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麽?先前不是已經給了他好處,打發他走的遠遠的了嗎?怎麽會現在又出現在這裏?

單單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麵,裴靈清便已經感受到了危機。

“好大的膽子!我裴家也是你這等賤民能隨便闖的?還敢敗壞我女兒的名聲,你當心我讓人直接將你亂棍打死了去!”裴夫人厲喝一聲。

那男人卻看向了裴靈清:“靈清,你怎麽不看看我?你不記得我了嗎?”

靈清?叫的可真親熱啊!

一眾貴婦們麵麵相覷,自己這是一不小心撞到了什麽破事兒?

裴靈清瞪大了眼睛,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你說什麽!我才不認得你。”

男人連忙跪著爬到了裴靈清的跟前:“你怎麽能說不記得我了?我們分明說好的,你會嫁給我的,可現在,你好不容易為了我拒絕掉了蔣家的親事,可現在怎麽會又突然要跟別人議親了?你真的要將我們的山盟海誓忘在腦後了嗎?!”

裴靈清尖聲叫了起來:“你瞎說什麽!”

“當初種種溫情,你就這麽冷漠的全然不顧了嗎?好,今日就算我死了也好,隻要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算是安心了,靈清,除非你親手殺了我,否則我怎麽也不信你會對我如此狠心!”

趴在屋頂上的元瑾生狠狠嗆了一口,睨著樂兒道:“這膩死人的台詞不會是你教的吧?”

樂兒無辜的眨了眨眼:“言情話本子裏,男女主不都這麽說的嗎?”

元瑾生一臉黑線,這小丫頭一天到晚不學無術看的些什麽鬼東西?

裴靈清簡直要瘋了:“你這個瘋子!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怎麽能夠說你認得我?還編出這麽大一堆瞎話來汙蔑我!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單單此時,那些貴婦們質疑的眼神,都快要讓她崩潰掉了,可想而知的是,若是今日的事情坐實之後傳出去,她會麵對什麽樣的腥風血雨!

裴夫人已經不容許這個男人再繼續瞎說八道了,厲喝一聲:“來人,直接將這個狂徒給拉出去亂棍打死了去!”

“是。”

裴夫人話音剛落,便驟然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慢著!”

裴夫人轉頭看去,正好迎上碧水的眸子,幾乎咬著牙道:“我們裴家辦事,也輪不到一個蔣家的奴婢來指手畫腳!”

碧水站出來,冷冷的道:“的確輪不到奴婢來指手畫腳,隻是裴小姐心裏應該清楚,奴婢為何此時要阻攔。”

裴靈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心虛的慌張:“我,我,我不知道。”

碧水冷哼一聲:“裴小姐不知道,可奴婢卻知道,此前在蔣家發生的事情,蔣家可是一直對裴小姐心存愧疚,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樣的蹊蹺啊。”

裴靈清驟然抬頭,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這樣,還是讓這人說個清楚吧!我們蔣家也不是這麽好背這個鍋的!今日若是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次的事情,我們也不會給裴小姐再瞞下去了!”

裴靈清腦子一轟,似乎越來越亂了。

那次在蔣家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暴露出去,原因自然不是為了給樂兒隱瞞,而是事情經不起所有人的考究推敲,更加重要的是,不論事情真假,一個被男人進過閨房的女子,怎麽還能有人要?

碧水這話一出,不單單裴靈清愣住了,就連裴夫人,也隻有瞪著眼,不敢再有任何動靜了。

在場的貴婦們眼神難辨,可顯而易見的是,發現此事真的有蹊蹺,看來不單單裴家有蹊蹺,裴家和蔣家的婚事告吹之事,更加有蹊蹺了。

一眾人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好整以暇的看著了。

碧水心裏也滿是憤怒,原本也隻是個旁觀者,可沒想到的是,看到現在,才發現這種事情,若是裴小姐和這男人真的是有染,那麽上次的事情,汙蔑了小郡主不說,裴家還憑什麽利用蔣家對他們家的愧疚感,一次次得寸進尺的做一些不依不饒的事情?

單單想著蔣家這些日子受的冤枉氣,碧水都不能輕易放過了去。

“你說你和裴小姐有染,你可有證據?”碧水瞪著眼睛問。

“小的,小的上次在蔣家,不就被當場抓住了麽·······”那男人有些訕訕的道。

眾人幾乎倒吸一口涼氣,被當場抓住過?還是在蔣家?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

碧水雙目通紅,顯然氣的不輕:“還有呢?”

“還有,自然還有的,裴小姐還跟我互換過定情信物!”男人言之灼灼的道。

“你胡說八道!”裴靈清幾乎要歇斯底裏了。

那男人卻半點不畏懼,直接坦蕩的拿出了裴靈清的一塊繡帕:“這還是她親手繡的呢!”

裴夫人氣急敗壞的道:“荒唐!我女兒掉了一塊繡帕,被你撿到了,就被你拿來當證據了嗎?”

“靈清你不也有我送的東西嗎?!”

裴靈清臉色都黑了:“我沒有!”

“你有的,你當初那麽寶貝的收下了,現在怎麽能翻臉不認人?靈清,咱們認了吧,我娶你就是了!”男人深情款款的道。

裴靈清牙都要咬碎了:“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到底有沒有,搜一搜不就成了?何必非要在這裏比口舌?”一個貴婦輕哼一聲,顯然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裴夫人這才咬著牙道:“搜就搜!我們裴家還怕這些不成?假的就是假的,別想欺負到我們裴家頭上來!來人,速速去搜小姐的屋子,確定幹幹淨淨的!”

“是。”

一個貴婦直接道:“讓我的人去吧,這樣也有個監督,到時候也好給裴小姐正名啊。”

“好!”裴夫人現在倒是理直氣壯了。

幾個丫鬟婆子直接去了裴小姐的閨房裏搜了一通。

而後才回來匯報道:“沒有搜到什麽男人的東西。”

裴靈清心裏舒了口氣,臉上立即做出了委屈的樣子:“這男人明顯就是故意要來汙蔑我!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竟然這般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