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沒答話,因為這個問題她也想不明白。

黑鯊突然問:“老大,你說逸王會不會幫姚統領解毒?”

秋秋反問他:“你說呢?”

黑鯊摸著後腦勺想不出來,一臉糾結地說:“姚統領算起來是逸王不共戴天的仇人,安王妃連老大幫他紮針都不準許,就更不會允許逸王耗費功力救他了!

但是,姚統領當時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全然不對,而且,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堅守京城那麽多年,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暴動近百次,早就積累下無數寶貴經驗。

可以說,京城沒有姚統領帶兵防守,有點危險,再加上李烈實在不是一個東西,一個為了權利地位,不惜勾結外敵割讓城池的人,就算被他坐上皇位,也不是什麽幸事,民眾的日子,隻怕會比現在更糟糕!”

秋秋定定地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姚統領值得逸王救?”

能親耳聽到一個局外人,對親爺爺作公正的評價,秋秋心裏是安慰的。

“老大,屬下不敢這樣認為,賭坊的賭注賣到一賠十了,還是很少人買逸王會幫姚統領解毒,大家都猜測逸王不敢再逆安王妃的意。

大家都在傳,安王妃因為老大幫姚統領紮針氣暈了,要是逸王敢幫姚統領解毒,隻怕安王妃會死給他看,這就叫做忠孝兩難全。”黑鯊不無遺憾地說。

秋秋煩躁起來,口氣不善地對黑鯊說:“既然你知道得這麽清楚,還問我做什麽?”

黑鯊張張嘴,想開玩笑說,問個準信兒,他好下注賺錢。

但他看見秋秋不善的臉色,連忙閉了嘴,他有點奇怪,老大今天怎麽了?

好像變了一個人,動不動就生氣。

唉,老大畢竟還是小女孩,得多擔待她一點。

想到這一層,黑鯊就釋然了。

“散了,該休息的休息,該站崗的站崗。”秋秋手一揮。

漁耕樵讀便一個接一個出去了。

秋秋在密室裏還呆了一會,她相信墨師兄會救爺爺,但是,安王妃那一關不好過,要是她真的以死相逼,那墨師兄會怎麽做?

腦子裏理不順,理還亂。

秋秋出了密室,斑斑迎上來,一人一狗回房間。

李逸正坐在房裏等著她。

“怎麽這麽晚還不睡?”李逸輕聲問。

“聽說皇上秘密召見了你?”秋秋也是輕聲問。

“消息可真靈通。”李逸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

秋秋又問:“你奶奶沒事吧?”

說到你奶奶三個字,秋秋的口氣有點生疏,李逸拉她入懷:“你真的生氣了?”

“沒有,我是怕她被我氣壞了!”委屈的秋秋嘟起了嘴。

“她那是老毛病,壓抑了幾十年,稍微動一點氣就承受不住,好在有孫禦醫一直守著。”李逸的聲音有點低落。

“聽說皇上另外派了兩名禦醫來查看?皇上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以為我們在做戲?”秋秋回抱著李逸,她知道李逸心情不太好。

“勇皇生性多疑,會懷疑一點都不奇怪,他現在信了,他甚至相信了姚統領不是我爺爺留下的棋子。”李逸嘴角叨著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