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纖愣了愣,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麽。

如果他真的虛情假意,她現在還能抽身出來?

泥足深陷,怎麽可能再輕易脫身?她在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隻能一聲沉淪。

秋鳳便道:“不論李大人如何,小姐已經用了真心,既然用了真心,就不要再想太多其他的事情,否則也是自尋煩惱,因為不論如何,小姐都是不會放手的了。”

反正也是不會放手的,想太多又有什麽用呢?

可若非是真正在乎,她又怎麽會想的多呢?

說到底,還是女人呐。

明宜纖淺淺的笑了,帶著些許苦澀,再如何聰明,再如何有手段有城府,她也隻是個女人。

“小姐······”秋鳳試探的道。

明宜纖輕聲應了一聲:“嗯。”

“你······還好吧?”

明宜纖搖了搖頭:“沒什麽,先回去吧。”

“嗯。”秋鳳應了一聲,這才隨著明宜纖接著走。

明宜纖現在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容易浮躁的人,就算真的受到了刺激,也會很快恢複。

“那接下來,咱們還需要做什麽嗎?”秋鳳問道。

明宜纖搖頭:“暫時不用了,趙氏馬上就要有後文了,先等著瞧好戲吧。

金氏不倒,金明兩家關係就固若金湯,難以擊破,明宜纖不好下手。

“嗯!”

明宜纖剛剛回到了院子裏,便見一個小丫鬟已經焦急的等在了那裏,明宜纖有些詫異的道:“怎麽了?”

那小丫鬟連忙道:“是縣衙的林主簿來了,說是讓奴婢趕緊找到小姐,就是縣衙那邊,被金家的人鬧的不可開交,現在連辦案都沒辦法,林主簿急的沒法子,隻好來找小姐了。”

明宜纖眸光微沉,金家的人真是越發的狂妄了。

“讓林主簿直接出動縣衙的捕快抓人,金家有人鬧,直接關進大牢!”明宜纖沉聲道。

那小丫鬟一愣,不知是被明宜纖的氣魄給震懾到了,還是被她的話給嚇到了:“可是,可是金家這等大戶,實在得罪不起啊,萬一,萬一······”

明宜纖冷聲道:“沒有什麽萬一的,隻管按著我說的去做。”

金家這等猖狂,不滅滅它的威風的確是為虎作倀,更何況,她反正也是打算出手扳倒他們的,現在自然也不怕得罪它。

“是。”見著明宜纖這般篤定的語氣,小丫鬟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連聲應下,便小跑著出去了回稟林主簿了。

——

而此時。

明宜羽可算是痛快至極:“你是說,今日一早,七姨娘還特意去給趙氏請安了?”

從前拒絕喊她母親,隻喊大夫人,現在大夫人都不喊了,直接直呼其名。

琴香笑著道:“是啊,今日一早,所有人都去了少夫人那裏請安,七姨娘早早的去了七姨娘那裏請過安之後,轉身就去了大夫人那裏,怎麽請安的奴婢不知道,但是七姨娘出來的時候,大夫人發的火氣,傳的院子外麵的奴才都聽的到呢!”

明宜羽得意的笑了:“七姨娘跟趙氏向來水火不容,如今趙氏倒了,她自然忙不迭的得湊上去踩一腳才是,看著趙氏那個賤人被踐踏成這副德行,我才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二小姐金貴之人,怎麽能跟那種低賤的女人慪氣?也該學學少夫人那般,沉著一點應對,不是三兩下就將趙氏的權給奪了嗎?”琴香連忙討好的道。

明宜羽卻突然柳眉倒豎,瞪著眼睛道:“你現在也有膽子來教訓我了嗎?”

琴香臉色一變,連聲道:“奴婢不敢。”

明宜羽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才冷哼一聲:“你最好給我記好自己的本分,我還輪不到你個奴才來教訓!”

琴香哆嗦著應下,不敢再多說,其實她方才那話,的確是存了幾分教育的心思,明宜羽做事太激進,又事事不過腦子,很容易落入別人的圈套裏,若是她能有金氏一般的手段,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般地步。

可偏生,明宜羽脾性又是極其暴躁的主兒,一點兒不順她的心意,便會發作,琴香其實也是伴君如伴虎。

明宜羽這才輕哼一聲,心情大好的道:“趙氏那個賤人倒黴,我才總算痛快些,隻是可惜,明宜纖還安然無事。”

說著,便咬著牙滿是恨意。

琴香連忙道:“小姐也不必操之過急,連趙氏都能拉下馬來了,一個小小庶女,還能怕了她去?一步一步來,總不能讓她好過!”

明宜羽想起明老爺跟她的約定,隻要明嘉除掉李均竹,明宜纖隨她處置。

明宜羽得意的笑了:“是啊,她早晚都得落到我的手上!”

到時候連父親都不會護著她,明宜羽倒是真的想看看,明宜纖的慘狀!

正說著,便見明嘉進來了。

明宜羽麵上猙獰之色瞬間收起,甜滋滋的笑著迎了上去:“大哥怎麽來了?”

明嘉笑著道:“說什麽這麽高興?”

“還不是在說趙氏,落水狗的日子不好過呢。”明宜羽冷哼一聲。

“區區一個趙氏,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明宜羽立馬道:“難不成大哥還有什麽別的好事要告訴我?”

“自然是有的。”明嘉在桌邊坐下,明宜羽也連忙跟著坐下:“什麽事?”

“趙氏,我是肯定留不得的,我跟父親談過條件,我幫他擺平李均竹,他就要迎母親回府,廢掉趙氏。”明嘉道。

明宜羽眼睛一亮:“真的?”

“不然,你覺得我會忍受一個卑賤的庶女當我們的嫡母?”明嘉冷嗤著道。

“她的確沒資格!”

明嘉看著明宜羽道:“我既然難得回來一次,便不能讓你和母親受委屈的。”

明宜羽眸中滿是感動:“那大哥怎麽有把握能夠除掉李均竹?我看他似乎不是很好對付,父親為了他的事情,這些日子真是暴躁的很。”

明嘉眸中滿滿的不屑:“一個毫無背景的區區縣令,能有什麽能耐?你當我把他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