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打入天牢

禦書房內,劉辰天高坐在上,周圍空氣冷如冰,剛一進去劉景天便不住打了個哆嗦,恍若置身冰窖一般。

“兒臣拜見父皇,不知父皇深夜召見有何事?”進了禦書房便看到眉頭深鎖的劉辰天,劉景天知道事情怕是不妙了,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劉辰天也沒有說話,看著眼前自己的“好”兒子,心裏既是憤怒又是疑惑。而劉景天沒有皇上的吩咐依就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你可知,為何朕半夜召你來見?”皇上走到劉景天麵前,把手中象征著太子身份的令牌扔在了劉景天身前。

劉景天心裏本來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到地上的令牌仍舊不解,他的令牌怎會在此?

再聯想到這禦書房一片狼藉,劉景天也是猜測到了生了什麽事,頓時麵色蒼白,緩緩張嘴,“父皇你相信兒臣,兒臣絕對不會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的!”

“這令牌是你的!今日朕遭到行刺,這令牌就是從那些死士身上搜出來的,你怎麽解釋!”皇上甩了甩袖子,憤怒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劉景天,行刺是多麽大的罪,這是要殺頭的!

看著劉景天,劉辰天也不知心中是什麽滋味,畢竟是他的兒子。

況且劉景天素來行事不會這般,今日這事定是有蹊蹺,可是證據皆在,就是他身為皇上也毫無辦法!

“兒臣真的不知情……”握著手中的令牌,劉景天真是百口莫辯。

“來人,將太子打入天牢!”無奈地歎了口氣,劉辰天像是一瞬間老了數十歲一般。

剛一開口,侍衛便走了進來將劉景天拖了下去。

劉景天被拖了下去而景王府和文昌王府的人注定今夜都不能眠了。

慕容錦和容尋想著如何替太子開脫,而容玉和劉雲碩則是為成功嫁禍給太子而得意。

翌日朝堂。

今日的早朝少了一人,劉景天!

平日裏劉景天定是早早就到了,可今日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可卻還是沒見到劉景天的身影,眾位大臣不由得議論紛紛。

有的聽說了昨日宮中之事,此刻也是在暗中揣測劉景天為何不來,紛紛交頭接耳。

“皇上駕到!”

德公公扯著嗓子大吼一聲,眾位大臣都是靜了下來,恭敬地站成兩列。

皇上一出來,大殿裏的威壓就重了許多,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昨日宮中行刺一事,想必眾位愛情都有耳聞了。”看到眾臣站在兩邊,劉辰天也坐了下,眼神淩厲地掃過眾人。

今日劉雲碩並沒有來上早朝,看來昨晚的傷勢不輕。

皇上開了口,可眾人依舊隻是默不作聲,聽著劉辰天的下文。

“昨夜皇後宮中失火,而朕也遭到了行刺,在刺客身上發現了太子的令牌,朕已將太子打入了天牢,聽後發落。”

聽完皇上的話,眾人一陣唏噓,原來如此!

“昨夜景王、景王妃和文昌王救駕有功,各賞白銀萬兩,黃金千兩,丫鬟百個!”沒等眾人開口,劉辰天繼續說道。

“皇上聖明!”

慕容錦想替太子說話,可出門時容尋提醒過,今日千萬不能在皇上麵前替太子說話,因此慕容錦這才沒有開口。

兩日過去,城中傳言滿天飛,說是太子行刺皇帝被抓,皇上要另立太子雲雲。

而這兩日慕容錦和容尋也一直在想辦法如何救太子。

可容尋卻得到了消息,皇帝也找了順天府府尹大人調查太子一事,看來皇上也是對此事有些懷疑的……

天牢,仿佛是一個被世間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普天雪地,牢裏腐黴,鮮明諷刺,盡管是白天,依舊還是有一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進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

被風吹起落地塵土,飄**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個囚犯的心理,恐懼莫名。

在這寂靜而又黑暗的牢房裏,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或某個囚犯的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著耳膜。

這便是人人聞之變色的刑部天牢,進了這裏的人,難有兩人能活著爬出來。

在最裏間的牢房中,劉景天卷著身子靜靜坐在角落裏,欄杆兩側有兩盞黃豆大小的油燈將漆黑的牢房勉強照亮,溫暖搖曳的火光打在劉景天疲憊不堪的麵容上,竟也顯出幾分血色。

這兩日在牢房裏,劉景天仔細想想前後發生的這些事,也明白了是有人針對他,最有可能密謀的還是他的三弟,這也隻是猜測,沒有確切的證據,即使有了證據又能怎樣?如今隻是一名階下囚……

劉景天一臉諷刺的笑起來,生為太子,天潢貴胄,這一生他都算過的順風順水,幾乎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樣美好的一個開始,竟然會迎來這樣的結果。

最讓他寒心的還是他的父皇,那一臉失望的看著他,就這麽的不相信他?

想到這裏,他心中便有千般重結難解,壓的人都喘不過氣來。悲憤、悲哀,甚至是絕望籠罩著他的心。

劉景天眼神越來越空洞。

他這一生過的實在太匆匆了,為名、為利、為權、甚至是為了從宮中活下去,這些耗費了他太多的時間與心血,所以他一直也沒有時間像這樣靜靜的思考與理解。

如今身陷牢獄,就要死了,倒獲得了這樣難得的機會,可以靜靜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思考思考自己的一生。

過往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快速閃過。

那些歡樂的、悲傷的、幸福的、痛苦的……最後都漸漸在眼前化為流影,模糊不清。

這些年,我到底做了些什麽?

劉景天不禁在心裏默默的質問自己,怎麽回事,竟是蹉跎了這一生嗎?

他苦笑著搖著頭,生死關頭,竟覺得有些了悟,自己這樣活著,似乎和死了,也沒什麽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