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頭嚴肅地說道:“小慕,根據你們剛才講述的案件情況,以及那小賣部老板的描述,我懷疑這個陳釗很可能是癮君子。”

慕遠麵容一肅,道:“那……要不我先瓦解他的戰鬥力?”

劉光頭雙眼一突,仿佛受了驚嚇,道:“你準備幹什麽?”

慕遠摸了摸鼻子,道:“把他控製住就行了,不然還能咋的?”

劉光頭有些懷疑,道:“你確定隻是控製?不把別人腿打斷?”

“怎麽會呢?我又沒有暴力傾向。”慕遠很淡定地說道。

劉隊看了看前麵緊閉著的房門,糾結了幾秒,道:“你自己隨機應變吧。”

慕遠很自然地點了點頭,道:“那我上去敲門了。”

劉隊輕嗯了一聲。

慕遠走到1號房間的防盜門前,輕輕地敲了敲。

其他人不知道房間裏有沒有人,可慕遠卻是知道的。

當然,這不是他用鼻子聞出來的,更不是用時光回溯符觀察到的,他沒那麽奢侈。

一切,隻需要小毛偷偷遛進去就能搞定。

他現在一副我很謹慎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輕鬆無比。

小毛已經進入了房間,暗戳戳地注視著房間裏的一切,任何動靜都逃不過慕遠的感知。

很快,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們找誰啊?”開門的人很是不耐煩的問道。

劉隊迅速掃了這人一眼,從相貌和年齡上判斷,這人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陳釗。

慕遠開口問道:“你是陳釗對吧?”

“我就是陳釗,找我幹嘛?”陳釗看了看慕遠三人,眼中帶著一絲警惕。

劉隊上前一步,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證,道:“我是華成區公安分局的民警劉鬆柏,有件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陳釗臉色一變,似乎很慌亂。

“我……我又沒犯法,我……”

“你是否違法,那得調查之後才清楚。現在我們依法對你進行傳喚,還請配合。”劉隊很公式化地說道。

陳釗左右看了一眼,點頭道:“好的!”

慕遠有些驚訝,這就同意了?居然不反抗?

不過這個想法也僅僅是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他有些擔心,如此輕鬆地抓住了嫌疑人,係統會不會克扣自己的俠義值,畢竟這樣的抓捕自己也沒出多少力。

忽然,慕遠心頭一動,問道:“你有輛電瓶車對吧?”

陳釗有些驚愕,道:“對啊!”

“帶我們去看看吧。”

陳釗遲疑了一下,跟著就點頭同意了。

很快,四人到了小區內的一處摩托車停放點,慕遠站在陳釗身側,讓陳釗打開了電瓶車座位後麵的儲物箱。

箱子打開的那一刻,慕遠一眼就看到了裏麵放著的那把榔頭。

“你先站到旁邊去。”慕遠一臉嚴肅地說道。

陳釗明顯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朝著旁邊去了。

齊茂軍死死地盯著對方,劉隊也湊到了儲物箱前。

慕遠抿了抿嘴,道:“應該就是這東西了。”

劉隊自然明白慕遠的意思,目光觸及那榔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其實對刑警大隊來說,這個案子隻是個小案子,破掉這樣一個案件,也不足以引起劉光頭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這個案子與其他案子又不太一樣,因為它破案的過程太玄奇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甚至可以成為一件載入史冊的案子。

模擬畫像是一項非常古老的技術,甚至可以向前推演到幾千年前。

人臉識別卻是一項很新的技術,新到最近幾年才慢慢用於實戰,甚至全國安裝的人臉攝像機數量也還是比較有限的。

而在這個案子中,慕遠竟然將這兩項技術結合了起來,讓1+1發揮出了遠大於2的優勢,這就非常牛逼了。

如果慕遠的這番操作可以進行複製,那麽無形中就相當於大街上每個人都成了人臉攝像機——盡管這些攝像機存儲質量不是很好,容易丟幀、損壞等,這也無損其實用性。

之前劉隊還有些懷疑陳釗到底是不是嫌疑人,雖說就算陳釗不是嫌疑人,也不影響他們對慕遠模擬畫像能力的評價,但對外的宣傳效果必然就沒那麽好了。

案子破與沒破,效果可謂是天差地別。

而此刻,劉隊看著那榔頭,特別是錘頭上殘留的白色漆印,讓他長長地鬆了口氣。

雖然還未經過檢測,劉隊心中已經有了八九分把握。

畢竟那漆印的顏色與被砸的寶馬車車身漆顏色是一模一樣的。

要說這是巧合,那倒也說得過去,但現實中又哪有那麽多巧合呢?

