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們在塘泥裏摸魚,或者摸螺,大人們則各自挑著木桶到魚塘裏挖塘泥,然後挑到自已的水田裏加肥。

古時候沒有化肥,水田施肥全靠牛糞豬糞,烏黑的塘泥,也是一寶。

塘泥是免費的,村民們隻要有力氣,可以任挑。

倒了塘泥的水田,來年的稻子特別壯實,產量特別高。

可是,塘泥不是那麽容易挑的,它隻能用桶裝,倒到田裏後,桶裏就粘粘糊糊的留下三分之一倒不出來,要用工具才能刮出下來。

但是,就算挑塘泥是又累又髒又麻煩的活,為了來年的收成,村民們還是義無反顧,甚至全家都出動。

一般的魚塘每兩年會清理一次,魚塘裏囤積的塘泥挖空後,不忙蓄水,還要曬上一曬,叫做曬塘。

據說這樣做的目的,可以使來年的魚更大更肥,而且不容易患病中途死去。

*

幫奶奶家忙了兩天魚塘的事,秋秋一家這兩天都在奶奶家吃飯。

除了吃魚,姚誌強從鎮上回家會帶豬肉牛肉,或者烤雞燒鴨回來。

人多吃飯也熱鬧,原本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二叔心情特別好。

奶奶笑容滿麵,搬出新釀製的糯米酒,兄弟倆對飲,這是姚二保斷了腿後,吃飯吃得最開心的兩天。

嬸嬸劉春花也格外的熱情,特別是對秋秋,熱情得讓秋秋有點詫異。

晚上的時候,酒足飯飽,大人們在客廳喝茶聊天。

秋秋想早點回家休息,後天是王大力娶媳婦的日子,她和哥哥要早起進山。

她已經和李逸相約好,一行人坐馬車進山,參加王大力的婚事後,她和李逸他們要去新家園呆幾天,然後出山,回姚家村過大年。

秋秋站起身欲回家,嬸嬸劉春花拉住她,欲言又止,神色有點不自然。

“嬸嬸,有什麽話盡管說。”秋秋滿臉是笑。

劉春花的改變大家都看得見,她對斷了一條腿的二叔細心照顧,讓二叔很快走出了低穀。

客廳裏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她們。

劉春花不好意思起來,拉著秋秋回房間:“回房裏說。”

秋秋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被她拉著進了房。

“嬸嬸,你究竟有什麽秘密事,不好當著大家的麵說?”秋秋疑惑不解。

“我,我想讓你求求你師父,再幫一下你二叔和我。”劉春花忸怩地說。

秋秋恍然大悟,原來是為她生不出孩子的事。

這個啊,秋秋麵有難色。

三年前,在二叔還沒被征為勞工前,她就求過師父一次,師父為二叔和嬸嬸打過脈後說,二叔和嬸嬸身體都正常,不會生不出孩子,也不用什麽藥物治療。

至於為什麽會生不出孩子,可能是機緣未到。

二叔和嬸嬸聽了這話後,高興沒幾天,二叔就被征了勞工,一去就是三年,回來後二叔已是高位截癱。

師父曾經隱晦地說過,二叔的情況可大可小,命是保住了,但其他功能,就要看他自身的恢複能力,這和他身邊的人息息相關。

秋秋明白師父的意思,其他功能指的是二叔**的能力。

難道二叔真的不能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