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瞪大了眼睛:“你瞎說八道!”

這事情說的倒是大概如此,可這話聽著,偏差怎麽就這麽大了呢?

“奴婢從前也不知道香草小姐脾氣這麽大啊,奴婢也隻是按著她的吩咐來啊,她卻這般無理取鬧,她若是說讓奴婢打掃,奴婢敢不動嗎?非要打罵奴婢,使出主子的威風來不可!”荷香說的淒淒慘慘的,哭的更是楚楚可憐。

香草急的要命:“才不是這樣!”

“那還能怎麽樣?奴婢到底是哪裏得罪了您?您非要這麽針對我!?”荷香指著香草就罵道。

香草根本就不是會說話的人,這荷香牙尖嘴利的,顛倒黑白的本事也是強悍的很,她完全不是她的對手,香草這會兒急的隻能求助的看向了香梨,生怕她不相信她一般。

香梨冷冷的看了荷香一眼,語氣有些涼薄:“你說她對你刻薄,對你發脾氣,對你使主子威風?”

荷香以為香梨信了,連忙點頭:“正是!”

香梨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荷香的臉上,荷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的懵了,驚呆了一般看著香梨:“夫人,奴婢做錯了什麽了?!”

香梨冷聲道:“錯在你沒認清楚自己的本分!一個奴才,就該有奴才的覺悟,且不說你說的真假,她原本就是你主子,對你刻薄,對你發脾氣,對你使主子威風,那你也該檢討自己哪裏做的不對,而不是轉身就來找我告狀,她是你能告的人嗎?!虧你還在官宦人家裏呆過一陣子,這最起碼的規矩你都不懂了是不是?!”

荷香委屈的道:“可她·····”

“她如何?”

她一個外姓的拖油瓶,算什麽主子?但是這話荷香自然說不出口來,若是真主子,她自然是巴結討好都來不及,可香草這樣的,憑什麽?

香梨眸光清冷:“去給香草小姐請罪,再領二十個板子!”

荷香嚇的臉都白了,就為了這麽點兒事兒,要打她二十個板子?

“還不去?!”香梨厲聲喝道。

荷香腿肚子一軟,連滾帶爬的跪在了香草的麵前:“香草小姐,是奴婢的錯,奴婢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吧!”

香草愣在了那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隻是看著荷香這般可憐的樣子,也心軟了:“姐,她大概也隻是一時大意,就算了吧。”

荷香心裏總算是舒了口氣,可下一秒,便聽香梨道:“先去把板子領了!”

荷香瞬間麵如死灰,求了香草這個低賤的人,還得挨板子!

二十個板子,她一個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那打下來得脫一層皮啊!

“夫人······”

“還不滾?”

荷香瞬間閉了嘴,什麽都不敢說了,連忙去領板子了。

香梨這才拉著香草回屋裏去:“以後立威,就得像我這樣,否則,就算是府裏的奴才也不怕你。”

香草呆呆的點了點頭,卻覺得,那樣的氣勢,似乎這輩子自己都難有了,她心裏其實是羨慕香梨的,這出嫁五年,她變化這麽大,卻反而讓自己活的更痛快了,這樣的女人,似乎天生就得被人仰望一般。

香梨睨了一旁的雪柳一眼,雪柳嚇的連忙道:“夫人。”

“去把所有人都叫來,我有話要訓!”

“是!”雪柳自然猜到了是什麽事兒,這個當頭,還是不要惹到夫人為好,跑的比兔子還快。

一排小廝丫鬟們垂頭站著,心裏都戰戰兢兢的,聽說了荷香的事兒,大家夥兒心裏可都提心吊膽的。

聽說荷香挨罰的原因是不尊重香草,其實他們多多少少對香草和香芽也是怠慢的,隻是沒有荷香那麽過分罷了,畢竟是外姓的姐妹,說的好聽是寄住,說的難聽的,那就是死皮賴臉的耗在人家家裏,性子又軟弱好欺,這樣的人,誰能重視的起來?

這會兒聽說香梨因此發了脾氣,一個個心裏都心虛的很,生怕香梨也揪著他們一個個處置一遍。

香梨涼涼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才來我家沒多久,我怕你們不清楚我這兒的規矩,我今兒就再跟你們說最後一遍!這個屋裏,任何一個人,都是你們的主子,誰敢存半點懈怠之心,一旦被我發現了,我輕饒不了你去!”

“是,”眾人抹了把冷汗,恭敬的應下,被香梨這麽警告一番,全都警醒了不少,以後自然不敢再輕視香草了,更何況從今日的事情來看,香草明顯學會反擊了,一個弱者,怎麽都好欺負,但是當她不那麽軟弱了,那可就不好怠慢了。

“都下去吧!”香梨冷聲道。

眾人這才退下。

院子裏還時不時的傳來荷香挨板子的慘叫聲,好不容易挨過去了,雪柳和荷香關係一向算是近的,連忙去扶她:“你還好吧?”

荷香咬著牙道:“好?你看我像好的?快扶我進屋給我上藥!”

回到了屋裏,雪柳拿了金瘡藥來給荷香的屁股後背覆上,都打出血了,烏青一片,看著都刺眼。

“你以後可別犯渾了,這次夫人還特意找了我們去警告呢,說是誰再敢不把這屋裏的誰不當主子,決不輕饒!”雪柳一邊上藥一邊道。

荷香咬牙切齒的道:“我範什麽渾了我?不過是個死賴著住著的拖油瓶,為了這麽點兒小事兒就罰我這麽重!哎喲!”

雪柳連忙道:“夫人這麽做自然有她的理由,這兩個妹妹就算是死賴在家的,但是好歹也是夫人的親妹妹們,夫人可疼愛的很呢,你以後別跟她們作對就是了。”

“憑什麽?!”荷香尖聲叫了起來:“是夫人瞎了眼,連娘家的人都收留,還巴巴的供著,爺怎麽還能容忍?我要是爺,眼看著自己媳婦兒都把娘家人給搬進來捧著了,肯定直接把她給休了去!”

“你可別亂說了,當心夫人聽見了!”雪柳捂住了荷香的嘴,心裏真是怕的要命。

荷香咬牙切齒的冷笑一聲:“聽見了就聽見了,總有一天我能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