更何況,這東西是可以檢測的……

“這錘子是你的?”劉隊問道。

“嗯!”陳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畢竟,自己電瓶車尾箱裏的東西,不是自己的還是誰的?總不能說是自己偷的吧?

“小齊,你去車上取個物證袋過來。”

“好嘞!”

齊茂軍走後,那陳釗似乎很茫然,問道:“警官,這錘子……怎麽了?我一直放這箱子裏的,都很久沒拿出來了,有什麽問題嗎?”

劉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有沒有問題現在可說不準。”

很快,齊茂軍便取來了物證袋,戴上手套,將那錘子放了進去。

貼上標簽,待陳釗簽字後,一切方才結束。

整個過程中,陳釗都比較配合。

……

回到刑警大隊,李局已經無比期待地在辦案中心等著了。

而這時候,王子瑜他們也都回到了分局,全都一臉怪異地陪著李局在這裏等著。

王子瑜幾人剛剛也看到了慕遠所畫的肖像,更了解到慕遠憑著這肖像完成了人臉比對,還真特麽地比出了嫌疑人。

對此,他們表示小心髒受到了傷害,不想說話。

現在看到慕遠回來,還特麽帶了一個人,他們心情就更複雜了。

特別是他們已經見過慕遠所畫的肖像,再對比帶回來的這個人,這種心裏衝擊力太強了。

劉隊一走進來便吩咐道:“小齊,你和董傑先將他帶侯問室去,把尿檢給做了。”

陳釗一聽,臉色頓時一變,有些急了。

可這時候他不敢說話,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到了公安局裏,並不是你不想做什麽就可以不做的。

大吼著反抗?那除了體現出你的幼稚之外,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陳釗被帶下去後,李局領著劉隊一行到了審訊指揮室。

“老劉……”

“李局,你先別問,看看這東西。”劉隊笑嗬嗬地把榔頭取了出來。

李局先是一愣,接著無比驚喜地道:“這就是作案工具?”

“對!上麵還有漆印,應該是錯不了了。我們隻需要取一點殘留物的樣品拿去檢驗,就可以得出結論了,而且,這榔頭上麵還有指紋。”

李局掩不住臉上的驚喜之色,道:“這麽說,這案子破了?”

“陳釗還沒審訊呢,不過我估計他應該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了。”

李局問道:“為什麽?”

劉隊道:“從剛才我們見到陳釗,我一直在觀察他,我發現他對我們發現這隻榔頭並不感到驚慌,甚至對我們要把榔頭帶回來很不解。這說明,陳釗自己應該是不知道自己拿榔頭砸過一輛車。再加上這個案子本身就很奇怪,我覺得小慕之前的推斷沒錯,這家夥,在案發前,很可能吸了毒,而且量還不小。”

“你是說致幻?”李局皺眉道。

劉隊道:“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那就等尿檢結果出來後再說。”

尿檢的過程是很快的,不到兩分鍾時間,齊茂軍已經捏著一個尿檢板走了進來。

“李局,劉隊,尿檢結果呈陽性,溜冰了。”

劉隊一握拳頭,道:“穩了,這事兒肯定沒跑了。王子瑜,你和齊茂軍立刻對陳釗進行審訊,先把他溜冰的時間、地點搞清楚,固定好證據。估計他現在也記不得砸車的事情了,不過這不重要,我們隻要做到各個環節環環相扣,同樣能把這案辦成鐵案。”

慕遠張了張嘴,他很想說自己也想參與審訊,但猶豫過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局,既然這裏沒我什麽事了,我就去辦另一個案子了。”慕遠認真地說道。

“另一個案子?”李局愣了愣。

慕遠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道:“我上午選了兩個案子,案發地點相距不遠,之前我將兩個現場都看過了。”

王子瑜幽怨地看了慕遠一眼,你上午不是說因為要辦那個盜竊案,所以順路幫我們破這個案子嗎?

結果你怎麽口是心非,先把這個尋釁滋事案給破了,卻將那盜竊案扔一邊呢?

可惜此刻沒人會照顧王子瑜的感受。

李局咧嘴笑了笑,道:“小慕,你也不用這麽拚嘛!該休息的時候還是得休息,要懂得勞逸結合。隻要身體好,以後能破多少案子啊?可要是身體垮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這下,王子瑜就更幽怨了,他覺得自己快成檸檬精了。

怎麽自己平時聽到的話不是這樣的呢?

“該加班的就得加班。”

“當警察,哪有不加班的?”

“多走訪,多琢磨琢磨案子。證據不會主動找上你,你得努力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