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後卻是個悲劇?

“晴風,晴風”黑暗中聞得一聲甜美潤糯的輕喚,華慶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一隻潔白的小手。

隨著這隻柔夷,華慶峰眼睛轉動看向右側漂亮不像話的小婦人坐在他身邊,

婦人大約二十四五的年紀,梳著個墮馬髻,杏臉桃腮,一雙彎彎的含淚美目,似那海棠醉日。

“這?你?”華慶峰有些發懵。

頭疼欲裂,但還記得自己被甩出車外,現在的自己應該是躺在山路上,而不是一個美婦的床上。

“老爺醒了!”旁邊秀麗的女婢,驚叫了一聲。

美婦見華慶峰醒來,臉上卻表情默默,但淚水卻似強抑製多時,登時哭梨花帶雨。

三十的單身汪沒有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頓時手足無措,

華慶峰趕緊直起身體來安慰道:“你……你別哭嘛。”

聞言,美婦輕輕抬頭,一雙剪水雙瞳將華慶峰吸了進去。

“老爺,你是堂堂正七品縣令,朝廷命宮,孟慶唯王寧之流再囂張也不敢拿您怎樣的,你一定要想開……”

我勒個去,這幾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還有正七品縣令了,這哪跟哪啊?華慶峰心中尖叫道。

莫不是穿越了吧!這個念頭突地鑽入華慶峰的腦袋當中,再也不肯離開了。

“孟慶唯……”念叨著耳熟的名字,華慶峰努力的回想著。

“對,就是這個孟慶唯,就是因為他,布政司才下文斥責姐夫。”美婦身邊的男子咬牙切齒道。

聽這話裏話外是向著自己,難道是這個身份的熟人?華慶峰心裏有些發虛,向出聲的地方偷偷看去。

說話的男子傲然立床邊,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襲青衫,頭戴公子巾,一副古代書生打扮,正被一群仆人簇擁著,眼中有著毫不遮掩的不屑。

華慶峰心中暗道:姐夫?我這便宜大舅子不好對付啊!話說難道這個哭的稀裏嘩啦的女人就是你姐嗎?

“這裏是哪裏?”斟酌了半天,華慶峰選擇了一個不太容易暴露身份的話題。

書生有些訝然,看了眼姐姐,這才道:“合著您連自己的書房都不認識了,您不是常睡這嗎?”

美婦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這才淚眼婆娑轉過頭來。

華慶峰神情一呆,心中讚道:好個淡眉秋水,明媚動人的美人。

隻見那櫻唇輕啟,軟語中帶著些江南吳儂的音韻:“老爺沒事就好,這家裏沒了您可頂不住啊,你這一落水,蘇雅這心裏,心裏……”

說著,又要哭出來了。

蘇雅?循天?蘇循天!華慶峰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不是自己正在追的小說裏麵的名字嗎?

“這裏是葫縣,我這是……”華慶峰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才想起自己穿越後可能的身份:“花晴風?”

“姐夫,幸虧您還沒忘自己,那麽前幾天你答應我姐的事?”蘇循天臉色變得急切起來,他剛剛想到,如果花晴風真出事了,姐姐前幾天為自己所求之事豈不是落湯了。

“循天,休得胡言!”蘇雅斥道:“老爺剛剛落水,現在豈能因雜事打擾!”

“姐姐,”蘇循天驚叫道。

柳眉一豎,在蘇雅的眼光下,蘇循天不得不低下頭。

“我為什麽會躺在這裏?”華慶峰從驚訝中反應過來。

手指在腿上輕輕一掐,蘇雅的眼淚立刻又從眼角滑了下來。

“哈哈哈哈!”

一個四十歲左右,儀表堂堂的男子正在一間大廳裏大笑,周圍著許多前倨後恭之人。

大笑之後,這男子看向客座上的一名古代官員打扮的人,道:“這麽說他是嚇的?”

官員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茶盞,道:“正如齊兄所言,如若不是發現及時,他現在已經喂王八了。”

這男子乃是葫縣流氓地痞中的大佬,名為齊木。

此人身材偉岸頎長,長眉斜飛入鬢,眼中不斷有精光透出。

“我還道他花晴風,堂堂縣尊天不怕地不怕,為他準備的大禮,看來是用不上了。”齊木冷笑著,又道:“沒想到一份布政司的公文,就讓他自己鑽水裏去了。”

“這縣衙如此之小,居然還有假山荷花池,咱府裏還沒有呢,這讀書人就是會享受。”旁邊管家裝扮的人接著道。

“範雷兄弟說的沒錯,這次花晴風若死了倒省了許多麻煩。”官員道,想到自己曾經差點將這縣衙攬入手中,不禁有些氣惱。

齊木暗道:更何況若他死了,誰掌葫縣的印把子,你孟慶唯嗎?

