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一個杯具 ...

鍾原終於在暑假的最後半個月大發善心不再折磨我,飛回了上海,據說他爸媽都在國外,上海隻有一個留守的爺爺。

我在剩下的半個月裏也沒閑著,而是回了學校,參加了學校今年的迎新。作為愛黨愛國有為人民服務精神的年輕人,我當然不會像鍾原那樣自私自利享樂主義。

迎新活動進行得很成功,學弟學妹們都很友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性別總是被他們搞錯。當一群女生圍著我尖叫著“學長你好可愛”的時候,我實在是淩亂的很。

我的頭發現在是五厘米左右,由於比較軟,已經能夠服服帖帖地搭下來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像個生長旺盛的仙人球。雖然美感增加了,卻依然太短,碎碎的劉海,薄薄的鬢角,以及軟軟的短短的頭發,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的時候都恍惚有一種“這是男生”的錯覺。更何況,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學校裏統一發的迎新服裝,是一個大大的很寬鬆的T恤,我穿上它,我那“最大A罩杯”的型號完全顯示不出優勢,有的時候還容易讓人忽略>_<

幾天下來,在被學弟學妹們叫“師兄”叫得麻木了之後,我竟然能夠淡定地麵對這一切了。當他們揮著手跟我說“師兄好帥”的時候,我通常會從容地笑著,跟他們說“謝謝”。

至於性別什麽的,那都是浮雲。

於是,當有人一口把我的性別喊正確之後,我頓時感動得幾乎喜極而泣,蒼天啊,可見著識貨的了!

那天我剛送一個學妹到宿舍,回來的時候感覺又累又熱,於是刷了鍾原的校園卡買了一盒涼冰冰的酸奶,美滋滋地吸著。

我路過一輛藍色跑車的時候,感覺有點奇怪。不知道是誰這麽有本事,竟然把車開到了教學區,我特想指著那個“此處禁止機動車輛通行”的牌子給他看看。

我這麽想著,一不小心多看了那輛車兩眼。就在這時,那跑車的車門突然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人。我一看到這個人,就感覺特別親切。

因為他的頭發很短,緊緊貼著頭皮的一層板寸頭,讓我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我,頓時眼眶都有點濕潤。

那人邁開長腿朝我走來,走到我麵前,站定,友好地朝我笑了笑,說道:“請問這位師姐,新生報到處怎麽走?”

我傻傻地看著他,沒說話。

那人詫異,“師姐?師姐?”

“呃,”我吞了一下口水,疑惑地問道,“你是怎麽一眼就認出我是女的呢?”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嗬嗬地說道:“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美女的眼睛。”

這句話讓我很受用,於是我決定親自帶他去報到現場。

他轉身從車上搬出來一個旅行箱,拖著跟在我身旁。我還是有點奇怪,一邊走一邊問道:“你有本事把車開到這裏,又怎麽會不知道報到的地方在哪裏?”

他皺了皺眉,答道:“我想甩掉車上那個家夥。”

我不解,“車上的家夥?”

他解釋:“司機。”

我又扭頭看了看他的那輛跑車,剛才還真沒發現上麵還有一個人。

他在一旁說道:“我的車怎麽樣?”

我點頭讚道:“不錯。”

他笑道:“哪裏不錯?”

“呃,”我撓了撓頭,“很大。”

他:“……”

汗,我對這些從來都不了解的好不好>_<

他惆悵地說道:“你很特別。”

我囧了囧,沒話找話地說道:“你既然不喜歡你的司機,怎麽還要帶他來?”

他眉頭皺得更深,沉默了一下,答道:“我沒有駕照。”

呃,我瞬間就明白了,估計他還沒有滿十八歲。於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卻有點不滿,急忙說道:“我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拿了。”

我親切地點了點頭,“孩子,恭喜你。”

他更加地不滿,“我不是孩子……話說,我叫蘇言,請教芳名?”

“芳名”一詞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於是我十分矜持地答道:“我叫沐爾。”

“沐爾?”他沉吟了一下,抬頭盯著我看,“沐爾,你有男朋友嗎?”

我差點被酸奶噎住,“咳咳,你……麻煩你叫我師姐。”

蘇言:“沐爾。”

我:“叫師姐。”

蘇言:“沐爾。”

我:“……”

好吧,沐爾就沐爾吧,還有人叫我木頭呢,我這人大度的很>_<

蘇言見我默認了他的堅持,又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問題:“沐爾,你有男朋友嗎?”

我無力,撓了撓頭,答道:“別人都說有,其實沒有。”

他似乎更無力,“什麽意思?”

我反問他:“你又是什麽意思?”哪有第一次見麵就問別人有沒有男朋友的,姐姐矜持的好不好。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點都不含蓄地說道:“我想追你。”

我差點沒站穩,後退一步睜大眼睛看著他,“喂,咱倆認識多長時間?”

蘇言看了看手表,“十分鍾。”

汗之,才認識十分鍾就要追我,我是應該感歎自己魅力大,還是應該哀歎自己遇上個瘋子?

考慮到眼前的人是需要嗬護的師弟,我這做師姐的也不好意思太欺負他,於是隻好委婉地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追我?”

他很天真地看著我,“追女生需要為什麽?”

我:“……”

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倆的思維似乎不在一個星係上,不,是他的思維不在太陽係上。我捏了捏額頭,歎道:“同學你以前有沒有追過女生啊?”

“沒有。”他搖了搖頭。

我釋然,看來是個單純的娃,也不能對人家要求太苛刻了。

這時,他又補充道:“一般都是別的女生追我。”

我:“……”

我又問道:“那你答應人家了沒?”

