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對般配這個詞肯定有什麽誤會,靠這樣的人介紹的女朋友,能抱希望嗎?

這樣想著,慕遠不經意地瞄了一眼走在旁邊、一臉沉默的王芙湘。

嗯!還是必須得自己找。

一路直接回到華成區分局,五個嫌疑人直接被送到了辦案中心。

“小慕,你看審訊的事情怎麽安排?”劉隊笑嗬嗬地問道。

現在案子已經基本告破,劉光頭自然很高興。

而且,這案子屬於比較罕見的案件,等一切成為定局之後,拿出來做宣傳報道也是不錯的。

慕遠淡定地說道:“我還是審王鵬吧!”

劉隊一愣,道:“為什麽不審汪俊?他可是主犯。”

慕遠聳聳肩,道:“那小子看著挺精明的,但實際上就那麽回事,現在證據比較齊全,審他沒什麽難度。”

“可這王鵬也沒什麽可審的吧?”

“看看能不能把他所聯係的那家醫院或診所給問出來,對方這次敢接這樣的活兒,那肯定也就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人渣,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劉隊著實有些驚訝,但卻很無奈地說道:“你說這道理我明白!可是我們的權限隻能在國內打擊違法犯罪,國外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啊!”

慕遠咧嘴一笑,道:“不是還有國際刑警組織嗎?”

劉隊這次是真笑了,道:“你當國際刑警組織什麽都能管啊?雖然打擊跨國犯罪屬於國際刑警組織的職責範疇,但這個案子,還夠不上跨國犯罪的範疇。最多,我們能將這個案子通報給對應的國家,至於最終能否會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這就不好說了。”

慕遠不由得沉默了。

很顯然,這個案子中,汪俊和王鵬這些人可惡,可最終實施手術的那種完全喪失了道德和良心的醫生就不可惡嗎?

如果隻是讓汪俊和王鵬等人收到應有的懲處而讓那黑心醫生繼續逍遙法外,慕遠心裏就會覺得憋屈。

忽然,慕遠耳邊響起了“叮”的一聲。

“自強之心2(主線任務):騷年,鬱悶嗎?憋屈嗎?嗯!憋屈就對了,說明你還有良心!雖然按照國際慣例,你無法以你的職業身份做到對跨國犯罪的懲戒。但記住,善惡是不分國界的,生命值得以最真誠的態度對待!請通過你自己的努力,讓該案中所涉及犯罪分子得到相應的懲罰。任務獎勵:身份證件。失敗懲罰:腎虛三個月。完成時限:半年。”

瞬間慕遠的臉就黑了!

這鬼係統有多長時沒跳出來發布任務了?

要不是他對自己的記憶有信心,都懷疑這係統究竟是不是有發布任務這一功能了。

可實時確實如此,這家夥……沉默了太久。

你沉默也好,發布任務也罷,慕遠倒也能接受。

可你這任務的懲罰算怎麽回事?有這麽坑主的嗎?

腎虛?你特麽的才腎虛呢!你全家都腎虛。

還三個月……三個月……呃,三個月。

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至少,比降低自己顏值更容易讓人接受不是?

於是慕遠忽略了任務失敗的懲罰,注意力放在任務獎勵上。

然後,他更迷惑了。

身份證件是什麽鬼?身份證嗎?這玩意兒誰沒有啊?呃,黑戶沒有。

可自己就不需要了吧?

作為一名警察,身份證啥的根本不算事,不管是掉了、壞了,打個電話就能補辦,輕鬆愜意——當然,費用得照給。

這鬼係統,蹦了幾個月才蹦出一個任務,結果就獎勵一張身份證?逗我玩呢?

如果隻是一件國內的案件,那不算什麽。

可現在這個案子涉及到了歪果仁,這就不好搞了。

自己出國可以嗎?應該是可以的。

不過要是這時候自己向領導申請說需要出國,能不能得到批準都還是兩說。至少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而且,就算出了國,如何才能讓嫌疑人受到相應的懲罰呢?這是個問題!

國外畢竟不同於國內,自己又不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出國估計也是得不到當地的配合的。

先不說能不能讓犯罪嫌疑人受到懲罰,僅僅把人找出來,都是一個大難題。

好在,這個任務的時限有半年,倒也不著急。

如果到時候實在完成不了,大不了就是腎虛三個月。

可一想到是半年後才腎虛三個月,慕遠又有些糾結了。

萬一,那時候有了女朋友可咋整?

其他倒無所謂,可讓女朋友誤會了那咋整?

總不能直接說因為係統懲罰,三個月後便是一條好漢吧?

這鬼係統,盡搞些糟心的事情!

要不……現在直接放棄任務算了?放棄任務相當於任務失敗,對於三個月內有沒有女朋友,慕遠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出於對那任務獎勵的好奇,慕遠還是忍住了這股衝動。

身份證件?是不是有什麽神奇的效果呢?