“話不能這麽說,孟縣丞”齊木搖了搖頭,道:“我們為了對付花晴風,僅打探他的背景就用了一年,若是換一人來,不知根知底的,我們倒未必能壓得住他。”

“他們一介書生能做什麽,隻要齊爺運籌帷幄……”旁邊一壯漢不失時機地恭維道。

但這馬屁拍在蹄子上,齊木沒好氣地道:“洪山,花晴風雖然百無一用,但依然是朝廷七品,有印把子在手,假如兩位佐貳官支持他,我也要退避三舍。”

說完又對孟慶唯微微頷首,道:“孟縣丞,你我二人一定要再接再厲,陷他於不敢再起爭鬥之心的境地,打壓他氣勢為下,誅心才為上!”

“這是自然,否則萬一將來有人助他對付我們,仍然是一大威脅,”孟縣丞拱手道:“他又不是典吏那種小官,一旦有人支持,我在本縣漢民中就無法說一不二了。”

孟慶唯頓了頓又說:“隻是我萬萬沒想到,王寧居然在這事上與咱們保持一致。”

“如縣丞所言,花晴風是七品縣令,又不是什麽不入流的小吏,王主簿即便與你不和,也知道七品官才是你們頭號的大敵。”範雷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

聽到這,齊木又是大笑:“願以為朝廷會提拔一名本地人暫掌縣權,沒想到倒是空降了一個沒背景的書生。

“即便如此,齊兄還需加把柴火,徹底滅了他的心思,若這外來戶熟悉了衙役鄉勇,我沒把握還能壓的住”說到這裏,孟縣丞心中一恨,

葫縣改土歸流,孟慶唯是印把子最有力的競爭者,誰知卻空降下來一個花晴風,不僅品階位列他之上,而且還是兩榜進士出身,所以他絕對不會讓花晴風有任何喘息時機,站住腳跟。

但是想到自己能將七品主官架空,孟慶唯又有些得意,道:“所以一到葫縣,我便將他孤立起來,不把胥吏衙役介紹於他,我想,衙役們到現在甚至沒記住他模樣,更別說聽命行事,人生地不熟,看他怎麽跟我鬥!”

齊木看著孟縣丞在那得意洋洋,也麵露得色,心中卻暗道:當時若是你或王寧掌了這印把子,說不定被壓製的就是齊爺我了!有了這七品花架子當靶子,我正可以借此時機鞏固我在縣中的地位!

“也罷,既然大禮已經備好,不送出去豈不埋沒了。”齊木轉頭看了眼洪山。

洪山立刻上前一步,拍著胸脯道:“齊爺交代的事情,早已做好萬全準備,”

“好!”齊木一拍桌子,再次大笑道:“花晴風,你跪在我腳下就在幾日了!”

晚間……

華慶峰仍然斜靠在書房的榻上,看著手上的一封公文,雖然是文言文,但他還是看的出這是一篇問責為目的的。

從公文上看,花晴風剛剛赴任葫縣縣令沒幾個月,葫縣縣城刑案就程幾何暴增,地痞流氓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猥褻婦女!

甲長保正們受縣內大佬的威脅,拒不納稅,捕快稅丁更是衙門口都不肯出去!

葫縣最重要的財源,途徑縣內的驛路——黔地最重要的一條驛路——葫縣段被強盜斷絕,一個月以來竟無一輛商隊活著穿過此段。

所以貴州承宣布政使司,也就是花縣令的大上級,不問青紅皂白,對他大加責難,要求必須恢複秩序。

花晴風向布政使司辯解,申狀寄了出去卻沒了下文,隻再次收到上峰的斥責,這讓花縣令無心飯食,隻徘徊在池塘邊,一時不慎跌落水中,醒來時已經被華慶峰穿越了。

“這麽說來,蘇雅上香也是不久了吧。”頭靠在牆壁上,華慶峰喃喃地回想看過的劇情:“然後就是蘇雅被齊木綁架數天,花晴風不得不求到齊木那裏,從此。”

花晴風這個角色設計的可謂是屌絲的反麵教材,不到三十歲就考上進士,當上縣令,迎娶白富美,遇到開後宮的主角,從此……從此走上人生的悲劇。

華慶峰正在苦苦思索,如何避免穿越後的自己成為這個悲劇,突聽到外麵有軟軟的腳步聲,微微睜開眼睛,從窗外瞥見一道窈窕倩影姍姍走近,

房門一開,卻見一麗人外套緋色的赤霞衫,身著煙籠梅花百褶裙,肌若凝脂,楚腰月臀,雲鬢插著一根金步搖,輕移蓮步地走了進來,

華慶峰看著媚骨天成的少婦,心裏卻跟開了鍋似得:齊木孟慶之流雖可怕,但對花晴風來說你才是死穴,醜妻近地破棉襖,這僅僅是農家的三寶嗎?

蘇雅正是花信年華,白嫩細膩的皮膚吹彈可破,五官桃腮柳眼,身姿嫋嫋婷婷,氣質成熟嫵媚,像一枚熟透了的桃子。

熟透了的桃子?意思是蘇MM像蜜桃一樣滑嫩多汁,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人偷啃了吧。

這女人……

就是主角的儲備糧啊!

蘇雅走到臥榻旁,如玉的皓腕撫上他兩側額頭,輕輕地按揉他的太陽穴,柔聲道:“相公,還記得咱們說過的事情嗎?”

“什麽?”

“我上香的事情啊!”

“噢……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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