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老丈人

“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著漫長的路不說話,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著前方路奔跑”

吳所畏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小曲,哼得正美,啪嘰一聲,視線前方出現一個被拍扁了的生雞蛋黃兒,上麵還粘著碎裂的蛋殼,蛋清在擋風玻璃上流出一道長長的“涎液”,看著特別惡心、

“草,誰JB這麽缺德啊!”

吳所畏忍不住嘟噥一句,下意識地減慢車速。

結果,接二連三的生雞蛋朝他的擋風玻璃砸來,砸得吳所畏措手不及,連忙開雨刷。這一開不要緊,擋風玻璃上凝結成一片白霜,完全把視線擋住了。

吳所畏這才意識到,這不是普通雞蛋,有人要劫車。

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剛打通110,還沒來得及說話,車門就被別人砸了。鐺鐺鐺的響聲聽得吳所畏心都碎了,這可是他新買的車啊!

草草和警察匯報完情況,吳所畏就朝外麵大吼:“想要錢給你,別尼瑪砸我車!”

兩個肥膘體壯的爺們兒敲了敲車窗。

“滾出來!”

吳所畏坐著沒動,外麵的人掄起錘子要砸側窗玻璃。

吳所畏急忙把車門打開,出去就是鏗鏘有力的一聲怒吼。

“你們要幹嘛?我報警了知不知道?”

壯漢二話不說,掄起拳頭直逼吳所畏門麵,吳所畏淩厲的躲過。接著一個左衝拳,再接一個右擺拳,最後一個正踢腿,速度極快,愣是把大漢踹出一米多遠。

旁邊的壯漢驚呆了,本以為一人擺平吳所畏綽綽有餘,他都懶得插一手,哪想這小子竟然有兩下子!

於是從後方衝上去,薅住吳所畏的衣領,使勁往車上撞。吳所畏咬牙急速轉身,狠狠朝最近的壯漢腿上一個低掃,那人直接跪那了。

這回,倆純爺們兒急了。

揪住吳所畏就是一陣狠打。

吳所畏頑強抵抗,心裏就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被人打,在這挨一巴掌回家就是十巴掌。事實證明池騁最近的特訓真的管用了,這要放在以前,吳所畏嚇就嚇癱了。

又打出漂亮的幾招兒後,吳所畏有點體力不支了,畢竟人家的力量擺在那。他區區一百三十斤的小身板子,人家加起來四百來斤,壓也把他壓得夠嗆。

“啊——!”

膝蓋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吳所畏痛呼一聲,疼得差點跪下。

緊跟著雨點一般的拳頭從頭頂上方砸下來,吳所畏隻能先護住要害部位,逮個空子鑽出去,先跑了再說。

這倆爺們兒真是不客氣,專門撿最容易留痕的地方打,吳所畏越說別打臉,那倆人越是拿拳頭掃門麵。

吳所畏看出來了,這倆人不是來搶劫的,是來綁架他的。

想到這點,吳所畏憋出最後一股勁兒,朝打他最狠的那個人的腰眼部位來了一個橫踢。趁他朝旁邊側棱的一刹那,抓住空當猛的衝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這麽一跑,後麵的壯漢就不是個兒了。

吳所畏這段時間每天五公裏、十公裏地跑,飆起來相當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時此刻,他特別感謝池騁對他的嚴格要求,沒池騁的精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險境的。

終於,跑出那段僻靜的路口,吳所畏衝上了人多的區域。

後麵倆人不知被甩了幾條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現一個穿製服的警察,吳所畏瞬間看到了希望。

“警察同誌,快,救我!後麵有倆胖子要殺我!”

警察掃了吳所畏一眼,又仔細看了看手機傳送過來的照片,然後朝吳所畏問:“剛才就是你報的警吧?你是吳所畏?”

吳所畏點頭,“對對對,這是我的身份證。”

摸出來遞給警察。

警察看過之後,二話不說,拿出手銬就把吳所畏銬上了。

吳所畏大驚失色,“為什麽銬我啊?”

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倆壯漢氣喘籲籲地追過來了,警察把他塞給了壯漢,壯漢把他塞進了袋子,袋子又被塞進了吳所畏那輛車。

然後,吳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點交差去了。

路上,這倆掛彩的壯漢咽不下這口氣,又把吳所畏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

吳所畏被人裝在麻袋裏打,兩隻手又被銬著,沒處躲沒處藏的,疼得眼淚差點兒給逼出來。

這會兒他不敢感謝池騁了,全成罵了。

要不是你教我這幾個爛招兒,我能把人家逼急了麽?要不是你提高我的身體素質,我能跑那麽遠又讓警察逮著麽?我要是一開始就不反抗該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裝孫子該有多好,我也不至於受這麽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吳所畏數得特別清楚。

結果,吳所畏聽到一陣刹車聲,皮肉之苦熬到頭了。

接著,他被人從車裏扛了出來,最後的著陸地點是一張大床。

四周安靜了下來,吳所畏的耳朵裏卻一直嗡嗡作響,時不時還會有幻聽。他費力地撐開腫脹的眼角,觀察了一下室內的環境,與他想象的小黑屋大相徑庭。這裏寬敞明亮,房間內裝飾高貴典雅,帶著濃濃的上流生活氣息。

他的一個手腕被人銬在床上,另一隻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身。

綁架還綁得這麽人性化?

身上各種疼,心裏各種不安,吳所畏沒有餘力去思考到底誰想要和他過不去。蜷縮在床上,默默忍受著五髒六腑傳來的揪疼,意識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吳所畏警覺地睜開眼,扭頭朝門口看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入他的眼簾。

池遠端晃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床邊,低頭端詳著吳所畏。

吳所畏滯愣了片刻,認出他是誰了,不知怎麽的,心裏反倒鬆了口氣。

自家人

池遠端看到吳所畏遍布青紫的麵孔,泛著血絲的嘴角,腫脹的顴骨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沒想讓人對吳所畏施行暴力,畢竟吳所畏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與池騁同齡的孩子,沒犯下什麽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這麽重。

“知道我是誰麽?”池遠端問。

吳所畏點點頭。

池遠端又問了句,“知道我對你而言應該是什麽人麽?”

池遠端本以為這句話問出來,吳所畏應該無言以對,亦或是說聲對不起。因為他問這個問題的初衷就是要讓吳所畏明白,他是吳所畏對不住的人,最沒臉麵對的人。

不料,吳所畏費力的從嘴裏基礎仨字。

“老丈人。”

池遠端的臉當時就青了,複雜的目光盯了吳所畏好一陣,硬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池騁在外麵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飯時間,想起來給吳所畏打了個電話。

手機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沒人接。

沒一會兒,一條短信發過來。

“我在外麵會見重要客戶,不方便接電話。”

池騁把手機甩進兜裏,扭頭朝剛子說:“咱找個地兒吃飯吧。”

剛子說:“我約了人了,一會兒跟他們喝酒去。”

“成,那你去吧。”

剛子走後,池騁想了想,今兒放假沒事,應該回家一趟,有程子沒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公母倆怎麽樣了。

於是,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還給池遠端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在家之後才出發。

池遠端進屋把吳所畏的嘴給封上了,又把這間臥室的門鎖上了。

十多分鍾後,吳所畏聽到了池騁的聲音。

“就您一人在家?”

吳所畏的眼睛嗖的一下撐開了。

池遠端沒事人一樣的語氣:“就我一個人,你媽想外孫子,出國看你姐去了。”

“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

池遠端說:“你這三五個月不回家,等你回來你媽都去了好幾個來回了,告訴你跟不告訴你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