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明智,千秋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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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最先屬於兩個女人,這或許有些奇怪,也有點諷刺。其實深究起來也能夠理解,馬太妃是不想惹禍上身,她更關注的是兒子的安全;王皇後呢,失去了兒子,這已經讓她有些心灰意冷,權勢對她來說也看得較淡。而從另一方麵來說,女人還是比較膽小,野心也不是太強。

而這兩個女人都了解永曆,盡管不甘心,可憑他的性格,幾乎是不會反抗新皇的權威的。那麽,禍患的根源便可能出在這些臣子身上。或是對新皇的安置不滿,或是想恢複昔日的權勢,或是想再立擁立之功,或是真的忠心不二。總之,外人的心思和行動是最容易牽連永曆,並招致禍患的。

在封建社會,一旦涉及到皇權,別說隻是親戚,父子、兄弟間反目成仇的也是屢見不鮮。所以,馬太妃才在得知消息後嚴正聲明,不要再拿永曆當招牌,不要給皇室招惹禍端。英宗的遭遇。以及膽戰心驚所過的囚禁日子,可是讓馬太妃和王皇後心有餘悸。

在馬太妃的嚴詞下,沒有哪個臣子公然反對。這麽多人在場,誰敢流露出對新皇的不滿,恐怕也會有要改換門庭者告密,心裏怎麽想。反正現在是不能表現出來。何況,國內情況也不清楚,誰敢輕舉妄動?

永曆唉聲歎氣,可他也不是傻子,木已成舟,起碼現在看來是無法改變了。那就隻有承認現實,隱忍低調,至於日後——如果群相擁戴,他順其自然也行。

緬使從艙外走了進來。掃視了一圈,微抿嘴角,顯出一絲不屑,開口說道:“馬上便要靠岸了,我國幾年來的照拂,諸位可莫忘了。今我國禮送諸位回國,貴軍亦要依約退兵,太上皇可要記得再下詔旨啊!”

永曆有些生氣。可船外是緬人水手,還有緬兵。未得到明軍保護,他也隻能強忍著。

“轟,轟,轟……”突然間,炮聲隆隆,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麵目失色。

緬使大吃一驚,以為明軍這是要殺人滅口,然後再誣陷他們,急忙出艙觀瞧。眾明臣也不明所以,紛紛出艙查看究竟。

隻有炮響。沒有炮彈飛來,江岸上明軍嚴整,齊聲呼喝:“恭迎太上皇聖駕,恭迎太後、皇後慈駕……”

緬使心中驚駭,臉上卻露出怨憤之色,冷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旁。

“皇上,您該出去宣慰將士。”馬太妃在艙中聽得清楚,轉向永曆說道:“遠赴異國,接駕有功,豈可再使忠勇之士寒心?”

再?永曆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棄國入緬,這是第一次;明軍迎駕,卻下詔令其撤兵,這是第二次。嗯,果然是一而再,再而三哪!

……

“恭祝聖上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永興在山呼海嘯般的恭賀聲中笑得歡快,連連點頭,開始了這場有著特殊意義的大朝會。

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江南地區,人們已經流行在生日這天大吃一頓。老百姓要過生日,皇帝也要過生日。中國古代皇帝過生日,每個朝代都不同,但禮儀方式卻是古代各朝各代所通用的。

古代皇帝的生日,都被當成是節日。把皇帝生日作為誕節,並且在禮典中製有慶賀儀式的規定始於唐朝。唐代時, 皇帝過生日要宴請百官。百官需要進萬壽酒,獻金鏡綬帶和以絲織成的承露囊。作為舉國歡慶的日子,還要放三天假以表慶賀。宋時,皇帝生日百官需入宮“上壽”,舉行盛宴,共慶皇上萬福。

十月初六是朱永興的生日,甫一登基便有禮部官員上奏,恭請朱永興將此日設為節日,又取了“千秋”、“壽寧”、“承天”、“萬壽”等名字供朱永興挑選。身份不同了,過個生日也要舉國歡慶,朱永興覺得放假歡慶倒也是個好事兒,便提筆準奏,定為“千秋”節。

隻是突然提前開始的北伐行動,使朱永興不欲在此時大肆鋪張慶祝,便又下旨今年從簡,不設酒宴,不收壽禮,隻請戲班子在皇宮大門前表演,算是為官為民同樂了。

雖然是從簡了,但百官的恭賀還是免不了。不能大吃大喝了,朱永興也準備了一些小物件,賞賜給拜壽的百官。

說是大朝會,其實就是拜壽會,各部主官有意將一些不甚緊急的事務暫壓一天,讓皇上開心輕鬆地過個生日,其餘低品階的官員則有了覲見天顏的機會。

而且,朱永興雖說明了不收壽禮,可官員們卻不空著手。他們多多少少也對新皇上的脾氣稟性有了了解,知道皇上不喜奢華,隻看心意。於是,寫首詩詞,畫幅書畫,或者獻上些有寓意的小玩藝兒,隻要不是太貴重,朱永興倒也笑納了群臣的這番心意。

