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怎麽是·······”劉三郎愣了一愣,連忙訕訕的轉身便要走開。

明宜纖沒有下車,她隻是挑開車簾問道:“你是劉三郎?”

劉三郎生生愣住:“你怎麽知道我?”

明宜纖對著秋鳳使了個眼色,秋鳳立馬將香囊給遞過去:“這個可是你的?”

劉三郎連忙點頭:“對對對,怎麽會在你那裏?”

“是你讓丫鬟帶著這個香囊去找林蕊蕊,讓她出來見你的?”明宜纖道。

劉三郎呆了一呆,有些懵懵的搖頭道:“不,不是,這香囊我昨日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丟了,然後今日一早,明家有個小廝跑來跟我說,是蕊蕊要見我,讓我今日就在這巷弄裏等著就是。”

明宜纖麵色已經冷了,抬眼掃了一眼這安靜的異常巷弄,還不知道這裏麵藏了多少人,在暗中等著林蕊蕊前來,然後直接抓奸了。

這大概是金氏的手筆了吧。

這個女人,真的急不可耐。

劉三郎看著明宜纖的臉色明顯不好了,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道:“是不是出什麽事兒?”

“今日林蕊蕊若是來了,可就出大事兒了。”明宜纖壓低了聲音。

“蕊蕊她?”劉三郎瞪大眼睛,滿是著急的道。

“她沒事,你若是再在這裏多呆片刻,她可能就要有事了。”

“啊?”

明宜纖眸光一沉:“還不快走?”

劉三郎嚇的麵色發白,顧不上問到底是怎麽了,便連忙走了。

明宜纖一直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這個巷弄了,這才抬眼掃了一下四周,放下了簾子。

她讓劉三郎先走,也不至於讓金氏的人抓著劉三郎不放。

金氏向來狡詐,這會兒瞧見林蕊蕊沒有中招,沒準兒直接抓了劉三郎去明嘉跟前,讓他招出他跟林蕊蕊的從前情分來,到時候林蕊蕊也是難逃一劫。

畢竟依著明嘉那自私自利的性子,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對自己除了自己的以外的男人有那麽一星半點的感情?

到時候遭殃的還是林蕊蕊。

明宜纖輕輕搖了搖頭,對著車夫道:“先走吧。”

“是,現在去縣衙嗎?”

“嗯。”

明宜纖應了一聲,馬車這才徐徐離去了。

直到馬車都已經離去了,藏在暗處的人才慢慢走出來,沉著臉色道:“林蕊蕊沒來,怎麽反倒是四小姐來了?”

“怕是那娘們兒警覺了什麽。”一個男人道。

語氣裏也滿是晦氣的樣子,顯然也是很氣惱。

“趕緊去回稟了少夫人先。”一群人這才撤走了。

今日明嘉和金氏一起在金家。

因為過不了兩日的功夫,明嘉就要走了,所以鎮上各個大戶人家都在輪番請他做客。

好歹是在京中當官兒的,能攀個關係是最好,金家自然也不例外。

跟明家決裂了,但是跟明嘉之間,卻還是有指望的。

畢竟自己的閨女嫁給他了不是?

現在用過了午膳,明嘉正跟金老爺說著話,金氏則是在戲台子處陪著金夫人等貴女女眷一起看戲。

可她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在等待著什麽事兒,或者說,是在期待著什麽事兒。

“少夫人。”一個小丫鬟匆匆進來,低頭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兩句。

金氏麵色一沉,眸光都淩厲了幾分:“他們人呢?”

“在外麵。”

正說著,便見金夫人轉頭看向她:“怎麽了?”

金氏起身福了福身道:“我突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回房歇息一下。”

金夫人笑著點頭;“嗯,不舒服便睡會兒,左右是自己家。”畢竟是親閨女,金夫人對待金氏還是格外柔和的。

“嗯。”金氏匆匆出去。

等到出了院子,麵色這才淩厲起來,外麵小竹林裏,已經有幾個小廝等著了,瞧見金氏出來,便連忙跪在地上行禮。

“怎麽回事兒?林氏那個賤人竟然沒去?”

小廝連忙道:“的確沒去,去的是四小姐,看來林氏是察覺了什麽,才讓四小姐代勞了。”

“明宜纖?!”金氏磨著牙道:“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跟明宜纖扯上了關係?當真是不簡單啊!”

“因為是四小姐來的,所以,所以我們根本不好下手······”

金氏瞪了他們一眼:“不知道等著她走了,把劉三郎抓來?到時候逼供一番也是有用的。”

“四小姐一直等著劉三郎走了,她才走,四小姐沒走,我們哪兒敢輕舉妄動啊?”小廝們也是一臉的委屈。

金氏重重的冷哼一聲:“明宜纖這個狡猾的。”

“那少夫人,現在該如何是好?”小廝試探著道。

金氏冷聲道:“現在還能怎麽辦?暫時別有動靜了,真是便宜了那個賤人!”

——

明宜纖去了縣衙給李均竹送了吃的,沒呆一會兒便回來了,一來是李均竹事情也忙,二來,是她心裏也有事兒。

等到回府,才發現林蕊蕊竟然一直等在她的院子裏。

“四小姐。”林蕊蕊瞧見明宜纖回來,便連忙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個禮。

在府中的規矩,其實庶女庶子的身份,要比姨娘高,就算是她的親娘,見到她也合該行禮,但是明家對明宜纖遵守這個規矩的人顯然是沒有。

驟然看到林蕊蕊對著她行禮,明宜纖一時還有些不習慣:“你不必這般。”

“四小姐······事情怎麽樣了?”林蕊蕊著急的道。

“放心,他沒事,是金氏的陰謀。”

林蕊蕊鬆了一口氣,後背卻又緊跟著竄起來一陣涼意:“她果然還是要對付我,現在她都把三郎的事情翻出來了,顯然是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有些事情我幫不到你,隻能靠你自己,今日幫你一次,明日不可能再幫,畢竟你們也要回京了,其實我從前想的很簡單,隻要活著就好了,你也該這麽想,所以,以後該怎麽應對,也不必我說了,若是想活著,就不能再處處受到她的鉗製。”明宜纖沉聲道。

林蕊蕊渾身抽空了力氣似的,癱坐到了太師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