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他就這麽華麗麗地把我扛在了肩上。

我好一陣沒有醒過神來,等我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時,鍾原已經扛著我,撐開傘走進了雨中。

鍾原把整個雨傘都斜在身側,嚴密地罩著我,我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目光所能觸及的除了藍色的傘頂,就隻有鍾原的後背以及雙腿。

此時我的肚子墊在鍾原的肩膀上,呼吸有點不通暢。我的腦袋向下垂著,血液一個勁地向腦門衝,本來我就頭昏腦脹,此時更是難熬。我想掙紮著從他肩膀上下來,然而鍾原的一隻手臂有力地扣著我的小腿,使我下半身幾乎無法動彈。我抓著他後背上的衣服想要直起前半身,然而每當我要成功的時候,鍾原就輕輕鬆鬆地一甩,使我前功盡棄,重新耷拉到他身後。

無奈之下,我隻好握起拳頭在鍾原的後背上使勁捶,一邊捶一邊大聲喊道:“鍾原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頭頂的雨傘上有劈裏啪啦的雨點敲打傘布的聲音,在這種惱人的聲音中,鍾原的悶笑聲若有若無地傳來,更加地惱人。

鍾原心情愉悅地說道:“不放。”

我怒,在鍾原後背上胡亂捶著,一不小心手下移,打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上。

於是鍾原笑得更加愉悅,“木頭,你還真是奔放。”

我:“……”

鍾原扛著我走到一輛車前,他打開車門把我塞到駕駛座上,然後收起傘自己也鑽了進來。我剛起身,卻被他重新壓回到座位上,緊接著,我的嘴唇被兩片柔軟微涼的嘴唇堵上了。

鍾原彎起一條腿跪倒我的雙腿上,然後一隻手抓住我的兩條手腕背向我的身後,另一隻手扣著我的後腦不許我亂動……我現在就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反抗無能,隻有待宰的份。

鍾原吻得很急切也很用力。他叼著我的嘴唇重重地吸著,舌頭很快撬開我的牙關,**,勾著我的舌頭嬉戲著。他一邊吻著我,一邊從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聲,依然愉悅得讓人惱怒。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自見到鍾原之後,他就一直在笑,你笑個毛啊笑!我心裏突然躥起一股無名之火,於是想也不想地一口咬到他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有三秒鍾,接著我又用牙齒碾了一下他的嘴唇,這才鬆口。

鍾原鬆開我,目光沉沉地盯著我的臉看。他的眉梢微微上挑,嘴角輕揚著,柔軟豐潤的嘴唇因接吻而顯得更加地緋紅潤澤,讓人實在忍不住吞口水。再加上他的下嘴唇上滲出了點點血珠,如毒蛇的信子,妖冶得讓人迷戀而又沉淪。

我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沒出息,竟然因為他現在這個可口的樣子,怒氣消去了大半。

鍾原放開鉗製著我的手,轉而雙手捧起我的臉,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眼睛盯著我的眼睛。然後,他柔聲說道:“木頭,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我被他看得心虛,於是垂下眼睛,嘴裏卻賭氣說道:“誰和你鬧。”

鍾原輕輕蹭著我的額頭,笑道:“你沒和我鬧,是我的錯,我昨天太衝動了,無理取鬧。”

鍾原的一席話,說得我心裏的愧疚感急劇膨脹起來。我發現鍾原總是有這個本事,他強勢的時候你無法拂逆他任何,他和你做小伏低的時候,你無論有多大的怒氣都會立即煙消雲散,總之,你和他在一起,主動權永遠掌握在他手裏,你隻能淪為被控製的那一個。

雖然我不甘心,可是我又不得不認命,認命自己是真的栽在了這個妖孽手裏,永遠無法翻身,也無法脫身。

此時,鍾原用拇指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臉頰,狀似無奈地輕歎了一聲,說道:“木頭,我發現,自從愛上你之後,我的智商直接從三位數變成了兩位數了。”

溫馨 ...

