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原突然把我壓在沙發上,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打消你的顧慮。”

我眨巴著眼睛看他,“什麽?”

“木頭,”鍾原的臉湊近,嘴唇幾乎貼上了我的嘴唇,他噴著熱熱的呼吸,說道,“我們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好、好啊,你先放開我。”

鍾原目光閃爍,嘴角勾起了一個很深的弧度。他起身,放鬆了對我的壓製。

我從他懷中鑽出來,跳下沙發,一邊跑向廚房一邊慌張地說道:“我現在就去煮飯,把生米煮成熟飯。”

身後傳來鍾原低沉的悶笑聲,有些愉悅,又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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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讓大家久等了= =

此章過渡,大家都別急,排排坐等洞房吧。。。

不過我最近狀態不太好,調整了一下,也沒調整過來,於是……嗯哼,大家原諒則個~

= = ...

自從鍾原知道他和史芸蘅“被訂婚”的事情是史靖告訴我的之後,他就一口咬定史靖在打我的主意,並且很惱火,因為一來朋友妻不可欺,二來史靖幹這事不厚道,這是不正當競爭,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蘇言張旭之流的打我的主意也就算了,他史靖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p孩,跟著瞎湊什麽熱鬧?

我覺得鍾原瘋了,他也知道史靖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p孩,這麽小的小孩懂什麽叫挖牆腳?何況還是帶著那麽一點技術含量地挖。人家小孩依賴他的老師也不算壞事,怎麽這事到鍾原嘴裏就變齷齪了呢。

於是我據理力爭地為史靖辯護,鍾原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最後大手一揮,說道:“你不用說了,這是作為一個男人最起碼應該擁有的敏覺性,史靖到底什麽想法,我清楚得很。”

我額頭上開始冒汗,想接著解釋,然而鍾原卻突然堵住了我的嘴……呃,用的是他的嘴……

我和鍾原纏綿了一會兒,他最後把我拎進懷裏緊緊地抱著,語氣裏有些微焦急地對我說道:“木頭,別去做史靖那份家教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鍾原有點無理取鬧,本來我不是做得好好的,什麽都沒發生嗎。

鍾原用柔軟的嘴唇輕輕摩擦著我的耳垂,“沒有可是,木頭,就算是為了我。”

“呃,我還是覺得你多心了。”

鍾原:“嗯,我就是多心。”

我:“……”

有些人的必殺技就是耍無賴,他們的常用句式我就是怎麽怎麽樣了你怎麽地吧,比如我就是不還錢了你能把我怎麽樣吧,再比如現在的鍾原,我就是多心,我承認,你能把我怎麽樣吧……

好吧我承認,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我確實不能把他怎麽樣……

此時,鍾原見我不說話,他又說道:“你不答應我,我就扒你衣服了。”

我:“……”

我錯了,鍾原。你的必殺技不是耍無賴,而是耍流氓……>_<

於是我的那份報酬豐厚的家教,就在鍾原連哄帶騙外加無賴流氓的手段下,報廢了。其實我倒沒有多舍不得史靖,畢竟我們倆的關係還沒深到生離死別的層次,隻是這個離開的理由,實在讓我無語。我怎麽也沒想到,鍾原竟然連一個九歲的小孩的醋都吃,照他這種吃醋的水平,估計我以後養隻貓都要考慮性別問題了,公的不要。

當然,鑒於鍾原是一個就算專製也會專製得很體貼很人道的人,他決定給我發點失業補償。然後關於補償什麽,他又囉嗦了半天,最後,他妖嬈地對我一笑,問我需要他以身相許嗎……

我一邊擦汗一邊皮笑肉不笑,“那什麽,折現就好……”

……

今天周六,我和鍾原去郊外找了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玩了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疲憊得很,靠在沙發上不願意動彈。鍾原在一邊一會兒幫我捶肩膀一會兒拉著我的胳膊和腿用力拽,借以幫我拉伸肌肉,減輕疲勞。我舒舒服服地享受著他的服務,感覺生活真是美妙。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隨即輕笑道:“是路人乙。”

我突然想起來,貌似今天路人乙和史芸蘅第一次見麵,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樣的JQ,於是我興奮地說道:“快接快接,免提!”

