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笑得更加妖孽,“哎呀,我的木頭吃醋了啊?”

怒,看到我吃醋,你至於那麽開心麽……

鍾原卻趁我不注意,在我的臉上重重親了一下,然後柔聲說道:“乖,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也穿成這樣,在一個更加正式的場合,我拉著你的手,走上演講台,向所有人宣誓……話說,我怎麽覺得這個場麵更像是婚禮呢……”

我:“……”

本來以為鍾原隻是哄我開心的,卻沒想到,他這一席話,後來竟然應驗了。

……

且說這幾天,鍾原在校園論壇裏製造的八卦剛消停了一陣子,新一輪的八卦撲麵而來。這次不僅僅是八卦,還有點中傷,為此我和鍾原還差點吵起來。

話說那天我登上了好久沒逛的校園論壇,赫然發現一個帖子裏嘰嘰喳喳地在討論我。托鍾原的福,我現在在學校的知名度已經大幅度提高。

然而這個帖子裏討論的內容卻讓我難過得很。

樓主說,她是化學係某男的朋友,聽此男說,沐爾同學打壞了實驗室的儀器,都要等鍾原來付錢。她說完這件事情,又感歎了一下,說這年頭女生交男朋友都是為了錢嗎,又說如果鍾原沒有錢,她沐爾還會不會跟他在一起……整個帖子的內容看似客觀,實際上每個字都充滿了正義的樓主對某拜金女——也就是我——對我的鄙視。

我看得很無語,鼠標往下滑,當看到樓下的回複時,我越來越憤怒了。

有人回複說:這算什麽,我上次在食堂,一不小心看到她校園卡上的照片,赫然是咱鍾帥。

又有人附和:和樓上的所見差不多,隻不過我在超市看到她,校園卡上的照片也赫然是咱鍾帥。

有人說:真有這樣的人嗎,這女的還要不要尊嚴了。

有人說:尊嚴能當飯吃嗎?不能,可是臉就能。

有人說:也對,誰讓人家長得漂亮,隨隨便便就能勾搭一個富二代。

有人說:富二代哪是那麽好勾搭的,你們以為鍾原傻啊,人家也是玩玩而已。

有人說:……

我越看心裏越堵,後麵有不少人跳出來幫我辯解,其中不乏小二路人甲等熟悉的身影,然而辯解的聲音卻被那浩蕩的“沐爾拜金論”淹沒了。後麵的我實在沒忍心繼續看下去,直接把網頁關了。

我閉了閉眼睛,想不通這是為什麽。

上次打破容量瓶,鍾原幫我墊的錢,我已經還給他了。至於刷他的校園卡,這是我們倆的約定,條件是他對我的奴役。這些情況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他們憑什麽信口開河胡言亂語?

我知道鍾原有錢,可是我從來沒有跟他要這要那,甚至好幾次他要給我東西,我都沒答應。一來我怕浪費,二來我希望我們在愛情上能夠對等,況且兩個人的感情也不是幾件衣服幾個包包能影響到的吧?更何況,鍾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曾經說過,他爸在法國一個藝術學院當教授。這說明他並不是什麽富二代,那麽他就算有錢,能有多少?有錢的人多了,我要是為了錢,我何必找他?蘇言才是真正的富二代呢,我怎麽不找他?而且我爸都說了,不讓我嫁有錢人,怕我被欺負。

這些話我在心裏想得很清楚,可是想著那些人恨不得把人剔下一層皮的言論,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也不知道如果辯解了,能有多大的用處。我記得以前小二被文學網站的一群人抓著說她刷分,當時厚臉皮如她,盯著電腦屏幕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發誓詛咒爆收益都不管用,說一句錯一句。那天一三四圍著她安慰了很久,後來還是她趴在老大懷裏哭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人言的可畏之處在於,它不講事實,不講道理,卻總是讓更多不明真相的人相信,並且加入討伐你的陣營。當初的小二,現在的我,我們到底錯在哪裏了?

