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扯了扯嘴角,卻徹底的暈了過去。

香梨急的要命,扯了自己的裙子給他把血給止住,隨即閃身將他拖到空間裏,看著郭寒越發蒼白的臉色,香梨心都揪起來了,她真的下手這麽重?不論如何,得盡快送去找大夫才好!

香梨趕到鎮上的一個隱蔽的小巷弄裏,才將人給放出來,找了個馬車將人給送到濟仁堂。

“先生,先生,快幫我救救他!”

莊先生一瞧見李香梨這麽跌跌撞撞的進來,還和車夫一起扶著渾身染著血的郭寒進來,也是嚇了一跳,連忙道:“趕緊去裏間!”

莊先生給用了藥,做了包紮,才歎著氣道:“他這是怎麽了?被人行刺了?”

香梨羞愧的低了低頭,實在是不好意思說:“沒,就·····唉,他不會有事兒吧?怎麽會臉色這麽差?”

“應該是不會有什麽事兒的,隻是身子太虛弱了,應該好好兒休養的。”

“虛弱?”香梨有些懵:“他怎麽會虛弱?”郭寒這身子可是戰場上練下來,鐵打的人一樣,怎麽會虛弱?

莊先生疑惑的看向香梨:“你不知道?我看了他的脈象,似乎是大病初愈的樣子,身體原本就十分的虛弱,近幾日是不是也受過很大的刺激?身體承受不住了,所以現在才會如此。”

香梨心裏咯噔一下,莊先生的話她聽的糊裏糊塗,郭寒大病初愈,那他失蹤的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麽了?

“所以,他現在這樣,不單單是因為受了一刀的緣故?”

莊先生搖頭:“自然不是的,郭寒的體格這麽好,這刀傷的也不深,隻是失血有些過多罷了,這隻算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應該是大病初愈,身子非常虛弱,本應該好好兒休養的,你可得好好兒照顧他才是,最好別刺激他。”

香梨怔怔的點了點頭,卻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心裏的疑心一點點的撕開,讓她整個人都不知到底如何是好,看著郭寒蒼白的麵容,香梨喃喃的道:“我到底該信什麽?”

“好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他需要好好兒休養,我給他開幾幅藥,讓他按時喝,切記,一定不能讓他再亂來了,”莊先生叮囑道。

香梨愣愣的點了點頭。

阿福特意去給叫了一輛馬車,和幾個小廝將郭寒抬到車上,香梨還心裏打鼓呢,前腳才把他給趕出來呢,後腳又親自把他給接回去了,這算個什麽事兒啊!

但是看著他這個樣子,香梨自然是不放心的,連忙跟著上了馬車,讓車夫把馬車往大山村趕。

回到村裏,叫了幾個村民幫忙把人給搬到屋裏去了,香梨一一謝過了,給他安置在床上,這才準備去廚房熬藥去。

小竹和樂兒回來的時候,也是嚇傻了眼:“娘親,爹爹怎麽了?”

香梨比了個“噓”的手勢:“不要吵著爹爹了,他生病了,要乖,娘親去廚房煎藥去。”

小竹和樂兒這才愣愣的點了點頭,湊到郭寒的床前去守著。

香梨在廚房一通忙活,加了大火熬了藥出來,這才在灶爐上小火溫著,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

樂兒緊張的道:“哥哥,爹爹不會死吧?”

小竹連忙捂住了樂兒的嘴:“呸呸呸!爹爹才不會死的!”

“樂兒怕,”樂兒吸了吸鼻子,對於從小就缺愛的孩子來說,每一個親人都彌足珍貴,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爹爹。

“哥哥保護樂兒,樂兒不怕,爹爹會好起來的。”

樂兒揪著小竹的袖子嗚嗚的道:“哪個壞蛋傷了爹爹,嗚嗚嗚。”

小竹也憤憤的道:“那壞蛋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香梨走到門外聽著這兩孩子議論,差點兒沒被口水給嗆死,臉都黑了:“你們出去玩兒吧,在這兒吵著爹爹了,大夫說了要靜養。”

小竹也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嗯!有娘親在這兒陪著,爹爹肯定也不想我們在這兒礙眼。”

樂兒愣愣的問:“為什麽啊?”

小竹一臉的嚴肅:“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香梨一臉黑線的捏了捏小竹的臉頰:“臭小子你跟她一般大!都給我出去,別在這兒吵吵!”

小竹拉著樂兒出去了,香梨無奈的搖了搖頭,才端著藥碗坐到了郭寒的床邊,他還沒清醒,便將藥碗放到了一邊,目光落在了他剛毅的俊顏上,這些日子沒見,她今日是頭一次去認真的打量他的臉,似乎瘦了,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想起莊先生的話,香梨心裏真是五味陳雜,抬手伸向了他胸前的傷口,他不閃不躲的受下她的一刀,她心口都跟著疼了。

隻是想起先前的種種,香梨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她已經很難去辨認真假了,這個男人這麽的不單純,她如何去相信,這次是不是他為她準備的又一個圈套?

香梨垂下了眸光,便要收回手,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拉住,猛的一扯,香梨完全沒料到,慣性的衝著栽在了他身上,差點兒壓到他傷口上,連忙用手肘給撐著身體,氣惱的瞪著他:“自己的身子不心疼是不是?”

郭寒握著她的手,放在他胸口的傷口上,眸光灼灼:“我怕你不想摸了。”

香梨臉不爭氣的紅了一下,使勁兒的抽出了手:“誰想摸你了?什麽時候醒的,也不說一聲!”

郭寒扯了扯嘴角:“你難得對我這麽在乎,想多暈會兒。”

“誰在乎你了?我,我是刺了你一刀心裏過意不去,”香梨眼神都飄忽了,虎著臉道:“誰讓你不躲的?真以為自己金剛不壞的身子啊!”

郭寒眼神都柔的要膩出水來,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染上了些許光彩:“早知道刺一刀能這麽管用,我一開始就得讓你多刺幾刀解氣了才好。”

香梨兩眼一瞪:“少胡說八道!你現在這身子這麽虛弱,還折騰,真不怕死怎麽的?”

隨即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眸光微沉:“先生說你身子虛弱,大病初愈,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