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你確定這是眼鏡蛇?

這邊事成,那邊就收到了短信。

吳所畏打開一看,某人又往他的賬戶轉了20萬塊錢。

心裏明鏡兒似的,還裝模作樣給池騁去了個電話。

“嘿,你錢燒的吧?怎麽又給我轉了20萬?”

池騁,“還你的。”

“還我的?”吳所畏故作吃驚,“是我跟你借了20萬,不是你跟我借了20萬!”

池騁,“我把你的那批殘次蛇賣了,賣了40萬。”

“什麽?”吳所畏狂嚎,“我那批蛇還有半年就能上市了,到時候價格翻三倍,你竟然給我低價賣了?你賣給誰了?就算急著讓我還錢,也不至於這樣吧?……”

池騁又一次把電話掛了。

聽到嘟嘟嘟的忙音,剛才還急赤白臉的吳所畏,瞬間神采煥發,悠然地扔掉手機,朝薑小帥打了個勝利的響指。

“齊活兒!20萬到手了!”

薑小帥嚼著口香糖,樂嗬嗬地朝吳所畏說,“以前你起早貪黑地忙一年也賺不了五萬塊錢,現在裝傻充愣演場戲就賺了二十萬。實踐出真知,說明實幹精神不能有,歪門邪道才是硬道理啊!”

吳所畏但笑不語。

薑小帥又問:“你打算怎麽花這20萬?”

“買蛇。”吳所畏說。

“又買?”薑小帥詫異,“你是想用這招誑多少人啊?”

吳所畏搖搖手指,“這次是真買。”

……

第二天,吳所畏又去了王氏養蛇場。

一天蒸發20萬,王老板正在屋裏上火呢,看到吳所畏來了,臉色瞬間一變。以往他笑著走出去,那是狡猾得意的笑,拚命壓製著不敢張揚。現在的笑是硬擠出來的,不能不笑,不敢不笑,池騁的戾氣就在吳所畏頭頂上方盤旋著。

相比王老板的緊張,吳所畏倒顯得放鬆多了,好像昨天的事壓根和他沒關係。

“您賣給我的那批蛇,我還沒養兩天呢,就讓一哥們兒給賣了,把我氣壞了。我想著再買兩千條,去別人那買也不放心,這不又找您來了麽。”

王老板明白了,他這是真惹了不該惹的人!

“您帶我去看看蛇吧!”吳所畏說。

路上,王老板的心一直在滴血,他就算把那些蛇膽全吞了,也沒膽兒再坑吳所畏一次了。那批有問題的蛇全被關在一間屋子裏,王老板看都不敢往那看一眼,更別說走了。他現在帶吳所畏去的養殖房,才是他真正的心血所在。

這一次,吳所畏做了很精細的檢查,稍微有點兒問題的蛇全都留下了。

王老板的媳婦兒衝進養殖房,一把將王老板拽了出去。

“你瘋了?日子還過不過了?”王媳婦兒眼眶通紅,“那批蛇還有幾個月就上市了,咱就那麽一批好蛇苗,你現在賣了,咱這一年就白幹了!!”

王老板悶吼一聲,“我要不賣,咱這半輩子都白幹了,養蛇場都得搭進去!“

“我不管,你要敢賣了我跟你玩命。”王媳婦兒大哭。

“玩命?”王老板咬牙,“命都快沒了,你跟誰玩啊?”

“……”

吳所畏探出頭,“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王老板扭曲的臉立刻恢複正常,隻是嗓子啞了。

“沒問題,你挑好了麽?”

“挑好了。”吳所畏笑著走出來,“那咱還按照之前的價格,100塊錢一條,攏共2000條,還是20萬,您看成麽?”

王媳婦兒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價值60萬的優種蛇瞬間縮水40萬,加上之前賠進去的20萬,王老板這兩年挖空心思賺來的缺德錢,讓吳所畏兩天就給榨幹了。

……

“我又把蛇買回來了。”吳所畏示威一樣的朝池騁說。

晚上,池騁再次造訪吳所畏的養蛇房,抓起一條蛇看了看,心裏什麽都明白了。他用手背狠敲了吳所畏的腦門一下,哼道,“你可真是傻精傻精的。”

吳所畏裝作一臉糊塗,“我怎麽傻了?你把我蛇苗賣了,我不買一批回來,往後去哪賺錢啊?”

池騁不回話,就那麽看著吳所畏,視線深沉深沉的,帶著濃濃的審度意味。

吳所畏繃了不到五分鍾,終於忍不住了,呲牙一樂。

“得了,謝謝你還不成麽?”

從池騁當前的臉色來看,很明顯不成。

“送你個禮物總成了吧?”

