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我嫌你髒。

郭城宇帶吳所畏去了一家歌舞會所,白天這裏很冷清,隻有幾個服務員在各個包廂裏麵來回溜達。郭城宇顯然是這裏的常客,剛進去沒一會兒,就有幾個模樣挺正的服務員朝他打招呼。

吳所畏和郭城宇進了一間包廂,一個騷裏騷氣的男服務員也跟了進來,是不是往郭城宇身上蹭,挑逗的意味很明顯。

吳所畏好歹是個直男,瞧見這一幕,心裏多少有些膈應。

郭城宇在吳所畏麵前還算注意形象,很明確的警告小騷男。

“今天給我老實點兒,我是來這談事的。”

小騷男也挺聽話,說不鬧就不鬧了。

“你經常來這啊?”吳所畏問。

郭城宇咂了一口酒,淡淡道,“沒池騁來的勤。”

這話立馬戳到了小騷男的癢處,一個勁的朝郭城宇打聽,“對了,池少怎麽這麽久都沒來啊?他最近忙什麽呢?我都快想死他了。”

郭城宇故意問,“你又欠操了吧?”

小騷男恬不知恥的笑了笑,“是啊!你回去告訴池少,我屁股癢癢了,讓他趕緊過來操。”

吳所畏嘴裏的果子酒噴了一地。

沒一會兒,郭城宇接了一個電話走了出去,裏麵就剩吳所畏和小騷男倆人。小騷男在不遠處朝他笑笑,見他沒有明顯排斥的意思,很快粘了上來。

“小哥你是直的吧?”

吳所畏把他搭在腿上的手劃拉開,麵無表情的說:“是。”

小騷男撅撅嘴,“沒和男的搞過麽?”

吳所畏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反過來問他。

“以前池騁總來這麽?”

小騷男點頭,“有一陣子天天來,晚上都住這。”

吳所畏心裏清楚的指導,深扒池騁的過去,肯定是自找不痛快,可還是忍不住想去打聽。

“他來這都玩什麽?”

“玩人啊!難不成還真來這唱歌跳舞啊!”

吳所畏的心髒驟然緊縮,又問:“他都怎麽玩?”

說起這個,小騷男立馬來了興致。

“池少喜歡玩重口的,什麽群P,SM都是家常便飯,你拐彎的時候注意右手邊第二個屋了麽?那就是專門提供特殊服務的房間。池少一進去鬼哭狼嚎的,玩得可帶勁了。最經典的就是‘人頭蛇尾’,幾個人倒掉在半空,一條蛇從下麵鑽進去,就像尾巴一樣,尾巴最短的獲勝,掉出來的要挨罰。”

吳所畏差點兒從沙發上出溜下去。

小騷男又說,“不過池少給的錢最多,而且除了特定服務從不大罵侮辱服務員,所以這的人都喜歡他,最重要的一點,池少技術超好,就算玩到皮開肉綻,也能讓你爽到不行。”說著說著臉又紅了。

吳所畏幽暗的視線斜瞅著小騷男,“聽你這話,他沒少跟你玩吧?”

小騷男媚眼翻飛,“他點的最多的就是我了,他說我聽話,想怎麽折騰怎麽折騰,你看我腰上這一溜疤,都是池少用煙頭燙的,你再看這個乳環,也是他給我穿的。還有還有,池少忘我屁股上抽的血印子現在還沒下去呢,不信我脫給你看。”

吳所畏急忙伸手,“不用了。”

可惜,晚了,小騷男已經脫下來了,“疼愛”的痕跡猙獰的遍布整個屁股蛋兒,看得吳所畏的心拔涼拔涼的。

郭城宇打完電話往回走,瞧見吳所畏正好從包廂出來。

“嘿,你怎麽出來了?”

吳所畏臉色有些複雜,“公司有點兒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郭城宇甩了一疊鈔票也走了。

薑小帥昨晚打吳所畏的電話,一直關著機,想著也許人家倆人在那個,就沒好意思再打擾。結果早上起來打,還是關機狀態,薑小帥心裏惶惶然。

這事到底成了還是沒成啊?

正想著,一個不速之客登門了。

薑小帥斜了郭城宇一眼,“你來幹嘛?”

“告訴你一件喜事。”

薑小帥眼神幽幽的,“你還能有喜事?”

