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才正中午,可咱們要準備的事兒也多呀,快快快,給我選選看要穿什麽衣裳,帶什麽珠花?”樂兒連忙扯著雲月到了梳妝台前。

雲月古怪的道:“小郡主,您不是最討厭這些瑣碎的東西的嗎?之前元大學士考究小郡主的衣著打扮,小郡主真是手板子都沒少挨。”

“那哪兒能一樣啊!哎呀,你不懂啦。”樂兒輕哼一聲,傲嬌的揚了揚小臉。

雲月年紀其實比樂兒還要大三歲呢,卻還是巴巴的看著樂兒,虛心的道:“小郡主說說?”

樂兒咯咯笑了起來:“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男人,你就知道啦。”

雲月臉一紅,沒好氣的嗔笑一聲:“小郡主又打趣奴婢。”

樂兒卻已經喜滋滋的開始選珠花了:“這個好不好?這個海棠簪子是娘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就這個好了!還要什麽呢······”

“奴婢還是先給小郡主梳妝打扮吧,今日還是雙螺髻嗎?”雲月道。

樂兒卻癟癟嘴道:“不要嘛,我都十三了,是大姑娘了,才不要雙螺髻呢。”

隨即興衝衝的道:“雲月,你會不會飛天髻?”

“飛天髻?奴婢倒是會一點兒的,不過小郡主還未及簈,不梳雙螺髻·······”

“哎呀,師父又不在,不要緊的!”樂兒咯咯的笑了。

“好吧,奴婢試試。”

“恩恩。”

倒騰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直到一個小團子探著腦袋進來:“姐姐在做什麽?”

樂兒剛剛換好了一身粉色的百褶裙,上身是荷葉領,帶著少女最喜歡的輕紗,樂兒對著鏡子轉了個圈兒,才看向了安兒,嬌俏的眨了眨眼:“好看嗎?”

安兒呆呆的道:“姐姐真好看。”

十三歲的少女,早已經亭亭玉立。

樂兒更歡喜了,捧著安兒的小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等著姐姐回來,姐姐給你帶好看的花燈回來!”

安兒苦兮兮的皺了小臉:“姐姐不帶安兒去嗎?”

從前花燈節可都是樂兒帶著他去的。

樂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虎著小臉道:“姐姐辦正事兒去的,自然不能帶著你,你自己好好兒在家呆著!”

安兒不開心:“姐姐壞,安兒讓娘親帶我去,哼!”

說罷,便邁著小短腿兒“呼哧”“呼哧”的跑遠了。

樂兒沒好氣的跺了跺腳,他這去找娘親的話,娘親不就是要知道她今日撂下弟弟自己跑出去玩兒的事兒了?

真是白疼了這小沒良心的。

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這些了,樂兒歡喜的支著腦袋趴在窗台上,守著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才好。

——

今日的定安侯府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

唐離匆匆回府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了。

嚴思安早早的讓人備下了午膳,就等著他回來了。

“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一個小丫鬟匆促的來報。

嚴思安笑了起來,隨手將手上正在繡的荷包放在了一邊,起身出來迎,剛剛從裏間走出來,便見唐離已經飛快的進來了,似乎是一路小跑著回來的,額上還有些細細密密的汗。

嚴思安輕笑一聲,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臉:“找什麽急?瞧這一頭的汗,難不成是餓壞了不成?都多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

唐離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嚴思安,扯出一抹笑來:“是餓壞了,昨兒晚上光顧著喝酒,都沒吃什麽東西,睡了一覺起來便是大上午了,匆匆趕回來,便想著要回來陪你吃飯。”

“那就在魏大人府上吃一頓也無妨,差人回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嚴思安拉著他坐下,衝著一旁的小丫鬟道:“傳膳。”

“是。”

小丫鬟福了福身退下。

嚴思安這才有些生氣的道:“你昨兒要在外頭喝酒不回來,早早的差人回來說一聲多好,害的我擔心了一夜。”

唐離連忙道:“我也不知道會喝的那麽晚,原本打算很快就回來的,沒想到······”

“沒想到一喝酒就忘形了,”嚴思安輕哼一聲:“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你昨兒·······”等了一宿?

這話唐離怎麽都覺得問不出口,想想昨兒自己做的混賬事兒,反而讓思安擔心了一夜,他這心裏便是怎麽也不能釋然的了。

“我昨兒想著給你做接風宴,親手下廚做了些菜,還想著等你回來吃一些的呢,沒想到也白白糟蹋了,”嚴思安說著,還輕哼一聲:“我可告訴你,沒下次了,我手藝也不像香梨那麽好,難得鼓起勇氣來丟人現眼一次,你連個賞臉的機會都不給。”

嚴思安說著這話多半也是玩笑的成分。

但是唐離卻突然抱住了他,像個孩子似的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裏。

嚴思安愣了愣:“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唐離卻悶悶的搖了搖頭:“沒事兒。”

“那你這突然······”

“我就是想你了。”

唐離此前去了三個月辦公差,這次回來了幾日的功夫,也都在外麵應酬交差,夫妻兩個到現在的確都還沒什麽時間來好好相聚。

嚴思安心裏不禁一陣暖意,好笑的道:“是麽?我還當你全然忘了我了呢,整日裏連家都不知道落腳。”

“怎麽會?”唐離悶悶的道,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我一直都最在意你的。”

“嗯,我知道。”

唐離如今行事雖然穩重些了,可也還是免不了孩子氣的一麵,嚴思安比之他來說,要成熟不少,可她卻半點不嫌棄,反而越發的珍惜。

“蘇媚兒昨夜侍奉了定安候世子?”

蔣煥看著手裏的資料,眉頭微微的蹙著,似乎在思索什麽。

衛奴連忙壓低了聲音道:“少將軍,此事可不能宣揚,魏大人親自封鎖的消息,聽說是定安世子下的命令。”

一些男人怕家裏的老婆,所以會做出此舉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蔣煥倒是沒這心思去管這個。

隻是······

“蘇媚兒會不會使對定安侯府有什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