他點點頭,“長得好看的就答應。”

我再次無語,果然男生都是以貌取人的家夥,“那你以前有多少女朋友?”

他思考了好一會兒,為難地答道:“不知道,我沒數過。”

我:“……”

我抓了抓頭發,暴躁地說道:“那你就別追我了,你就等著被無數美女追吧,小、帥、哥!”

他一點沒被我的氣勢嚇退,鄭重地說道:“可是,我一見你,就想追你。”

我:“……”

我壓抑著喉嚨中的一口血,語重心長地對這個另類得讓人發指的師弟說道:“孩子啊,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隻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去追她,明白?”

“我不是孩子,”他固執地搖搖頭,又說道,“那麽,我想追你,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喜歡上你了?”

我:“……”

師弟你的思維太縝密了>_<

我現在真的有一種一走了之的衝動,這位小帥哥實在讓我吐血,大爺我不伺候了!

他突然伸手來拉我的手,並且眼神真摯地看著我,說道:“沐爾,帶我去報到,我不認識路。”

他這麽一說我又覺得自己有點狹隘,人家師弟也許隻是隨便說說,我怎麽能因為這個就把他拋棄了呢,這樣也太罪惡了。想到這裏,我揮去腦子裏的不健康情緒,帶著他直奔報到處……當然也不忘甩開他的手,開什麽玩笑,師姐的便宜你也想占嗎= =

本來以為他報完到我的苦日子也算是到頭了,沒想到接下來他又纏著我陪他買這買那,甚至連襪子都不放過。中途他的司機來找他,他拉著我像反動派一樣亂跑,一想到這裏我就鬱悶,你說他跑也就算了,我跟著起什麽哄啊我……

晚上的時候,這位師弟感慨於我的奉獻精神,請我吃了頓飯,因為飯太好吃了,我攢了半天的脾氣也沒有了,鄙視一下自己,怎麽這麽沒有節操呢>_<

晚上他把我送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話,我差點當場吐血。

他說:“沐爾,我對今天的約會很滿意。”

我算是發現了,這師弟就是一大灰狼的靈魂穿越到小白兔身上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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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真累= =

這師弟萌不萌萌不萌,我覺得很萌啊,星星眼*_*

拔罐好痛...

人類是怎麽淩亂的 ...

這幾天蘇言讓我很頭疼,他經常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我麵前,有的時候手裏還拿朵花,嘴裏說著各種把人雷翻的話。最可恨的是,我一著急暴躁的時候,他又瞪著兩隻無辜的眼睛小白兔一樣的看著我,讓我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而且,這位神通廣大的小師弟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拿到了我的手機號,對此我表示憤慨,卻又無奈。我曾不止一次地問他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結果他每次都是特惆悵地思考N久,最後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見到你就心跳加速,就想和你在一起。”對此我表示鴨梨很大>_<

小二和老大也已經返校,看到我和小師弟糾纏不清,倆人合力把我拎回宿舍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批判,把我從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到思想覺悟人格品味以及共產主義理想等等進行了一個全方位的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三木頭你招惹了鍾原又來勾引人家小師弟,你這是活膩味了吧?

我特委屈地縮在角落裏,哭笑不得,關我什麽事啊……

小二卻一點同情心沒有地看著我,凶神惡煞地說道:“不許哭!再不老實就把小師弟配給鍾原,到時候就沒你什麽事了!”

我擦擦汗,表麵上一副很有道德痛心疾首的表情,心裏卻很不厚道地想,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

又過了幾天,蘇言突然找到我,鄭重其事地對我說:“我想過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哦。”我答應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這個世界很讓人暴躁,不過雷著雷著,也就淡定了。

蘇言突然從背後扯住我的手腕,很受傷地說道:“沐爾,你給點反應好不好。”

“好。”我說著,甩開他的手,隨即在他頭上狠狠地敲了兩下,轉身就跑。

今天鍾原回B市,我得趕去接機,去晚了誰知道這廝又要想什麽方法折磨我。

……

鍾原拉著他的奇幻行李箱,笑吟吟地朝我走來。他走到我麵前,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說道:“想我了沒?”

我偏過頭躲開他,“……想了。”

鍾原:“你用不著說這麽勉強。”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並沒有生氣。

我看著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鍾原他不是我的男友,可是他是我的緋聞男友。如果有那麽一個人,也相信了他是我的男友,那麽……

如果蘇言相信了鍾原是我的男友,那麽我的世界就和諧了吧?……我真是個天才,這麽卑鄙的辦法都想得到,果然經常跟奸詐的人待在一起,是會受到傳染的。

我這麽想著,忍不住笑起來,兩眼放光地盯著鍾原看。鍾原難得純良地縮了縮肩膀,說道:“木頭,麻煩你不要用這種看食物的眼神看我。”

我不好意思地幹咳了兩下,說道:“鍾原啊,我想請你幫個忙。”

鍾原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麽忙?”

我揉著衣角,咬牙說道:“那什麽,你能不能……能不能假扮我的男朋友?”

鍾原突然頓住腳步,轉過頭來看我。他的兩隻眼睛黑亮黑亮的,目光很深,意味不明。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目光躲閃地說道:“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別人。”

“找別人?”鍾原喃喃地重複著,聲音涼颼颼的,他微微傾身,臉湊近了一點。他的眼眸微垂,一副閑閑散散的樣子,然而他眼睛裏的光芒卻暴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