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東西,也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隨便擺攤兒?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李香梨抬頭看去,是三個混混打扮的男人,看那樣子就是流裏流氣的,在看到李香梨的臉的時候,一雙眼睛頓時放精光:“哎喲,這哪家的小娘子啊,長的這般嫩生。”

李香梨眸光微微一沉,將手裏的荷包放入了自己的懷裏,這才道:“我是哪家的小娘子與三位沒關係。”

“哎喲,這語氣還挺硬啊,老子可告訴你,你這地盤,是老子的地方,在這兒擺攤子,是要收錢的!”為首的一個小混混罵罵咧咧的道。

“收多少?”

“賺多少,收一半!”那小混混吊兒郎當的看著她,顯然勢在必得,一點兒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周圍的小販兒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李香梨的臉色卻越來越冷,這分明就是地頭蛇,收保護費的。

她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麽孝敬這種畜生?!李香梨幹淨利落的吐出兩個字:“做夢!”

“嘿!你個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老子動起手來你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識相的趕緊交出來!”

李香梨冷笑一聲:“你倒是試試看。”

那混混顯然被李香梨給惹怒了,一腳踹了她的攤子,抬手就衝著她打過來,周圍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李香梨袖中的拳頭已經握起,隨時準備出其不意的出手,卻聽一聲厲喝:“住手!”

那混混頓住了身形,回頭看去,卻見一個蒼老的老人正闊步走來,李香梨驚詫的道:“莊大夫?”

混混罵罵咧咧的道:“你誰啊?要替她交錢不成?”

莊大夫身後的小廝阿福更大嗓門兒的喊了起來:“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們老先生大呼小叫?信不信我們老先生一個帖子就讓你蹲大牢去!”

那混混被嚇到了,卻還是梗著脖子道:“老子又不是嚇大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阿福冷哼一聲:“濟仁堂你知道嗎?”

單單這句話一出,那混混就是一驚:“濟仁堂?你,你,你就是莊老先生?!”

“正是,”莊大夫走了過來:“這個小娘子的攤位,我給她保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她尋釁滋事,否則,老夫在縣太爺那邊正好有些情麵······“

那混混連忙跪下求饒:”莊先生饒了小的吧,小的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等事兒來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這位莊先生說跟縣太爺有點兒情麵,哪裏是一點兒情麵啊?那是救命的恩情啊!縣太爺之前原本已經病入膏肓,所有的大夫都說沒救了,偏偏他給救回來了,縣太爺對他,那是座上賓!

且不說這個,這位莊先生在青山鎮的威望極其高,青山鎮的富貴人家有什麽病痛全都找他,他一句話的事兒,青山鎮所有的富貴人家都能效力,這樣的人物,他一個小混混怎麽惹的起?

莊大夫沒有對他多加為難,隻是道:“你走吧。”

那混混連忙磕了幾個頭,帶著另外兩個混混倉皇而逃。

李香梨連忙道謝:“今日真是謝謝莊大夫了,若不是莊大夫,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莊大夫摸著胡子笑了笑:“不必不必,我也隻是到這邊給人看病,順路過來,誰知看到你碰上了這樣的事兒,都是熟識的人了,這點小忙還是得幫的。”

李香梨笑道:“先生大恩,我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這也算不得大恩,我方才瞧見你鎮定的很,想必就算我不來,你也有應對之策的。”

李香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開始收拾攤子。

莊大夫也不多問,隻是這個小姑娘卻越發的讓他覺得不凡,這樣一個女孩子,怎麽會隻是個村婦呢?

“對了,我早上給您送去的一些吃食您還喜歡嗎?”李香梨收拾好了東西,便問了起來。

阿福連忙道:“喜歡的不得了,小娘子還有沒有啊?我想買點兒呢!”

“今兒不巧,賣光了,下次我再給小哥兒帶一些來吧。”

莊大夫也笑了:“這東西的確好吃的很,你怎麽想出來的這樣的東西?”

“我沒事兒瞎琢磨唄,我一個婦人,整天折騰吃食呢,先生要是喜歡啊,下次我再給先生多帶些來,那個臘腸,蒸一蒸或者爆炒都可以的,可香了,筍子和泡菜很下飯,但是也不要吃太多了,這個畢竟是醃製品,吃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李香梨細細的解釋道。

莊大夫笑著點了頭:“你倒是細心了。”

阿福連忙道:“不如留李娘子一起吃午飯吧,這會兒也快中午了。”

“不了,我家還有兩個娃呢,我得趕回去給他們做飯去,”李香梨隻有推辭了。

莊大夫笑道:“那下次把孩子們一起帶著過來吧,一塊兒還熱鬧呢。”

李香梨笑了起來:“好!”能結交到這麽慈祥的老爺爺,李香梨心底裏還是很高興的,更何況有一個關係好的大夫,對於兩個孩子的娘來說,是件太幸運的事兒了。

辭別了莊大夫,李香梨便徑直去和別人約好的地方等牛車了,懷裏揣著七兩銀子,李香梨心裏都樂嗬的不得了,想著大家夥兒還沒來呢,幹脆去給小竹和樂兒買點兒禮物啥的好了。

吃食啥的家裏都有,也不缺這些,孩子們喜歡的東西嘛,李香梨正好瞧見了一個賣頭花的攤位,想想樂兒這丫頭一定喜歡,便興致勃勃的去挑選。

“小娘子看頭花兒呢,這些可都是最新的樣式呢,一個隻要五文錢,便宜的很呐!”

李香梨看中了一個嫩黃色的頭花,想著配樂兒那白嫩嫩的皮膚正好,伸手就拿了出來,左右撥弄著瞧。

那小販兒連忙討喜的道:“這花色跟小娘子的膚色正配呢,小娘子長的白,戴這種頭花正好看啊。”

李香梨正想笑說不是給她買的,手上的頭花便被搶了去,抬眼便看見了郭小梅那張酸裏酸氣的臉:“好看有什麽用?有這閑錢買頭花還不如多買兩個饃饃喂孩子吧,都當娘的人了,還想戴個嫩黃色的,狐媚子似的的打扮給誰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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