鍾原說:“木頭,我發現,自從愛上你之後,我的智商直接從三位數變成了兩位數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安慰他道:“呃,彼此彼此,我也一樣。”

鍾原抬眼笑看我,“你一直是兩位數。”

我-_-|||||

喂,好歹我的高中物理老師還曾經說過我的智商有一百三十多好吧,就算打個八折,也不止兩位數吧?

鍾原把我抱到副駕駛上,然後自己坐在駕駛座上。

此時我才發現,鍾原的頭發都是濕的,臉上殘留著一些水,衣服也濕了大部分,就隻有扛著我的那一邊肩膀還算幹燥。我想起他剛才是把整個雨傘都罩在了我的身上,現在我除了褲腳上淋了一些雨水,別的地方都被保護得很好。於是我有些感動又有些歉意,翻出紙巾遞給他。

鍾原沒有接,笑眯眯地把臉湊到我麵前。

我隻好幫他擦著臉上的雨水,等到幫他擦好,他卻依然伸著脖子不動,目光閃閃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曖昧。

我臉一紅,飛快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鍾原滿意地坐回去,發動了車子。

昨天我們兩個鬧得那麽大,今天竟然以這麽溫吞的氣氛收場,說實話我此時的心情還是有點尷尬的,不知道和鍾原說一些什麽。於是我隻好低頭玩弄著衣角,不說話。

鍾原一邊開著車,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抓住我的手,捏了捏,然後握緊。接著,他認真地說道:“木頭,我和史芸蘅真的沒有什麽。”

“我知道,其實我和蘇言也沒有什麽。”我突然發現為什麽我一直想著鍾原了,不光是因為我愛他,還因為我其實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不管怎麽樣懷疑,我始終相信,我們是相愛的。

“我也知道,可是我……我昨天太衝動了,”鍾原說著,又笑了笑,“你知道嗎,前一段時間你總是懶懶的,對我愛搭理不搭理的,我當時還以為……以為你不喜歡我了。昨天跟你說訂婚的事情,也是想知道你到底還在不在乎我,卻沒想到,竟然吵了起來。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我突然就明白了,你不搭理我,你和我吵架,這明明就是在吃史芸蘅的醋,我真傻。”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鍾原,這位同學,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鍾原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臉頰上悄悄地爬上了一些淡淡的粉色,很淺,不易察覺,不過我還是看到了。

鍾原這是……害羞了嗎?難得見到他這個樣子,雖然知道自己不厚道,不過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鍾原也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看到了吧,談戀愛的人就是容易變得這麽傻,還患得患失。”

我笑著反握住鍾原的手,說道:“你放心吧,我隻愛你一個。”

鍾原眼睛依然盯著前方,嘴角卻掛上了微笑,“我也是,我隻愛你,木頭。”

我突然把昨天吵架的事情徹底想明白了,我衝動是因為我在吃史芸蘅的醋,可是為什麽鍾原也衝動,原來他的想法……那麽神奇。人一旦愛上,還真的是容易患得患失,本來他就擔心我不喜歡他了,昨天晚上又看到我和蘇言那啥啥,他不多想才怪。鍾原還真是變傻了,比我都傻。

可是,我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就算鍾原他並不喜歡史芸蘅,可是他爸媽那邊呢?

這時,鍾原抓著我的手舉到麵前,仔細看了看,隨即皺眉說道:“戒指呢?”

“我……”我一想到戒指就想到訂婚,一想到訂婚問題,就有點頭疼。唉,為什麽兒女的婚姻,父母一定要摻和呢。

鍾原挑眉,目光危險,“丟了?還是扔了?”

“鍾原,”我鼓足勇氣,問他,“關於訂婚的事情,你……”你怎麽辦?

鍾原揉了揉我的頭,笑道:“你擔心這個?”

我點點頭,有些緊張他會怎樣回答。就算他再強大,和父母之間的矛盾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說開的,甚至他有可能根本無法違抗他父母。

鍾原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放心吧,我爸媽還算開明。實在不行,找老頭子給我做主。”

我點點頭,心裏卻依然結著疙瘩。怎麽說呢,鍾原他爸媽認可的兒媳婦是史芸蘅,就算最後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我和那雙父母的關係會不會從此變得有一些……呃,微妙?