我試著安慰自己,可是無果。什麽“謠言止於智者”,什麽“清者自清”,那都是旁觀者的話,當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實在淡定不起來了。

……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見到鍾原,他問我怎麽沒睡好,我懶懶的,也不想和他說話。

吃飯的時候,我強烈要求索回自己的飯卡,結果鍾原眼皮都不抬一下地答道:“你卡裏沒錢。”

這話放在平時也沒什麽,可是這時候,我怎麽聽怎麽刺耳,於是悶悶地答道:“我知道。”

鍾原到底沒有把飯卡還給我,於是我打算掛失重辦。我想通了,自從我們倆變成男女朋友的關係之後,鍾原不再奴役我了,然而我卻依然吃他的花他的,這說明我確實占了鍾原的便宜了,無怪乎別人要胡思亂想。我得斷絕和他的經濟來往,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除此之外,我要還積極地尋找著兼職。上次那個妖嬈男跟我說的,做兼職台球陪練員,我很感興趣。晚上我把這事和鍾原說了,結果他頓時拉下臉來:“不準去!”

我暴躁了,“關你什麽事?”

鍾原用力地抓著我的手腕,臉色陰沉沉的,“你是我老婆!”

我:“……”

鍾原又說道:“你很缺錢嗎,我養你。”

一句話再次戳中我的痛處,我使勁甩開他的手,衝他吼道:“你有錢了不起啊!”說完也不再理他,轉身離去。

……

我一回到宿舍就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對鍾原發火。說實話這事鍾原也挺無辜的,唉,我怎麽就那麽不淡定呢……

我捏著手機思來想去的,想給鍾原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最後隻得丟開手機,躺在床上長籲短歎。

他母親的,這都什麽事啊……

第二天我起得挺早,起床之後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呃,如果昨天鍾原給我打電話了怎麽辦?

算了,昨天他肯定很生氣。

我胡亂收拾了一下,頂著兩個黑眼圈下了樓。平時這個時候鍾原應該已經在等我了,可是今天……

我有點惆悵,縮了縮脖子,走出宿舍樓。

遠遠地便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扶著一輛破爛自行車,朝這邊張望。冬天的早晨,空氣很冰冷,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直站在那裏。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我卻恍惚看到了滿地的陽光。

我一步步朝他走過去,每走一步,心裏的負罪感都沉上一分。

我走到他麵前,抬頭望著他的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鍾原笑了笑,他褪下一隻手套,抬手捏了捏我的臉。溫熱的指尖擦過我的臉頰,在我的臉上暈開了一片火熱。

我低下頭,突然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鍾原低低地笑著,柔聲說道:“還生氣呢?”

我抬頭,一個沒忍住,眼淚竟然流了下來。我上前一步,抱住鍾原,把臉埋在他的懷裏,一邊哭一邊說道:“鍾原,對、對不起……”

鍾原鬆開扶著自行車的那一隻手,那輛破爛自行車便被遺棄在一旁的雪堆裏。他轉而抬起雙手摟緊我,用下巴蹭著我的頭,說道:“乖,怎麽哭了。”

我把眼淚全蹭在了鍾原的圍巾上,一邊說道:“鍾原,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我……”

鍾原打斷我:“我都知道了。”

呃?我抬起頭,錯愕地看著他。

鍾原揉著我的頭發,“我都知道了,那些人,我會給他們一個教訓的。”

呃……

過了幾天,學校裏突然刮過了一陣電腦被黑的熱潮,據說中招的人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校方對此予以了高度的重視,查了一陣子,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不了了之了。

此時一二三四和鍾原他們宿舍裏的人正霸占了電影社的辦公室玩三國殺。我問鍾原:“這事是不是你幹的?”

