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和香芽的腿一軟,差點兒沒摔地上,她們以為,現如今的生活已經是最壞的日子了,卻不曾想,竟然還有更壞的!

王氏怎麽能夠這麽狠心?!就算不是親生,可畢竟同屋了這麽多年,她竟然真的說要把她們送窯子裏去!

香梨袖中的手已經緊緊握起,看著王氏的眼神似乎要殺人,這個女人在她那裏吃了太多虧,知道她不是好說話能隨便給她錢的人,所以抓住一個把柄就會恨不得榨幹所有的利益。

可偏偏,香梨卻找不到任何一條其他的出路。

郭寒握住了她的手,寬大的手掌將她小小的拳頭包裹住,輕輕的磨砂著,緩解她的怒火,低聲附在她耳邊道:“別弄疼了自己,便宜了別人,嗯?”

香梨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手,臉色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

五千兩不是小數目,她這飯館兒才開張幾個月的功夫,她給不起,郭寒肯定給的起,解決這個問題並不是沒有辦法,可香梨卻偏偏恨極了這種解決辦法,憑什麽讓王氏這種人渣得這麽大的利益?憑什麽被人脅迫著做出妥協?可一想到她那妹妹要挾自己,香梨就真的無力。

這樣矛盾的情緒,讓她真的想一刀砍死這個女人算了!

卻在此時,郭寒突然開口道:“給我們三天時間。”

香梨驚詫的看向了他,顯然是懷疑這竟然是郭寒做出的決定,讓那種女人得意?!

“你想耍什麽花樣!?”王氏尖聲道。

郭寒沉聲道:“一時湊不出這麽多錢,恐怕需要時間,三天之後,我們再來。”

李福驚呆了一般,這,這,這還真成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是要發達了嗎?

王氏眼珠滴溜溜的一轉,似乎是在考慮這話的準確性,打量了郭寒一眼,卻見他始終麵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這個男人,似乎從來都這樣,像座冰山似的!

王氏也不管了,冷哼一聲:“我看你也整不出什麽幺蛾子來!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沒拿錢來,我可就直接把她們賣了!到時候你們哭都來不及!”

香梨還想再說,卻被郭寒捏了捏手心,隨即道:“好,不過,三天後,我們若是看到香草和香芽身上多了什麽傷,價錢可就得少了。

王氏這會兒想著錢,哪兒還有心思打她們兩個,隨便的應和了一聲:“你隻管拿錢來就好!”

郭寒倒也不留念,拉著香梨轉身就走。

直到他們兩已經走出去了,李福的腿還在哆嗦,磕磕巴巴的道:“五,五,五千兩銀子啊?那得花幾輩子才能花的完啊?!”

王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個老不死的,差點兒壞了我的事兒,五千咋了?李香梨都能發財,還不能咱們發財了?”

“她拿的出來嗎?”

“拿不出來也得拿,不然,我就把那兩個小賤貨賣了去,李香梨把她們當個寶貝似的,那就傾家蕩產的來求我啊!”

王氏不單單是想訛錢,也是想要整香梨,她這輩子頭一次在她麵前吃這麽大的虧,哪裏忍的下這口氣?這小妮子不就是有點兒錢了才囂張嗎?她看她傾家蕩產了之後還能如何!

——

出了王家,香梨才氣惱的問:“你還真給她啊?這女人是瘋子,開口要五千,我怎麽能讓她得意?”

郭寒抱著香梨上馬,摸了摸她的頭:“你是氣糊塗了,緩兵之計也不懂了?”

香梨愣了一愣,這才明白過來郭寒的用意,她可真是糊塗了!

可隨即又垮下臉來:“緩兵之計又有什麽用?王氏這種人,還能怎麽對付?你可別跟我說一掌拍死她的話,要是能行,我早就拍死了!”

郭寒這會兒倒沒有策馬疾馳了,反而駕著馬兒慢悠悠的走著:“你不覺王氏這人有些蹊蹺嗎?”

香梨蹙了蹙眉:“如何蹊蹺?”

“她抓住了你的把柄,所以才有膽子對你漫天要價,但是我不信她沒有。

香梨眸光一閃:“你是說?”

“我心裏有些懷疑,但是還沒能證實,我立即派人去查查看先,”郭寒勾唇道。

香梨愣了一愣:“真的可以嗎?”

郭寒從背後摟緊了香梨:“你跟我在一起,不需要這麽沒安全感,依靠我一次又如何?”

他知道香梨是個獨立的女人,她不會完全的去依賴他,所以一般她的事情,他不會多插手,但是在她難以解決問題的時候,他卻連她皺一下眉頭都會心疼,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去擋在她身前。

香梨的心情這才放鬆了些許,輕聲笑了起來:“嗯,還不錯。”

郭寒勾了勾了唇,一策韁繩,馬兒便疾馳而去。

郭寒雖然已經說把這件事交給他,可香梨心裏到底還是記掛著的,想起香草和香芽遭過的罪,香梨就覺得揪心。

這會兒天色都已經擦黑了,香梨還在屋裏發呆,心裏七上八下的。

忽而見房門被推開,郭寒抬腳就進來了,香梨連忙起身道:“怎麽樣了?”

郭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我帶你去個地方。

香梨正詫異著呢,郭寒帶著她出去,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腳尖輕點便消失在了黑夜裏。

郭寒的輕功比馬兒還快,香梨被他摟著在一排排的屋頂上越過,心都嚇的要跳出來,差點兒沒喊出來,忍不住摟緊了郭寒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郭寒緊了緊她的腰身,低聲道:“別怕。”

莫名其妙的,隻是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她的心一下子安穩了不少。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兩人便落在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外。

香梨蹙了蹙眉:“來這兒幹嘛?”

郭寒將食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便帶著香梨來到了茅屋的門縫邊上,衝著裏麵指了指。

香梨奇怪的看進去,卻倒吸一口涼氣,裏麵赤身**的兩個人,似乎是剛剛癡纏完,渾身都還泛紅呢,光是這臉紅心跳的場麵就罷了,關鍵是那個女人,竟然是王氏!

“你跟我說實話,小胖是不是我兒子?”床上的男人捏了一把她的胸,猥|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