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一眾小姐妹們連忙興致勃勃的追問道。

樂兒得意的笑著,壓低了聲音道:“告訴你們也沒什麽,現在你們也看到了,這迎親的車隊就是衝著城外出城去的,我哥前幾日才從外麵回來,所以你們覺得她還能是哪兒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他在任上的時候認識的?”

樂兒點了點頭:“不然呐?我哥從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沒流露出要成親的意思,就算是上門議親的人也盡數不見,偏偏這才去了任上一年的功夫,立馬就要成親,你們說不是任上認識的,還能是哪兒的?”

“任上認識的?聽說你哥這次做縣令的地方是個偏遠的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到現在還不知道,哎,到底哪裏的?哪裏的?”

樂兒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說呢。”

“哎呀你真是要急死我們啦,快說啦,到底是哪個地方的哪戶人家?”

大家正好奇著,便見一旁默默無聞了好久的鄭家千金鄭疏挽突然開口道:“上次我聽我爹說起,這次陛下對攝政王府世子爺剛剛在朝龍鎮實踐的新政大為褒獎,打算大力封賞,讓我爹準備著。”

鄭家千金的父親正是禮部尚書,這種賞賜的事兒自然繞不開禮部去。

“朝龍鎮?!”一眾千金們的聲音幾乎要刺破了樂兒的耳膜。

樂兒捂著耳朵渾身一個激靈,心裏暗道,這可不是她說出去的,哥哥你可不能怪我了。

“哪家的千金?”

“那種小地方的世家大族大概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出來吧,你若是不說我直接讓我爹去查,立馬就查出來你信不信?”

“也不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吧,萬一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也不一定呢?”

“若真是平民身份,那也行?!這也不合規矩吧。”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話一出,隻覺得空氣都凝固了似的尷尬,緊接著就是一陣無言的靜默。

問這話的人立馬驚的想到什麽似的,連忙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樂兒。

誰都知道,當今攝政王妃,樂兒的母親,正是農女出身。

若說誰不合規矩,那怕是她最不合規矩了。

樂兒卻全然不介意這些,母親是農女出身天下人皆知,可誰又能否認她的實力和財力?樂兒向來都是以她的母親為榮,為驕傲,自然不會因為這詭異的氣氛而感到尷尬。

“她不是平民家的女兒。”樂兒笑道:“是朝龍鎮上有名的一個名門望族,明家。”

“明家?倒是沒聽說過,誰啊?”

樂兒無奈的攤攤手:“說了你們也不認得,反正就是明家的四姑娘,早在差不多一年前就已經定下了婚約了,隻不過我哥因為在朝龍鎮不能暴露,所以低調的很,拖到現在才成親咯。”

“一年前!?”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聲:“竟然早在一年前的事兒,你竟然瞞我們到現在?!”

“那也沒辦法嘛,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哥的脾氣那麽差,他要知道我把他小嬌妻提前給泄露出去了,一氣之下要揍我怎麽辦?”

眾人看著樂兒的眼神盡是鄙視:“你也有挨揍的時候?”

上有哥哥寵著,下有弟弟黏著,還有個大將軍相公,你也能挨揍?!

樂兒咯咯的笑了:“好了啦,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別想著我哥了,他從前沒娶媳婦兒都對女人退避三舍,現在娶了媳婦兒就更沒你們的事兒了,還是趕緊另尋良人吧。”

“這親事,真的不是家族聯姻嗎?不是王爺王妃定下的?”還是有人不死心的想多問一句。

樂兒卻搖搖頭:“想多了,你覺得我哥那種人是我爹娘能隨意左右的了的?我爹娘對他的婚事都是很隨意的,不是他想娶的,哪兒能硬塞給他?”

眾千金少女心碎了一地,真是一片哀戚聲。

“你們也別堵著我問了,我這兒就算告訴你們哪戶人家的千金你又怎麽可能知道到底是誰?畢竟那麽遠的地方,你們連這個明家都沒聽說過呢,哎,過不久,新娘子就到京城了,到時候你們自然什麽都知道了。”樂兒擺了擺小手。

於是整個京城都陷入了翹首以待之中,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那麽一個大冰山也能動了凡心想成親。

——

京城明府。

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了大門口。

便立即便有殷勤的小廝連忙迎上去將馬車上的人請下來:“老爺慢點兒。”

明嘉一身正經官服從馬車上下來,臉上還帶著些許高傲和不耐,不發一詞,便直接大步往府內走。

小廝連忙小跑著追上:“老爺,劉夫人來了,正和夫人在醉雨軒說話呢,夫人特意吩咐了,請老爺什麽時候回來了,就先請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量。”

劉夫人,便是劉家新進門的媳婦兒,明宜纖了。

明嘉麵上有些不耐的道:“什麽事兒非得找我商議?”

“夫人說請老爺過去了才知道。”

明嘉這會兒隻好擺了擺手,讓那小廝退下,順便道:“去寧園跟五夫人說一聲我晚上去她那裏,讓她提前準備著。”

“是!”小廝連忙應下。

這五夫人,自然就是林蕊蕊了,明嘉此前就有三房妾室了,林蕊蕊如今便已經是明嘉正兒八經的五夫人了,瞧著這架勢,似乎寵愛還是不少的。

明嘉心裏其實是有些煩的,在光祿寺任職,一個從五品的官職,也算是處處受人白眼和踩踏,在官場受的氣自然是不少的,就因為受的氣多,所以回來了之後格外不想處理後宅之事,隻想找個溫柔鄉安心呆著。

偏生金氏今日是多事的很!

明嘉到醉雨軒的時候,明宜羽和金氏正在園子裏喝茶,瞧見他進來,便一起站起來。

“哥,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等了你好久了。”細聽明宜羽這話,隱隱還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如今在京城,她除了這個哥哥,沒有半點依靠,除了討好他,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