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估計是慕遠自加入公安隊伍以來,接觸的最怪異的案子了。

哪怕是巴耘縣的那起懸了五年的強奸殺人案,還是浦錦縣的那起白骨案,都沒有給慕言這樣的感覺。

完全就像是蒙了一層迷霧,搞不清楚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況。

當然,涉及三條人命的連環殺人案本就罕見!

一般來說,一次殺三個人的案子偶爾還聽說過,可這種分多次作案,殺的還是毫不相關的三個人,這就罕見了。

想了一陣後,慕遠覺得腦殼痛,不想了!

反正……隻要最後把嫌疑人抓起來,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就算那混蛋頭鐵,什麽都不交代,自己也還是有辦法撬開他的嘴的。

最不濟,先把那混蛋刑拘一個月,而一個月的時間,賺取的俠義值應該足夠讓小毛升2級……了吧?

至於升2級後小毛的意識能不能強過人類,慕遠沒考慮過……因為考慮了也沒用。

當務之急,還是將人給找出來。

慕遠認為,這種喪心病狂的家夥,多留在社會上一天,都是一種對群眾的不負責。

時間繼續往前推兩分鍾……

車還在原地,人都已經上了車,不過還沒發動。

小毛此刻已經降低了高度,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車內的情況。

仿佛印證著慕遠剛才的猜測,車廂裏的情況充滿了暴力。

凶手已經將一個繩子勒在了劉飛的脖子上,劉飛的掙紮已經顯得有些無力。

在這一刻,慕遠心情是複雜的。

為什麽是時光回溯,而不是時光穿梭……

如果自己能夠穿越到那個時間點,自己是不是就能救下劉飛?

雖說無親無故,但見到一個無辜的人死在自己眼前,這種感覺很是不好。

對於此,慕遠也隻能想想而已,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實現時光穿梭。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心態放好,不錯過當時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最終將案件偵破,把凶手繩之以法。

有了這個念頭,慕遠壓下內心的無奈,繼續將時間向前推。

雖然隻是間隔兩三分鍾使用一次時光回溯符,但慕遠卻是對整個殺人的經過有了一個比較詳細的把握。

現在慕遠所回溯的時間點,是七天前,而發現屍體的時間,卻是在五天前。

再結合陳大娘所描述的拋屍時間,那麽凶手在殺死劉飛後,還將屍體藏匿了一天之久。

這個時間段裏,他又做了什麽?

另外兩個死者是不是在此之前被殺,還是之後?嫌疑人又為何會在殺了人一天之後才拋屍呢?

這些疑問,都有待解答。

慕遠就這樣跟蹤著這輛車,一直看著他往前開了十多裏路,最後將車停在了一處比較寬的路邊。

原本慕遠以為,他將車停在這裏是為了繼續搞事情。

結果他動用了幾次時光回溯符,卻發現這家夥竟然是在這裏睡覺。

這讓慕遠非常鬱悶!

眼看著時光回溯符的使用時間就快用光了,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在鬱悶的同時,他心裏卻更加疑惑。

現在這車上還有一具屍體,這家夥居然還能安穩地在車上睡覺。

這是心大呢?還是純粹精神有問題?

當然,心大到這種程度,那也算是精神有問題了。

隻不過這種精神有問題不代表是精神病,而是有了一種病態的心理。

停頓了幾秒後,慕遠直接將時間往後拉了幾個小時。

車不在了!

二分法繼續走起。

很快,慕遠便鎖定了車開走的時間,下午2點12分。

慕遠懷著好奇,繼續跟蹤。

當然,此刻開車的已經是凶手了,慕遠仔細觀察過,死者劉飛還躺在後排的座椅上。

這人沒有繼續往更遠的地方走,而是朝著東北方向開了不到一公裏,然後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

“這家夥到底要幹嘛?”慕遠完全是一頭霧水。

拉著屍體到處跑?就不怕遇到警察搞例行檢查嗎?還是大白天……

慕遠懷著這樣的疑惑,將時間繼續向前推進了幾分鍾。

下一秒,呈現在慕遠眼前的卻又是另外一幅畫麵。

隻見那凶手已經從車上下來,背靠著車頭蹲坐在那裏。

他的右手藏在身後,以小毛銳利的目光,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地方——這家夥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這讓慕遠瞬間緊張起來。

他想到了在河裏發現的那具屍體。

雖然那個屍體是在河裏被發現的,手指也斷了一根,但他卻不是被淹死的,而是死於刀傷。

一刀刺入胸口,刺穿心髒!

從這點可以看出,凶手完全就是要取對方的性命。

現在凶手拿出了刀!

藏在身後。

這說明什麽,說明他一會兒就要殺人!

而且死者很可能就是那個被拋屍河裏的可憐人。

之前慕遠就已經了解過,那個被拋屍河裏的死者名叫廖仁誌,也是靈蘭市本地人。

不過與劉飛這種生活在城裏的小“富二代”不同,廖仁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人,家庭條件也就一般。

忽然,慕遠心頭一動,他拿出手機打開地圖。

與小毛的視野結合,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廖仁誌的家,就在“現在”凶手停車附近,距離最多四五百米。

這讓慕遠完全一頭霧水。

根據他之前殺劉飛時的做派推斷,他現在這樣停在這裏,目的就是為了殺廖仁誌。

如果廖仁誌真在這裏被他殺了,那麽問題就多了去了。

他為什麽要殺廖仁誌?

他是怎麽知道廖仁誌會出現在這裏的?

他要殺廖仁誌,為何不選擇直接去他家裏,而是在這裏守株待兔?

這些念頭在他腦子裏盤旋,揮之不去。

“他……該不會是……真守株待兔?”

“他並不是想殺廖仁誌,純粹是在這裏等人,誰來了……殺誰!”

“甚至,包括之前劉飛,這家夥也並不是專門在那裏等劉飛,他隻是在那裏等個人。正巧劉飛來了,所以涼了?”

慕遠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因為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三個死者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若要說這裏麵有什麽問題,那估計就是凶手的殺人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