暫時將任務的事情放下,慕遠聳聳肩,道:“盡人事聽天命吧!能讓這些為非作歹之人受到懲罰,自然是好事。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

劉隊笑笑,道:“有些得看開一點,我們又不是世界警察,管好國內的事情就行了。”

劉光頭在說這話的時候,內心感覺蠻奇特的。

什麽時候起,自己一個區縣局的小小刑警大隊長,竟然討論起了是否插手其他國家偵查破案方麵的事情了。

這世道變化太快,他真有些不適應。

慕遠也沒再說什麽,直接來到了王鵬所在的訊問室。

看著坐在那質量上佳的審訊椅上的王鵬,慕遠心情徹底變好了。

俗話說幸福是個比較級,剛才自己還在糾結著會不會腎虛這事兒,可現在與這個坐在金屬座椅上的王鵬相比,自己就要幸福多了。

“姓名!”

“王鵬。”

“性別!”

“(#`O′)……男!”

慕遠抬眉瞅了他一眼,幽幽問道:“沒做手術?”

“以前做過……啊,沒做過。”

“哦!”

“身份證號碼。”

“234……”

“把你的事情交代一下吧!先說說王芙湘的。別耍滑頭,證據我們都全部掌握了,現在之所以還對你們進行審訊,主要是想給你們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當然,如果你不把我這個機會,我也無所謂。反正,之前在抓汪俊那家夥的時候,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王鵬哪還有負隅頑抗的想法?人都是從他的診所裏救出來的,他敢隱瞞什麽?這事兒,越隱瞞越對自己不利。

於是乎,他就像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況全都給交代了。

那王芙湘,是汪俊送過來的,當時一起過來的還有汪俊的保鏢,而那時候,王芙湘並沒有昏迷,而是被捆綁著,嘴裏塞了布條。

除了這些自己親眼看到的外,還有一些是聽汪俊口頭向他說的,是真是假也無從判定。

比如之所以會選擇王芙湘,是因為一次機緣巧合,讓汪俊得知了王芙湘與自己母親的血型完全匹配。

更多的,王鵬也就不知道了。

隨後慕遠又問了許多的細節,比如王鵬是如何與汪俊認識的,他們又是如何勾結,如何商議出國手術的。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便是詢問對方,接這台手術的醫生到底是誰,在哪個國家,住在什麽地方。

結果倒是有些出乎慕遠意料。

雖然汪俊之前給自己媽媽說是要去M國,但實際上他們所找的這個醫生大部分時間並不在M國,而是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國裏。

但用王鵬的話說,他所找的這個醫生,醫術確實沒得說。而之所以選擇在這樣一個小國開設診所,是因為這裏更適合賺這種“黑心錢”。

這個人的名字倒是挺好記:杜爾格。

不管是稱之為讀兒歌還是杜二哥,都很容易入腦入心。

慕遠在詳細地了解了相關情況後,便終止了這次訊問。

等他出來後,另外幾個人的審訊也基本接近尾聲。

慕遠綜合看了一下幾人的筆錄,倒是對整件事情有了全方位的了解。

其中最讓慕遠印象深刻的,無疑就是他們是如何找上並綁架王芙湘的。

要知道,腎髒移植這類手術,可不是血型匹配成功就能鐵定成為合格供體的,汪俊他們總不能撞大運一般來做這件事情吧?

至於說與王芙湘接觸,勸說對方主動捐獻一枚腎髒,汪俊不會天真地認為這是可行的。

這器官與捐血、捐骨髓是不同的,盡管一個人隻要有一枚腎髒正常工作就能生存,但一個正常人又怎麽會把自己的腎髒捐給一個陌生人呢?

不得不說這汪俊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在得知這個情況後,想方設法找了一個與王芙湘有幾分相似的女朋友,正是戴嬌。

汪俊看人倒是挺準的,金錢開道加柔情攻勢之下,戴嬌很快就言聽計從了。

然後她便偽裝接近王芙湘,還與對方開始了合租。

關係都這麽好了,戴嬌要算計王芙湘簡直不要太簡單。

瞅著一次王芙湘生病的機會,戴嬌直接將人帶到了青林診所,然後被抽了血。

然後就有了初步化驗結果……

而這一切的計劃,足足花了近兩個月。

不得不說這汪俊為了自己的母親,確實煞費苦心。

有孝心是真的,但路卻走歪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與慕遠他們所偵查推理的一樣,汪俊帶著保鏢綁架了王芙湘,然後讓戴嬌偽裝成王芙湘從哈城返回西華,同時還用王芙湘的手機發了信息……

這一切,處在汪俊和戴嬌他們的角度來看確實天衣無縫。

畢竟站在警方的立場,王芙湘的失蹤確實隻是離家出走。

退一萬步說,哪怕警方真將這個事情當案子來辦,也很難懷疑到戴嬌身上,一方麵因為戴嬌的演技不錯,另一方麵戴嬌也沒有作案動機,警察要查到戴嬌頭上很難。

既然連戴嬌都不會引起懷疑,更遑論與王芙湘沒有任何關係的汪俊了。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幾人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後續的流程也不需要慕遠來處理了,劉隊安排了專人走法律程序。