鍾原照做。

鍾原一按下電話,我就聽到裏麵路人乙哇哇大叫道:“鍾原你個叛徒!敗類!幹嘛要介紹一個金剛芭比給我,我這點身板,禁得住她幾下揍啊?!”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路人乙的意思是,史芸蘅今天揍他了?可是不對啊,才第一次見麵,哪個女孩子不會想著給對方留個好印象,怎麽會那麽輕易揍人呢?就算史芸蘅打架的癮突然犯了,也會壓著等下次再揍吧?

這時,鍾原也感到奇怪,問道:“她打你了?”

路人乙的聲音依然充滿了憤怒與委屈,“她不是打我了,而是狠狠地打我了!”

鍾原:“……”

後來鍾原再問路人乙史芸蘅為什麽打他,他卻什麽也不說了,隻是讓鍾原轉告史芸蘅,他希望和她成為朋友。

史芸蘅是鍾原的朋友,因此路人乙也不好意思說太重的話,不過可以看出來,史芸蘅那位姐姐給路人乙造成的陰影不小。

鍾原剛掛斷路人乙的電話,史芸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開門見山地說道:“小子,你那同學我很喜歡。”

鍾原按兵不動地問道:“然後呢?”

史芸蘅:“然後,我打算嫁給他。”

鍾原:“……”

其實我挺為鍾原捏把汗的,雖然他這個人一向淡定,不過也禁不住接二連三的雷啊。

鍾原:“他讓我告訴你,他希望和你成為普通朋友。”

史芸蘅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知道為什麽,他今天跟我說過他命煞孤星,容易克妻,他不就是怕連累我嗎。”

鍾原:“……”

鍾原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就那麽肯定他喜歡你,願意娶你?”

史芸蘅:“沒事,我會讓他喜歡上我的。”

鍾原:“憑什麽?憑你的拳頭?”

史芸蘅:“咳……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鍾原:“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想知道。”

史芸蘅:“咳咳……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啊……啊,我媽找我有事,先掛了,拜拜!”

鍾原:“……”

我不安地看著鍾原,問道:“鍾原,路人乙要是知道了這是你的陰謀,會不會揍你?”

鍾原盯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然後抬眼看我,決然說道:“木頭,我們逃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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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麽,我今天在電腦前待了一天,就寫出這麽點東西來,大家湊合著塞牙縫吧……

鍾原的爺爺 ...

為了給鍾原的爺爺一個驚喜,我和鍾原在沒有放出任何風聲的情況下悄然從B市潛逃到了上海。

據說鍾原的爺爺已經算是功成身退了,現在住在一個普通的小區裏頤養天年,整天遊手好閑的,沒事就跟附近的老頭們一起鬥鬥嘴下下棋,要麽就是互相吹一吹我兒子如何如何我孫子怎麽怎麽樣,悠閑自在得很。所謂大隱隱於市,估計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和鍾原來到他爺爺的住處時,很不巧老人家出去了,家裏隻有一個照顧老爺子飲食起居的嬸嬸,鍾原叫她楊嬸。楊嬸說,老爺子帶著你楊叔去附近的涼亭裏下棋去了,今天他要找老趙報仇。

鍾原捏了捏額頭,無奈道:“他跟趙爺爺的恩怨還沒了結呢。”

楊嬸抓著我的手一邊笑一邊說道:“了結什麽,沒個了結。今天你贏我一場明天我贏你一場,輸了就回家摔東西。前幾天他才把一個乾隆年的五彩鬥盆給摔了,後悔得了不得,後來你楊叔又給他搞到一個萬曆年的釉裏紅折枝牡丹盤,這才消停了。”

我縮了縮脖子,這老爺子脾氣貌似不太好哇。

楊嬸見狀,笑道:“你別怕,老爺子雖然摔東西,但是不罵人,除了罵小少爺不回來看他。”

鍾原:“……”

