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累，但是暢快淋漓。
喬江臉頰緋紅，呼出來的白霧在空中繚繞，有很快消散，雪花在他的發絲、睫毛、衣服上融化，帶著一層濕意。
場上沒有決出勝利的一邊打一邊往教室跑，謝以年護著喬江不被誤傷。
“等回家了要堆雪人嗎？”
謝以年揣著喬江的手不急不緩的往教室走，雪下到這個程度，堆雪人肯定是沒問題的。
“啊？”喬江抬眸看他，眨了眨眼，有些錯愕：“周末我還去你家過？”
剛剛謝以年問出來的一瞬間，喬江幾乎是立馬就要答應了，然後他驟然清醒，想起來自己也是有房子的。
喬江有些不好意思。
謝以年沒想太多：“不想過去？”
喬江輕輕皺了下眉，低下頭：“也不是。”
隻是他們倆現在喜歡和愛不知道對對方說了多少次，可到底還是高中生，以後的時間還長，他一直在謝以年那裏住也不合適，更何況家裏還有謝然他們。
不等喬江再深入思考些什麽，頭頂被壓了壓，謝以年在他頭發上一揉，指腹蹭過他的頭皮：“沒事，那就不去。”
喬江低著頭跟在他身邊往前走，事實上，他是想和謝以年每天都黏糊在一起的，熱戀中的少年恨不得和對方親密一些再親密一些。
兩個人接下來一路都沒再說話，謝以年扣著喬江的手指，十指交握，剛玩過雪這會兒整隻手都泛著酥麻熱意的，不過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的沒有在意。
回到教室已經上課了，老師對好學生都不乏縱容，沒多說什麽讓他們兩個回去坐下。
喬江掏出課本和題集，但是不管聽課還是做題都集中不了精力，他用餘光偷偷掃了謝以年一眼，後者桌上擺著課本，兩隻手卻已經在桌子的掩護下玩起了手機。
“……”
喬江忽然就失落下來，他收回目光小小吐了口氣，繼續做題。
謝以年啪.啪.啪的打字，給謝然發消息。
謝以年：［哥，有沒有什麽賺錢的路子？］
謝然：［賺錢？路子？］
謝以年：［對。］
然後就沒了下文，等不到消息，謝以年歎了口氣，見喬江正在認真做題，索性找了個小遊戲玩。
這節課下課，喬江剛放下筆，麵前就多了杯水，握著杯子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漂亮。
謝以年手指在杯子上點了點：“做了一節課替，累不累？喝點水。”
保溫杯裏的水還冒著熱氣，喬江眨了眨眼，謝以年說：“不燙，我已經嚐過了，可以喝。”
喬江連忙捧過水杯喝了兩口水，放下杯子，謝以年手伸過來：“過來，給你揉揉手腕。”
喬江聽話的把右手送過去。
手腕被握住，謝以年半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出一片陰翳，喬江看了兩眼低下頭，謝以年指腹摸上來，在他手指的骨節處輕輕按捏。
猶豫了幾秒鍾，舔了舔幹燥的唇，喬江開口，試探詢問：“哥，下午放學我可以和你先一起去你那裏嗎？”
謝以年掀起眼皮：“怎麽？想堆雪人？”
喬江點頭：“想。”
謝以年輕笑：“行。”
將喬江每個指關節都揉搓了一遍，謝以年捋了捋他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說：“堆完雪人晚上一起吃飯吧，吃過飯我送你回家。”
“……”喬江心一揪：“好。”
謝以年垂著頭，他看不清男生眼中的情緒，抿了抿唇沒說話。
－
下午放學兩個人一出門就看到了停在學校門口謝然的車，看到他們走近，車窗降下來，謝然冷淡：“上車。”
謝以年拉開後座車門，讓喬江先上車，車內開著暖氣，暖烘烘的，喬江扒拉了兩下脖子上的圍巾。
謝然是自己開的車，謝以年問：“謝總今天怎麽自己開車了？”
謝然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今天問我的是什麽意思？你最近很缺錢？”
喬江倏的一下轉過頭，一臉茫然與疑惑，非要說的還有一點難以言喻的複雜。
他是在想不通謝以年有什麽需要用錢的地方。
難道是……
