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樂兒怔了怔,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可隨即,便揚起了笑臉,明媚的如同陽春三月一般:“好呀!”

真奇怪,她今年的許願燈都沒來得及放呢,為什麽蔣煥哥哥就直接給她實現願望了呢?

那可能是往年的願望實現了呢?

畢竟她年年可都是這個願望呢!

樂兒歡喜的跑進了王府,雀躍的像隻小鳥兒。

蔣煥依然站在原地,看著樂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裏,卻依然舍不得移開視線,他知道樂兒如今還是小孩子性子,說的話恐怕都沒經過深思熟慮就隨口說了,她恐怕還不真的明白什麽是喜歡,什麽嫁人,更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是多麽不可自拔,可是不要緊,就算她對他的感情隻有他對她的一半,甚至一半還少,他也知足了,就算她如今是兒時的戲言,可聽在他的耳裏,卻還是當真了。

既然已經說好了,那麽就不能變了。

蔣煥淺淺的勾起了唇,心都似乎暖了。

——

定安侯府。

在這樣雞飛狗跳的一整天裏,定安侯府幾乎半點清閑的機會都沒有,就算一大早的花勺將奴才們的謠言給壓下去了,可流言不止,這種事情就是怎麽也壓不下去的,更何況定安侯府還有侯夫人和老太太的勢力,所以這定安侯府,機會就是炸開了鍋的狀態,隻是避著不在嚴思安跟前兒說罷了。

整個侯府都鬧騰不休,隻有嚴思安的院子倒是一片死寂,所有的丫鬟們都守在門外,大氣不敢出一口,更別提說話了。

連一向跟在嚴思安身邊隨身伺候的大丫鬟花勺都隻能沉著臉在門外守著。

唐離焦急的走進來:“世子妃呢?還沒出來?”

花勺咬著唇福了福身:“沒有,奴婢都喚了幾次了,世子妃就是將自己關在屋裏,也不說話,也不回個聲兒,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過,也不知道世子妃她·······”

唐離轉身便要直接衝進去,卻被花勺給攔下:“世子爺還是體諒些奴婢們吧,世子妃說過了,今日誰也不見,尤其······不見世子爺。”

唐離重重的一拂衣袖:“那就讓她在裏麵餓著嗎?”

花勺連忙道:“奴婢會勸著的,世子爺現在想必也知道,世子妃若是此時見了世子爺,心情恐怕更差了,別說吃飯,就是喝口水都難了,世子爺若是真的擔心世子妃,還是先給些時間緩緩吧。”

唐離咬了咬牙,到底還是作罷,隻好憤憤然的轉身離去。

院子外有小廝守著,唐離一出去便惱火的道:“怎麽回事?事情辦好了嗎?蘇媚兒那邊我說了要速戰速決的!”

小廝嚇的一個哆嗦,連忙道:“應該,應該快了,小的再讓人去催催看。”

卻在此時,遠處一個小廝喘著大氣兒往這邊跑來,一邊跑著還一邊喊著:“世子爺,不好了,不好了!”

唐離心裏咯噔一下,瞪圓了眼睛道:“怎麽了?讓你辦的事兒辦好了沒?”

那小廝連禮數都顧不得了,衝過來便焦急的道:“沒······”

唐離氣的差點兒沒一腳踹上去:“一個女人你都解決不了,留著你做什麽吃的!”

小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忙磕頭:“世子爺,不是小的解決不了啊,是小的實在無能為力啊,小的一去就打算盡快將蘇媚兒給解決掉,可沒想到,剛要動手,卻發現,卻發現有人阻攔。”

“什麽人敢阻攔?!”唐離吼了一聲,他幾乎要氣死了,嚴思安為了這事兒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刺激,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下去,恐怕日後還不一定能不能原諒他,若是蘇媚兒不死,那留著就是嚴思安一輩子的眼中釘,唐離現在都怕思安會不會一氣之下直接讓他下休書了。

“是我讓人去的!”

一個有些蒼老,卻依然威嚴的聲音傳來。

唐離都愣了愣:“奶奶?”

唐老夫人重重的冷哼一聲,衝著這邊緩步走過來:“你到底是被迷了什麽心竅?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下的去手戕害!”

唐離連忙道:“怎麽就能說是我的孩子?她一個風塵女子,誰知道······”

“蘇媚兒雖說是風塵女子,可賣藝不賣身,她唯一一次就跟了你,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兒,你以為我不知?!你好歹也是要當父親的人了,怎麽還能這麽胡鬧!”

父親一詞,他似乎期待很久了,可今日聽在這耳裏,卻覺得刺耳的要命。

唐離緊抿著唇,沉聲道:“奶奶,她一介風塵女子,怎麽能夠有資格為我們定安侯府誕下長孫?”

唐老夫人厲喝一聲:“風塵女子怎麽了?風塵女子至少也能生孩子!比不得某些人,到現在連個動靜都沒有,還總是一味的挑唆你去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兒!”

“思安怎麽了?!”

“她怎麽了?今日你竟然要向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手,不就是為了她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還沒老糊塗!”唐老夫人氣惱的道:“五年了,我這把老骨頭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你給我生個曾孫,你為了她做的讓步也夠多了,這蘇媚兒你不待見也成,總之她肚裏的孩子我待見,不管如何,我都一定不會讓你輕易動她!你今日做出什麽混賬事兒來,日後你想想後悔都來不及!”

“今日之事全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跟思安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自己心裏清楚,她人呢?讓她出來,我親自跟她說。”唐老夫人冷聲道。

花勺這才無奈的推門進去:“世子妃,老夫人來了。”

老夫人來了,就不是想不想出來的問題了。

嚴思安神色憔悴的出來,幾乎步子都是踉蹌的,老夫人瞧著她這樣子,心裏也難免跟著稍稍心疼,可一想到自己的曾孫,到底還是狠下了心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如今定安侯府的後繼有人才是最大的關鍵,你五年沒有身孕,蘇媚兒既然有了,我自然不能允許定安侯府的子嗣流落在外,今日我已經命人接了蘇媚兒進府了,具體要怎麽安排,我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