如此一來一往,談笑幾句,也增加了君臣之間的親近,拉近了關係。朱永興本就比較隨和,又不以官階取人,這讓很多低品官員感到如沐春風。

“皇兄身體不好,怎地還勞頓一回?”朱永興對魯王朱以海的到來感到挺意外,不過看他的臉色,倒沒有什麽大病的樣子。

“勞萬歲掛念了。臣在這裏恭祝陛下萬壽金安。”魯王朱以海的哮喘確實有好轉,借著這次拜壽,他還是有別的目的。主要是向朱永興討個底。

緬甸送回永曆君臣的消息已經加緊送到,主管宗人府的魯王朱以海知道又有些宗室要歸他管理了,特別是永曆,他不清楚朱永興是個什麽意思,所以才來試探。

朱永興差不多猜到了魯王朱以海的來意,這麽多人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便慰勉幾句,平身賜座。

從目前的狀況來說,明軍節節勝利,牢牢把握著戰略的主動權。雖然在物資方麵有些吃緊,但已經渡過了最困難的時期。江南秋收後,再加上湄公、河仙、海南等地的最後一季糧食,緩解是可以預期的樂觀。

而從緬甸接回了永曆,也算是解決了一塊心病。幾乎沒有人覺得懦弱的永曆會向朱永興發起挑戰,也就不視其為破壞穩定的因素。換而言之,永曆將與英宗一樣,是禁是囚,也隻在朱永興一念之間,而不必擔心會引起舊臣的內亂。

封建的君臣綱常便是如此,朱永興登大寶,正大位。便已經可以把什麽血緣親疏等不利條件全部掩蓋起來,做臣子的自會效忠龍椅上的皇帝。至於百姓。則更加實際,誰給他們安定的生活,誰放寬了賦稅徭役,誰就是好皇帝。

從各方麵來估量,朱永興並不擔心永曆,卻擔心所謂的那些“忠臣”。比如沐國公,對永曆的忠誠無可指摘,卻是最易誤事的“忠臣”。永曆自己是不會生出爭位之心的,除非有人推著,有人逼著。而沐天波便可能是其中之一。

所以,朱永興要將永曆和那些舊臣分離開來,對永曆可以寬鬆,對某些“忠臣”卻要嚴加監視看管。

但魯王朱以海等人不清楚,按照傳統,即便是看起來沒有威脅,但隻要有一絲這個可能,比如英宗,景泰帝可是嚴防死守,沒有一點放鬆警惕,甚至可以稱之為苛刻虐待。所以,在對永曆的安置問題上,誰也不敢擅專,就等著朱永興定下章程。

其實派鄭昭仁前往滇緬明軍時,朱永興便已經有了安排,隻是那時候還未接回永曆,隻是計劃中的事情。

“嗯,你叫胡遠,是刑部的,朕曾見過你一麵,杭州的那場官司斷得不錯,合情合法。”朱永興記性甚好,這個刑部員外郎的小官他也能開口叫出來。

這個叫胡遠的官員,見皇帝竟然還認得他,簡直是受寵若驚,連忙躬身回答:“啟奏陛下,微臣正是胡遠,得蒙聖上誇獎,微臣惶恐。“

“不必惶恐。”朱永興擺了擺手,說道:“這件案子審結,算是立了個標準,對日後大有益處。哼哼,還飽讀詩書、通曉大義呢,先是逼著一個黃花閨女過門衝喜,兒子死了,還要結鬼親,簡直是狗屁不通,喪盡天良。朕已除了那劉家縉紳之籍,以儆效尤。”

“萬歲英明。”胡遠趕緊恭維道:“劉家仗勢欺人,必要嚴懲。且所言所行亦不合乎聖人之言、仁恕之道。”

“嗯,族權、法權之爭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刑部的責任重大,你好生去做,朕看好你。”朱永興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女官將賞賜之物頒給胡遠。

在封建社會,雖然等級製、世卿製被官僚製度和郡縣製度所代替,使得宗法製度不再直接表現為國家的政治製度,但它的基本精神和原則,卻被繼承下來,並得到廣泛深入地發展。

而封建統治者從長期的統治經驗中,認識到父權、族權對於維護統治所具有的特殊作用,而力圖把鞏固封建國家的任務落實到家庭,通過千支萬係的家族、宗族組織來約束和控製廣大勞動人民。因此,通常會在法律上賦予家長、族長以統治家庭成員的種種特權。

但朱永興對此卻不認可,因為他的長遠目標是使中國從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邁進,這是曆史的發展規律,並不是他的什麽奇思妙想。所以,父權、族權便成為了他建立法製社會的阻礙,必須加以弱化和消除。

在胡遠所審結的這起有關婚姻的案件中,既有族權,又有父權,還有女權,交織在一起。能夠頂著傳統世俗的壓力,用符合朱永興的價值觀來斷案,得到朱永興的讚賞也就不足為奇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