楊嬸和我們寒暄了一會兒,便出門買菜了。我和鍾原在他家待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於是決定出去尋找他爺爺。

鍾原所說的涼亭裏有一群老人圍著下象棋,卻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鍾爺爺。一問之下,我們才知道,原來鍾爺爺輸了棋,已經帶著楊叔氣呼呼地走了。一個老人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鍾原,中氣十足地對他說:“你爺爺越來越不中用了,才不到半個小時就丟盔棄甲了。”

估計這就是那位趙爺爺了。此時那位趙爺爺正握著黑車,啪地一下威風凜凜地吃了對方的一隻炮。我對這位高手很是好奇,於是拉著鍾原停下來仔細觀看著棋中的局勢。隻見趙爺爺的黑棋已經占了很大的優勢,兩車一炮一馬,都在對方營中虎視眈眈,而相比較之下,紅方就有點慘了,剛剛被吃掉一隻炮,現在他僅剩一車兩馬,而那隻車還被困在後方,連河都過不了。

執紅棋的爺爺一動不動地盯著棋盤,氣氛一時倒還真有些兵臨城下的緊張感。

鍾原對這些似乎並不感興趣,他隻是笑道:“趙爺爺,您越來越威風了啊。”

趙爺爺聽罷,仰天大笑,那樣子很囂張。

我仔細看著那局棋,看了一會兒,便捏了捏鍾原的手,偷偷對他說道:“這個棋,紅棋的贏麵似乎比黑棋還要大一些。”

誰知那位趙爺爺今天不僅人品爆發,聽力也爆發了,他沉下臉,很不高興地看著我,“小丫頭,你說什麽呢?”

“我……呃……”我拖著鍾原,想撤退。

然而我剛走兩步,卻被那位趙爺爺喊住,“你過來,我倒要看看紅棋的贏麵大在哪裏。”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後悔多了那一句嘴。

鍾原拉著我的手,朝趙爺爺笑了笑,說道:“趙爺爺,我老婆年輕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

誰知趙爺爺一挑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怎麽和她計較了,我就是想知道,紅棋的贏麵大在哪裏。”

此時那位執紅棋的爺爺也站起身,把座位讓了出來,然後朝我笑道:“小姑娘,別怕,過來吧,我也想看看,紅棋能贏在哪裏。”

我隻好蹭了過去,並不敢坐,隻是指著棋盤說道:“黑棋雖兵臨城下,卻尚未成勢,紅棋有一車兩士鎮守後方,還可以暫時撐一段時間。”

趙爺爺聽後,不屑地笑了笑,說道:“什麽叫還可以撐一段時間?一段時間之後呢?還不是照樣被我吃掉?”

我搖搖頭,答道:“用不了這麽久,紅棋的兩條馬就可以把黑棋逼向絕路。”

旁邊一個人質疑道:“兩條馬能比人家兩條車的進攻還強?況且還饒著一馬一炮。”

我再次搖頭,“非也非也,棋經裏有句話,‘陣前車炮,四方橫行,一馬當先,八麵威風’,可見馬的潛力有多大,尤其當兩條馬配合使用,可攻可守,能戰能逃。再觀局勢,黑棋後方僅剩兩象一士,連個能擋馬蹄的子都沒有,這就使紅棋的雙馬發揮的空間更大。回頭看紅棋後方,黑棋雖然大兵壓陣,但是由於太擁擠,馬踢不開,幾乎無用,有雙車在,加上紅方的車阻撓,黑方的炮也無用。因此,黑棋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似乎也就是兩個車,剩下的一馬一炮均被自己的或者對方的棋子牽製住了。要說攻守,紅方要攻有雙馬,要守有一車雙士,棋經裏又有一句話叫做‘雙車敵不過雙士全’,可見紅方的守勢很強大。而黑方,前方尚可,後營空虛,實在比紅方危險得多了。”

我剛一說完,四周頓時沒有人說話。我頓時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大概太冒失了。象棋這東西,說淺很淺,說深也很深,我這兩把刷子要是丟了人不要緊,反正我年輕,人家也不會和我計較,可是萬一被鍾原的爺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