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你說啥?!”

香梨哼了一聲,才道:“我原本也的確是想去雇個人來當她情夫的,她們母女兩個信口雌黃,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不算過分了,可誰知,郭寒卻查到那王秋桂還真是有個情夫!”

柱子瞪大了眼睛:“那,那,那剛才那什麽二狗說的······”

“他說的都是真的呀,說出來你都不信,當初還是王秋桂主動勾搭他的呢!”

柱子憤憤然的道:“虧得她還在我娘麵前裝的跟聖女似的,原來是這種貨色!我差點兒都被她給騙了!”

佟氏卻好奇的道:“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李香梨輕聲笑道:“你是不知道,那李二狗家先前算是他們那村裏家底子最殷實的人家了,王秋桂先前也是看上了他的家底子,還想著嫁給他呢,兩人不要臉的早就滾床單了,誰知那李二狗後來賭錢把錢都輸光了,家裏窮的什麽似的,還欠了一屁股債,王秋桂立馬跟李二狗劃清關係了。”

“原來如此!那李二狗為啥願意幫著咱們呢?我們要不要備點兒謝禮去謝謝人家,”柱子道。

佟氏也連連點頭。

李香梨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人家是要幫你啊?人家是在幫自己!”

柱子又不明白了。

香梨隻好道:“那李二狗現在一窮二白還欠債,村裏根本找不到姑娘願意嫁給他,他想討個老婆都沒地兒討,今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把這事兒給捅出來了,王秋桂還能嫁給誰?”

佟氏嘖嘖道:“香梨,你這算盤打的也太好了吧。”

李香梨哼哼道:“不是我算盤打的好,是王秋桂算盤打的好,你以為王秋桂咋的寧願做妾也非得嫁過來?也就是看著你好騙呢,都不是清白姑娘了,就想著找個人傻錢多的嫁了去。”

柱子氣的半死:“我娘還說這姑娘心眼兒好,就算是給我們這種莊稼人做妾也不介意,我還真信了,我可真是傻!”

佟氏拉著他道:“好了好了,反正也沒嫁進來,你也別生悶氣了。”

“是啊!現在該氣的是王家人了!”李香梨笑了起來,眸中還染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狡黠。

且說這王秋桂灰溜溜的跑出了大山村,就是不想再丟臉了,今日之事實在是太倒黴了,沒能逼婚成功就罷了,竟然還被那李香梨害的身敗名裂。

“娘,怎麽辦啊?他們把我跟李二狗的事兒傳出去了,我以後怎麽做人?”王秋桂哭喪著臉道。

趙氏心裏也是一個氣啊!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鬧到這個地步,卻還是強自鎮定的道:“別擔心,大山村距離我們村還有好遠的路呢,這消息傳不過去,你的清白一定能保住的。”

可等著這趙氏母女兩個回村,就發現這事兒早已經不是他們想象的這麽簡單了。

別說他們村了,就是沿途經過的村莊偶爾認識的人,都在說她閨女和李二狗的事兒,趙氏心裏這一口氣憋著差點兒沒悶死過去。

李二狗就一個目的,把王秋桂逼的不行了,乖乖嫁給他,給他傳宗接代,所以這提前的準備自然是做好了的,他這一路來的時候就在宣揚他和王秋桂的醜事兒了。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李二狗算是把這句話給應驗了。

沒過幾天的功夫,便傳來王秋桂和李二狗的婚事了。

佟氏聽說了差點兒沒笑的岔氣了:“香梨,我方才聽別人說,土坡村那邊的裏正一向嚴守規矩,說村裏這樁醜事兒傳遍了青山鎮,簡直是丟人現眼,下了命令說,要麽成親,要麽浸豬籠,隻能二選一,然後,就白事變好事兒了唄!”

香梨也咯咯的笑了起來:“還真別說,她跟那李二狗還挺配的,所謂一物降一物,一般的男人還真是架不住那樣的女人!”

“誰說不是呢!幸好還嫁進我們家來,不然就憑柱子,那還真是降不住她!”佟氏笑道。

“說什麽呢?”柱子一進來就聽到佟氏的話,還真是不樂意了,咋聽著覺得他比那李二狗還差似的。

佟氏哼了一聲:“我說你啊,比不得人家李二狗。”

“嘿我還能比那酒囊飯袋差了?!”柱子摸了摸佟氏的肚子,像是要感受一下寶寶的動靜似的。

佟氏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畢竟人家有本事娶到王秋桂了啊,你這沒本事的就隻能跟我這種沒脾氣的人將就將就了。”

柱子愣了半晌,才無奈的笑了起來:“媳婦兒,你這還叫沒脾氣呐,我今兒做錯啥了啊?香梨你看你把我媳婦兒帶的,她都欺負我了!”

香梨瞧著柱子那委屈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怪我了?得得得,下次把你家寶貝媳婦兒藏好了,千萬別讓我給帶壞了。”

柱子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他覺得媳婦兒如今能開朗一些真的挺好,從前就是二十四孝的好女人,對他也是百依百順,什麽苦悶在心裏也不說,自己咽下去,柱子其實也心疼的,現在能夠為自己多考慮考慮,他真的覺得挺欣慰的。

飯館兒的生意蒸蒸日上,香梨忙歸忙,但是心裏高興,再說孟氏如今會的菜式也多了,能分擔不少,倒也輕鬆了許多。

好不容易忙過了飯點兒,這會兒也閑適了不少,孟氏便接過了剩下了單子,道:“剩下的菜交給我吧。”

香梨倒也不跟她客氣,笑著點了點頭便去前堂了,先清點賬目,待會兒也好早早的回家去。

“後麵忙完了?”郭寒低著頭撥弄算盤,頭都沒抬便問。

香梨驚奇的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嗯,感覺,”郭寒勾了勾唇,她的腳步他怎麽會聽不出來。

李香梨撇了撇嘴:“故弄玄虛。”隨即抽過他手中的賬本兒:“給我看看今天的進賬。”

郭寒笑道:“我媳婦兒還真是個財迷,幹脆夜裏抱著銀子睡好了。”

“哼,那我巴不得抱著呢!”李香梨一邊說著,便低頭看賬本去了,嘴裏還念叨著:“按著咱們這進賬,幹脆明年咱們再開一家更大的飯館兒好了,現在客人這麽多,咱們這小店都裝不下······”

沒有回應,李香梨便抬頭看去:“跟你說話呢。”

“嗯?好。”

郭寒及時的撐住了險些不穩的身子,袖中的手已經緊握成拳,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