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人能裝成這樣的啊?你沒看她那樣子啊,真的一點兒不像棄婦。”另一個婆娘卻道。

“就是就是,我也看啊,這事兒沒準兒另有蹊蹺,沒準兒郭寒給了她一大筆錢!”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光了。

“哎喲,那要真是這樣,我也不難過啊,我男人要是走了給我留一大筆錢,我也樂意了啊!那窮鬼在屋裏我也礙眼!”

“李香梨那妮子現在這麽有錢,少個男人也沒啥大事兒,人家沒反應也是正常的,我要是能有這麽多錢,我巴不得將我那殺千刀的男人給踹了。”

眾人三言兩語的,話風一下子全變了,成了羨慕李香梨了,把馬氏給氣的呀,指著她們的鼻子氣惱的罵道:“有沒有出息啊?羨慕那種不要臉的小賤人!”

誰知馬氏話音剛落,馬氏的兒子就扯著馬氏的袖子哀求道:“娘,小竹的那個什麽鋼鐵俠的玩具我好喜歡,我也想要嘛,我也想要!”

馬氏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眾人哄笑聲一片:“馬氏你兒子都比你實誠呐。”

馬氏氣的揪著自家小子的耳朵就罵:“我平日裏是少了你吃的少你喝的了?要那沒用的玩意兒幹啥?”

那小子也來勁了,疼的嗷嗷叫,心裏就越發的不服氣:“我不管!我就是想要!小竹他娘就給他,你憑啥不給我?我不要你這樣的娘!”

馬氏氣的半死,擰著他的耳朵:“你個小兔崽子,不要我這個娘,那你去找李香梨當娘去!她的孩子都是沒爹的小雜種,你個不知好歹的,竟然還不要我這個娘!”

那小子賴皮的鬧了起來:“我要是能有小竹手上的鋼鐵俠,我也不要爹!他就會打我!”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得,馬氏,你兒子這是巴巴的想去當李香梨的兒子了,哈哈哈。”

馬氏的簡直是氣的要命啊,自己這麽拚命的抹黑李香梨,自家小子還不長眼的往人家臉上貼金,這不是公然打她的臉嗎?

馬氏也不理會別人的笑話了,擰著自己兒子就往家裏去:“我看你是皮癢癢了,老娘今兒非得讓你吃點兒苦頭,沒出息的東西!”

“嗷,疼,疼,疼啊,娘哎!”

——

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疾馳在官道上,趕車的兩匹駿馬毛光發亮,高大健碩,尋常人家得上一匹都得寶貝著的好馬,此時卻被用來拉車,旁人見了都忍不住唏噓:“不知這又是哪位大人物呢。”

守城門的將士正打算攔截,趕車的人隻是出示了一塊令牌,城門將士臉色大變,急忙開門放行。

馬車一路疾馳,直奔茅山。

“將軍如何了?”千安著急的道:“是否撐得住?”

容花月擦了擦額上滾落的汗珠:“不大好,我原本的壓製之法也隻能暫時緩解燃眉之急,毒素已經積壓太久,加之這次有冬蟲草的刺激·····”

千安狠狠的蹙了蹙眉,衝著外麵喊了一聲:“還有多久到?”

“最快今晚。”

千安憂心的道:“將軍一定要撐下去啊。”

容花月心裏其實已經沒有譜了,就算撐到了茅山,師父也不一定研製出了解藥,畢竟師父一直沒有來信告知解藥到手了,若是去了也是一場空,該如何是好?

郭寒此時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狀態,緊閉著眸子眉梢都蹙起著,從前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曾軟弱的他,此時卻沉睡的像個孩子,蒼白的臉色都近乎透明。

馬車總算在天色擦黑的時候趕到了茅山。

“師父,將軍他·····”容花月還還未說完,薑老便已經看出了郭寒的毒已經到了非常凶險的地步了,立即探上了他的脈搏。

千安忍不住問:“薑老,可還有救?”

薑老閉著眼沉思了片刻,才道:“他的毒已經不能再拖延了,過了今晚還不能去毒,恐怕凶多吉少。”

“那該如何?薑老你可找到了法子解毒?”

“老夫這段日子一直苦心研究解藥,說沒有半點法子是假的。”

千安眸光一亮:“真的?”

“隻是,這法子有是有,但是極其凶險,可謂是以毒攻毒,用更加強硬的毒藥來攻克它,若是挺過來,尚好,挺不過來,那就瞬間斃命,況且,將軍如今的身體十分虛脫,老夫怕·····”

千安咬了咬牙:“試!半分機會也得試!”

“好,你們都出去吧,我來給他施針製毒。”

容花月連忙道:“我留下來幫忙。”

“你也出去。”

容花月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是。”

這一夜十分難熬,等到天色蒙蒙亮,才見薑老從內室走出,千安等人連忙圍上去:“如何了?”

薑老擦了擦額上的汗,輕聲笑了:“算是度過了最大的一個難關,但是要清除毒素,還得再熬七天。”

薑老自己都不信,這樣極端的法子都能夠挺過來的人,他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人,是什麽樣的意誌力,能夠受的了兩種劇毒的同時瘋狂折磨,更何況是如此虛弱的身體,是求生的意識太強烈,還是本身的實力太驚人?

恐怕兩者都有吧。

容花月跟著薑老去拿藥,薑老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花月,你跟在將軍身邊,可知道一個叫····香梨的人?”

容花月臉色一白:“誰?師父怎麽知道的?”

薑老輕聲一笑:“是昨夜,將軍意識不清,撐的很難受的時候,一直念著的人。”

容花月狠狠咬了咬唇,昧著良心道:“不是什麽相幹的人,想必是將軍糊塗了亂喊的吧,您也不是不知道,將軍多冷心的人,哪裏會記掛著誰?”

薑老點了點頭:“想想也是,罷了,你去煎藥吧。”

容花月眸中閃過一抹瘋狂的嫉妒,垂下眸光低聲道:“是。”

——

“香梨,你臉色咋這麽差?是不是昨兒沒休息好?”佟氏瞧著香梨沒有血色的小臉心疼的道。

香梨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昨夜一直做噩夢,她的心,似乎被人扯著一樣,生疼生疼,到了早上,反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