“小慕,現在都晚上11點了,要不去吃個宵夜?”劉光頭發出了善意的邀請,雖然有些肉疼,但這次慕遠畢竟幫了這麽大一個忙,請吃一頓飯也是正常的。

慕遠也沒有反對,他肚子也確實餓了。

一頓宵夜,賓主盡歡。

慕遠吃得飽飽的,心情自然很愉快。

而劉大隊等人因為在此加深了與慕遠的感情,以後辦案也更有保障,他們也很高興。

……

第二天早上,慕遠醒過來,躺在**並未立即起來。

他感受了一下身體某個部位的硬度,再一想昨天係統給自己的那個任務,他便忍不住喟然一歎。

甩甩頭,慕遠爬起來,轉身去洗手間抹了一把臉。

仿佛那冷水能衝走心中的鬱結一樣,他將這事兒放在了一邊。

來到辦公室,這裏的一切依舊,成斌帶領著一中隊的幹警們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剛剛發生的案件。

經過這兩三個月的磨合和慕遠的刻意栽培,現在西華市重案大隊一中隊,已經是一支當之無愧的辦案尖刀隊了。

哪怕是慕遠不在,哪怕他們也指揮不動二毛,但他們有偵查的敏銳感、有無數的偵察過程積累、更有深厚的偵查理論功底,拿到一個案子,他們往往能比其他人更快把握住關鍵環節。

雖然警察在確定偵察方向的時候更像是碰運氣,但經驗和職業直覺帶來的影響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幾天慕遠出差,一中隊同樣成功破獲了三起被其他區縣視為無破案條件的案件,倒是讓成斌等人小小地興奮了一下。

對警察來說,破案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破了別人破不了的案件,這就值得自豪了。

隻可惜這股子自豪持續到慕遠回來,就直接煙消雲散了。

這點成績,相對於慕大隊而言,那就是毛毛雨了,有什麽值得自豪的?

慕遠卻是沒想那麽多,他現在考慮的就是自己離開了這麽久,全市範圍內應該存了一些案件,正好可以刷一波。

這想法倒是一點沒錯,這幾天破獲的三起案件,相對於西華市的發案量來說,確實不算什麽。

慕遠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整個西華市刑偵係統都緊張了幾分。

各大隊、中隊都處於緊張狀態,至少五分之一的刑偵條線偵查員們已經看到了自己即將加班的命運。

事實也差不多,一件案子一件案子被破獲,一個又一個嫌疑人被抓獲,加班……不是很正常嗎?哪怕是周末。

轉眼便到了周一,慕遠卻是越發沉重。

也不知道老媽哪一天才回來,自己要不要提前準備呢?

“哎!蘇小妞兒果然是大豬蹄子!”慕遠歎息了一聲,“看來還是得我主動聯係她才行。”

“先不說透,打個預防針應該沒問題的。”

“如果蘇小妞兒不同意,就換個人得了。一中隊倒是有幾位女民警,但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呢!真要帶去見父母,我神探的威嚴還怎麽維持?哎,資源還是太匱乏。”

雖然心中有諸多的考量,但卻也沒耽誤他辦案。

……

西華市局,每月一次的治安形勢分析會如期舉行。

市局大部分在家局領導和各部門主要負責人分別坐在各自位置上,一個個表情認真而又嚴肅。

畢竟是正式會議,嬉笑打鬧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像這樣的例會,也沒有太多的廢話,幾句開場白,會議便步入正題。

最先發言的便是指揮中心陳主任。

“各位領導,首先我就指揮中心的警情相關事項做一個簡單的匯報。根據對接處警的數據統計分析,本月共接警8912起,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糾紛或者求助類警情。治安案件發案率與上月基本持平,但刑事案件類警情卻比上月降低了20%,與去年同期相比,降低的幅度更是達到了30%……”

沒等陳主任說完,鄭局長便驚訝地打斷道:“真降低了這麽多?”

陳主任甚是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這邊統計的數據完全是真實的。”

鄭局長立刻轉頭看向龔支隊,認真地問道:“龔支隊,全市的刑事立案數呢?”

龔支隊也沒看會議桌上的資料,很是幹脆地說道:“鄭市長,我們支隊的數據與指揮中心這邊的數據吻合。刑事立案數確實大幅度下降了,不僅如此,破案率也大幅度攀升,與去年同期相比上升了30%個百分點左右。剩下的未破案件,大多是經濟類案件、電信詐騙類案件以及食藥環相關案件。”

鄭市長欣然道:“這麽說來,我們全市的治安形勢確實有了大幅度好轉嘛,這與全市公安幹警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不過相對應的,發案下降了,以後大夥兒的工作也會變得輕鬆一些……”

龔支隊的嘴角抽了抽,但他終歸沒有反駁,畢竟鄭副市長這話也是說得通的。

可有一個人卻是坐不住了。

“鄭市長,其他人倒是輕鬆了,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