說著,把池騁叫到了裏屋,指著木櫃上麵插著的一排糖人兒說:“這都是我吹的,你挑一個吧。”

池騁挺意外,“你會吹糖人兒?”

“撥浪鼓兒風車轉,琉璃咯嘣吹糖人”,過去老北京的手藝活兒,現在已經不多見了。這糖人兒看著簡單,其實學起來很難,吳所畏也是當小販的時候看著老大爺吹,忍不住想學,苦練了數日,才勉強入門了。

“我隻會吹一些簡單的小動物。”吳所畏說。

池騁掃了一眼,所有的動物都是一副德行,圓肚子小短腿,兩隻耳朵朝天,沒有任何辨識度。

“你重新給我吹一個吧。”池騁說。

吳所畏今兒心情好,痛快答應了,去廚房弄了些糖稀放進盆裏,又用小鏟攪了攪,然後塗些滑石粉在手上,看著還挺專業。

“想要什麽?”吳所畏問。

池騁隨口說道,“吹一條蛇吧。”

“什麽蛇?”

“眼鏡蛇。”

吳所畏痛快一嗓子,“瞧好吧,您嘞!”

以往池騁所看的,都是**被虐跳脫衣舞一類,所聽的,都是呻吟浪叫求被搞。很少有人穿戴整齊還能勾起他的興致,當然,更沒人會粗俗地喊出這麽一嗓子,還能把氣氛烘托得這樣濃烈。

吳所畏用小鏟挖出一團糖,放在手心反複揉搓,搓成圓球,然後用拇指肚兒捅出個小窩,再把邊緣合起來,使勁一拽,揪出個長長的糖絲兒,掰斷頂端一小截,塞進嘴裏。

看起來如此纖細的糖絲兒,竟然凝固成了一根管,吳所畏對著管裏吹氣,底端的糖球慢慢鼓了起來,吳所畏用手拉伸出蛇的輪廓。

池騁靜靜地看著吳所畏,看著他黑亮眼珠緊緊盯著自個的手,兩腮一鼓一鼓的,喉結不規則滾動著,清晰地顯露著此刻的謹慎小心。池騁突然很想把手伸過去,把吳所畏的鼻子捏上,讓他不能呼吸,鼓鼓的兩腮憋得通紅。

威猛先生向來如此,隻要他想的,就一定會去做。

吳所畏正吹到關鍵部位,鼻子突然被捏住,淩厲似劍的眼神立馬朝池騁飆了過去,刺得池騁心裏發麻,手一欠把糖人兒捏扁了。

“再吹一個。”池騁說。

吳所畏要不是想勾搭池騁,這會兒早把一盆糖糊他臉上了。

這次背朝著池騁吹,吹好了插根竹簽,轉過身遞給池騁。

“眼鏡蛇。”吳所畏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

池騁瞧了一眼,用一種幽默委婉的方式表達了相反的看法。

“你確定你吹的不是JB?”

糖稀有限,蛇身有點兒短,彎曲的弧度太小,頂端的蛇頭是尖的……

吳所畏憤然回擊,“你丫JB上還長眼啊?”

池騁突然湊到吳所畏跟前兒,用胯部頂了他一下,幽幽地說,“你JB上沒眼兒啊?那你這麽多年都從哪射的?從嘴裏?快讓我見識見識,什麽嘴這麽能耐?把這種活兒都包辦了……”

說著用粗糙的指腹惡意揉搓吳所畏的薄唇。

吳所畏恨恨地推開池騁的手,嘴唇火辣辣的,心也火燒火燎的。不知道為什麽,和薑小帥聊這些話題,吳所畏就很自然,結果這話從池騁嘴裏說出來,就覺得特別刺耳。

“我回去了。”池騁轉身欲走。

吳所畏突然叫住了他。

“明兒下午有空麽?我想和你聊聊。”

池騁很直白地告訴吳所畏,“我隻上床,從不約會。”

吳所畏突然兩大步跨了過去,一把奪過池騁手裏的糖蛇,塞進嘴裏吃了。而且吃得慢悠悠的,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故意吃給池騁看的。

池騁倒是沒讀出挑釁,他就看到吳所畏拿著性器官反複吞吐,忘情咂摸其美妙滋味。

吳所畏也很直白地告訴他,“要想讓我再吹一個,就把剛才的事應了。”

池騁偏偏被這麽簡單拙劣的威脅拿住了。

“再吹一個!”

吳所畏得逞一笑,真就吹了一個遞給池騁。

這次吳所畏特意把蛇身吹得長了點兒,看起來更逼真了。

不料,池騁又笑了。

“你確定這不是從你的JB換成了我的JB?”

吳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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