鍾原鎮定地回答:“大部分都是路人甲幹的。”

路人甲立即坦白從寬,“我是被脅從的!而且我下手很溫柔,大部分人都隻需要重裝一下係統就好。鍾原最壞,他碾了那個樓主的硬盤!”

我撓撓頭,不解,“呃,什麽意思?”

鍾原繼續鎮定,“意思就是說,我在他的電腦裏發現了大量的病毒和AV。”

我:“然後呢?”

鍾原:“然後我全部幫他格了。”

我--|||||

鍾原想了一會兒,又說道:“那個樓主是個男生,化學係的。”

一二三四:“……”

鍾原所說的男生,是我們班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還約過我一起上自習,後來我沒去。

我實在沒想到,鬧騰了這麽多天的事情,竟然是這麽個情況。小二對此事做了總結:一個猥瑣的男生調戲了一群瘋狂的女生。

路人甲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二,你太邪惡了。”

小二一個眼神瞪過去,路人甲立即做嚴肅狀,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我就是喜歡邪惡的人。”

圍觀群眾:--|||||

這事就這麽了結了,至於為什麽學校後來沒有追究,鍾原和路人甲對此笑而不語,問急了,他們就回答:“說了你們也不懂。”

……

其實,自從那天早上看到鍾原一如既往地等著我,我就突然頓悟了,其實兩個人在一起,真的隻是兩個人的事情,牽扯多了,反而讓人束住手腳。別人的想法永遠隻是想法,你自己的幸福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俱樂部的兼職,我也沒去找,後來鍾原的一個叔叔家的孩子需要請家教輔導英語,他就介紹我過去了。我的英語還不錯,因此欣然前往。

至於鍾原的校園卡,我倒是一如既往地刷著,隻不過時不時地往裏麵充點錢。

這事用小二的話來講就是,刷鍾原的卡,讓別人嫉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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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某七文風的話,點此收藏作者

寒假 ...

期末考試結束後,寒假就要開始了。

我們最後一科是一門公共課,很簡單,我早早地交卷出了考場,鍾原已經在考場外等我了。

鍾原今天的臉色有點陰沉沉的。他拉著我的手,說道:“我送你。”

“嗯。”我說著,跳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無外乎他鬱悶,其實我也鬱悶,寒假啊,這下一個多月見不到鍾原了。可是我一想到我都好幾個月沒見我爸了,又不好意思在學校多逗留。

鍾原拖著行李箱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跟著,兩個人好久沒說話。到公交車站的時候,沉默了半天的鍾原終於開口了,悶悶地說道:“回家之後不準喝酒。”

我一愣,隨即抱著他的手臂笑道:“不喝不喝。”

鍾原順手攬住我的腰,“你答應我。”

我在他懷裏蹭著,一個勁地哄他:“好了,答應你答應你,你比我爸還婆媽。”

正說著,公交車來了。我在前麵先上了車,鍾原跟在後麵。剛上車,我就感覺有人拍了我的屁股一下,我以為是鍾原,詫異地回頭看他。

鍾原此時正盯著我身邊,臉色黑得要命。

我順著鍾原的目光看去,正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叔,猥瑣地看著我,嚇了我一跳。

呃,難道剛才是他……?

靠了,一想到自己剛才有可能被這個家夥非禮了,我就想吐……

那猥瑣大叔感受到了鍾原殺人般的目光,縮了縮脖子。

此時鍾原站在公交車的門口,不上不下的,司機不耐煩地問道:“你上不上?”

“等一下。”鍾原說著,把行李推到一旁。接下來,他的行為吸引了全車人的目光。

鍾原忽然一拽猥瑣大叔的胳膊,把他拉下了車,接著車外傳來了一聲慘叫。然後鍾原很快回到車裏,朝司機點了一下頭,“走吧。”

司機錯愕了幾秒鍾,駛動了公交車。

全車的人都開始對著鍾原行注目禮。鍾原旁若無人地拉著行李走到我身邊,他繞到我身後,抬起胳膊拉住上麵的吊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