郭城宇擅自拿起茶幾上的梨咬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池騁不是欺負你麽?我已經幫你報仇了。我把大鐵頭請到了池騁最常去的那家淫窩,把他的老底兒都翻出來了。你猜大鐵頭聽到這些,會不會把池騁給廢了?”

薑小帥太陽穴突突跳了一陣,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

“你……你是什麽時候帶他去的?”

郭城宇很巧妙的,把日子往前挪了一天。

“昨兒下午。”

薑小帥差點兒栽倒在地,枉我早上做了那麽多思想工作,本以為這事八九不離十了,竟然在關鍵時刻,讓郭城宇插上一腳。

功虧一簣啊!

已經顧不上形象了,擄住郭城宇的衣領就是一通怒吼。

“你丫為什麽早不報晚不報,偏偏在那個節骨眼上報!啊啊啊!你他媽是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啊?”

郭城宇被踹出來,還是一臉得意的笑。

李旺又琢磨不透郭城宇的想法了,“你為什麽往前說了一天?”

郭城宇玩味的視線打量著窗外,不緊不慢的說,“很明顯,薑小帥還不知道吳所畏和池騁在一起。他以為我壞了他的號是,他以為池騁還得報複他。你說他一著急,是不是得找個地兒避難啊?你說他能找誰啊?”

李旺終於笑了,“肯定是你啊!”

郭城宇撣了撣煙灰,眼角眯出一條陰邪的紋路。

“大鐵頭受了這麽大刺激,會不會和池騁鬧分手?”李旺問。

郭城宇淡淡說道。“你太小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軸,他認準的東西,輕易不會放棄。”

李旺歎了口氣,“那可惜了。”

“你不覺得不分手,池騁的日子更不好過麽?”郭城宇又說。

李旺的手指戳了戳方向盤,對著後視鏡悠然一笑。

“還是你段數高。”

上午九點鍾,池騁才從家裏出發,拳頭上帶著大大小小的扣子,自然又在小賬本上重重地記了一筆。

結果,到了吳所畏的公司,沒見到他人,打他的手機無法接通。後來在衛生間發現吳所畏的手機,原來從昨晚下班到現在,他的手機一直未開機。池騁沉著臉早辦公室等著。等了一個多鍾頭,吳所畏才回來。

“去哪了?”捏著下巴問。

吳所畏狠狠打掉池騁的手,轉身朝臥室走去。池騁一把將吳所畏拽回來,死死按在牆上,霸道的吻了上去。現在他心裏有火,身上有火,整個人就像火球一樣,亟需一個人幫他瀉火。

結果,這個人不僅不配合,還往他身上潑了一桶油。

“別碰我。”吳所畏語氣生硬。

池騁呼吸很粗重,“為什麽?怪我昨晚沒回來?”

“我嫌你髒!”吳所畏說。

池騁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兩刀,火氣和血光混雜成濃烈的紅色。

“你說什麽?”

吳所畏一字一頓的,不帶任何猶豫的。

“我—嫌—你—髒。”

池騁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吳所畏暗中捅了他一刀,惹了他老子,這事他還沒和吳所畏計較呢,結果吳所畏倒先放了一句狠話。

嫌—我—髒?

這仨字給池騁的衝擊不是一言半語能形容的,姑且不論“髒”這個字,就說這個“嫌”,誰敢和池騁說?

可他吳所畏就敢,哪怕說完之後被人擰斷脖子,他也得說。

“豪帝歌舞會所裏麵的6號小天讓我轉告你,他屁股癢癢了,讓你趕緊過去操。”

池騁將吳所畏的後腦勺咂到牆上,兩道陰狠的視線狠狠插入他的瞳孔。

“你還需要去那調查我麽?我現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都不知道我玩過多少人,上過多少床。有人被我操的興奮過度,精神失常,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過去就是這麽肮髒,我的本質就是這麽殘暴凶險。你接不接受,我都是這樣的一個人!”

“因為你是無所謂,因為你是大寶,所以你後悔還來得及。”

吳所畏繃著繃著,終於爆發。

“我他媽要是後悔還會罵出來麽?說你兩句怎麽了?你幹出哪些髒事,不該被罵麽?我心裏不爽就是要說:我嫌你髒,我嫌你髒,我嫌你髒!”

砰地一聲,悶在池騁麵前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