們唯一能查的就是那塊玉佩!那玉佩就是從我這兒出來的,拿在我的手裏,我說是誰的就是誰的!反正村裏人都以為我們家沒有養子,這時候突然說郭寒是養子,還不如說郭福,誰能看的出?”

“可,可,可這······”郭老爹幾乎心跳如雷,臉都白了。

“你別忘了咱們從前是怎麽刻薄郭寒的,五年前他差點兒被咱們害死了,他現如今就跟咱們生疏至此,等著他認祖歸宗,他爹娘勢力又大,到時候他在他爹娘跟前告一狀,咱們能有什麽好日子?你還指望他到時候來感謝你不成?

更何況,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反正信物在這裏,咱們怎麽說就怎麽是!咱們老二認了富貴人家的親爹娘,不但能把老二從牢裏救出來,還能讓咱們全家都過上好日子,這麽大的好事兒,你要給郭寒那個小雜碎?你瘋了吧!”

郭福畢竟是她親生的,還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兒子,到時候自然得好好兒孝敬她了,況且郭福跟郭寒的同歲,肯定不會看出來的!

郭老爹氣惱的道:“反正我覺得不靠譜!你當初要當玉佩的時候,我攔著,你非要當,如今招來了禍事,你又說謊,讓郭福頂替了郭寒的身份,沒準兒到時候又出什麽事兒!”

張氏尖聲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懂個屁!那是殺神嗎?殺神能給咱們銀子嗎?若非我當了玉佩,那人根本不會來,咱們能發現這麽一條發財的好路子?也就你這種沒出息的人才總是畏手畏腳的,老二到時候成了富貴家的大少爺,咱們全家跟著雞犬升天,你若是沒膽子,就趕緊滾,大好的富貴日子不想過,真是受不了你!”

郭老爹被這麽一通罵,氣焰瞬間全消了,耷拉著腦袋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心裏還是害怕的緊。

郭大寶不知從哪兒蹦了出來,興奮的道:“那我以後是不是也是富貴人家的孫少爺了?我也要跟著雞犬升天啦!?”

張氏抱著郭大寶道:“那是自然,咱們家的**大寶以後也是富貴孫少爺的命,不管那沒出息的老頭子。”

郭大寶也衝著郭老爹哼了一聲:“爺爺沒出息!”

——

香梨這剛剛回村,便聽著別人議論紛紛的,似乎是在說郭家什麽的,原本也懶得管他們家的事兒,可實在是嚼舌根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她身份特殊,好歹是個被郭家趕出來的兒媳呢,大家夥兒見著她了,總得拉著她說上兩句。

“哎香梨,你知不知道?我聽說你公婆最近發達了,今兒一大早,我跟她一起搭劉嬸兒家的牛車去鎮上,她買了一車東西,最後還嫌棄跟我一起坐牛車太擠,幹脆自己雇了輛馬車回來,還得意洋洋的說什麽,哎喲,我家現在可不比從前了,你們村裏這些人啊,跟我以後都不是一個檔次的!”那婦人語氣酸的很,顯然聽著那話心裏十分不舒坦。

香梨敷衍的笑了笑:“這樣啊。”

那婦人原本還以為她得深入的問幾句,可反應這麽平淡,一點兒沒有要跟她同仇敵愾的架勢,心裏更不舒坦了,便幹脆放出狠招:“哎我當時就說,你再能耐,能能耐的過香梨家啊,他們家可是在鎮上開大酒樓的!你猜她說什麽?她竟然說,不就一個低賤的商人,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