此時,鍾原又補充道:“當然了,斬草能除根最好。”

我驚訝,“斬……斬草除根?鍾鍾鍾鍾鍾原你要做什麽……”不會要殺了史芸蘅吧?!

鍾原笑出了聲,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一邊笑一邊說道:“我的木頭,真傻。”

我不好意思地扭臉看著車窗外。電視裏的斬草除根不都是殺人嗎,不光是殺人,還要把所有人都殺掉……

此時鍾原倒也不再提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戒指呢?”

我把包裏的戒指翻出來,幸好昨天還沒完全喪失理智,要不然現在鍾原肯定發飆,吃人都有可能。

鍾原把車停在路旁,取過我手中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重新給我戴在中指上。戴好之後,他抓著我的手,柔柔地笑,“不許褪了。”

“嗯。”我點著頭,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

鍾原轉身拿過車上的公文包,從裏麵翻出一個粉色的小瓶子,遞到我麵前。

我一看,正是那瓶叫做“初戀” 的香水。我接過香水,很感動,可是一想到鍾原翻垃圾箱的樣子,又想笑。

鍾原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麽,他捏了捏我的臉,說道:“我根本就沒扔。”

很好,我們都沒扔。估計當時鍾原的心情和我想扔戒指的心情差不多,大家雖然很生氣,但是心底裏有一種叫做“在乎”的東西,在阻止我們幹傻事。

鍾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說道:“木頭,你是我的初戀,一直都是。雖然我曾經喜歡過史芸蘅,但是那個時候不懂事,隻是朦朦朧朧的一些感覺,完全是青春期的正常心理。那時候,我並不懂得什麽叫□情。而現在,我懂了。”

我攥緊香水,笑道:“那麽你說,什麽是愛情呢?”

鍾原:“愛情就是,恨不得與你合二為一。”

恨不得與你合二為一……我點頭,深有同感。愛情這東西太容易讓人瘋狂了,昨天吵個架,今天就像個廢人一樣什麽都幹不出來了,現在合好了,卻又像複活了一般,比吃了大力丸都精神。合二為一嗎?如果兩個人真的能變成一個人,那麽大家倒是可以不用擔心總是看不到對方了,也不用擔心總是思念,思念到吃不好睡不香……

後來我把鍾原這句關於愛情的領悟告訴了小二,想順便給她增加點寫作靈感。結果小二一邊重複著鍾原這句話,一邊意味深長地笑,最後說道:“鍾原這廝太淫 /蕩了!”

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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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草除根 ...

我和鍾原在他家樓下的超市裏買了點東西,然後上樓。

當我把熱騰騰的薑糖水煮好的時候,鍾原已經洗完澡。他窩在沙發上,懷裏抱著個灰太狼的抱枕,笑眯眯地看著我。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身體上仿佛還氤氳著一層水汽,溫軟而濕潤。他的表情懶懶的,又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看到眼裏,莫名其妙地有種心虛的感覺。我終於明白了,鍾原這副笑起來就顯得不懷好意的表情是天生的,這種表情總是讓人覺得他要幹壞事,還會臉紅。我突然想起小二曾經對我說過,“女生喜歡長得壞壞的男生,而不喜歡長壞了的男生”,現在看來,鍾原應該就屬於那種長得壞壞的男生,怪不得有那麽多人喜歡他。

我有點感歎,其實一開始,我是喜歡那種忠厚老實型的長相的……>_<

我把薑糖水遞給鍾原,他沒有接,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緩緩地張開了嘴巴。

我無語,隻好一邊端著薑糖水,一邊舀了一勺,放到麵前吹了吹,然後送到他嘴邊。

鍾原張嘴喝掉薑糖水,眼睛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目光如酒精燈的外焰,危險而灼熱,我的臉頰上似乎蒸騰起了火燒雲。

鍾原咽掉口中的薑糖水,喉嚨隨之滾動了一下。然後,他伸出舌尖,輕舔著唇上殘留的**。鍾原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顯得異常的妖異,更何況他現在剛剛出浴,在微黃的吊燈燈光下,那白皙無暇的肌膚,好看到無可挑剔的五官,以及細膩精致的脖頸鎖骨,每一樣都是能夠勾人魂魄的,這幾樣組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