謝然嚴肅蹙眉，他對自己的弟弟一直處於放養狀態，所以即使謝以年長成了囂張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樣子他也沒太意外，畢竟謝以年心思不在，三觀也正。
他每個月都會給謝以年零花錢，不多，但也不少。
所以為什麽會缺錢？
眼見車裏另外兩個人的臉色逐漸複雜嚴肅，謝以年蹙眉：“你們都在想什麽？我沒幹什麽違法犯罪的事，黃.賭.毒都沒有。”
謝然：“那是怎麽了？”
謝以年歪頭看了喬江一眼，對方還在盯著他看，很顯然對他的答案也很在意，抬手在喬江頭上呼嚕了一把，謝以年收回目光說：“等回家再說。”
謝然又看了他倆一眼，壓下疑惑認真開車。
喬江卻是一怔，他反應過來謝以年是並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的，為什麽？是和他有關？還是因為男生天生的自尊心？
喬江不知道。
一路上喬江都心不在焉，情緒不高，謝以年隻是安撫的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後告訴他讓他別多想，等時間到了就告訴他。
下車時喬江深深呼了口氣，勾了勾謝以年的手指，謝以年轉頭看他，喬江仰起小臉，注視著自己的男朋友，認真的說：“哥，我們是在談戀愛，我，我是你最親密的人。”
謝以年挑眉：“嗯？”
喬江眨了眨眼：“如果你有什麽困難，我想和你一起麵對。”
謝以年明白了，扶著他的後頸，低下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我知道了。”
回到家，喬江坐在沙發上捧著水杯喝水，謝以年跟著謝然上了二樓。
書房裏謝然坐在書桌上，扣著領帶鬆了鬆，抬眼看著對麵的謝以年，開門見山：“說吧。”
謝以年看著他：“我想買房。”
這個答案倒是在意料之外，謝然沒想到，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為了喬江。
謝然沒多說：“什麽時候？”
謝以年：“高考結束？”
謝總詫異抬眸，神色複雜，嗤笑：“你一點兒起始資金都沒有就想幾個月掙一棟房？”
“不可以？”
“……”
謝總不知道該誇自己的弟弟有雄心壯誌還是該損他別做白日夢。
他起身從書架裏抽了五六本書出來，放在書桌上：“先把這幾本書看完。”
五六本書，不多，但是每本都不薄，加起來厚的出奇。
謝以年掃過書名，都是和市場投資有關的：“行。”
知道自己弟弟沒有走歧路還在正道，並且還自食其力賺錢買房的謝總十分欣慰，心想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
－
把書放到自己房間，謝以年下樓，喬江一杯水已經喝了大半，謝以年手裏拿著兩個人上次玩雪時戴的手套。
聽到動靜喬江回頭，“和哥哥說完了？”
“嗯。”謝以年上前，撥弄了兩下他的發絲：“走吧，我們去堆雪人了。”
喬江目光落在手套上，“好。”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雪人堆起來就很快，謝以年從網上找了個和熊貓似的堆雪人視頻，一邊團雪球一邊惋惜的說：“嬌嬌，下次堆個你吧。”
喬江正在捏熊貓耳朵，聞言一愣：“啊？堆我？”
謝以年：“對啊。”
喬江思考了兩秒鍾，大概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太難了吧。”
人比小動物要複雜的多。
謝以年：“還好吧，不穿衣服就行了。”
喬江一頭問號：“？？？”
不等喬江反駁，謝以年嘖了聲，說：“還是算了，雪人就算了，等什麽時候捏個雕塑那種的瓷娃娃。”
“一個你，一個我，放在一起。”
喬江覺得行：“好。”
堆完雪人，謝以年把喬江扯到它旁邊給一起拍了張照片。
喬江看了看照片，掏出自己的手機，指揮謝以年：“你也站過去，我也要拍一張。”
“行。”
謝以年走過去，手套已經摘了下來，雙手抄在兜裏看著鏡頭。
少年眉眼深邃，唇角微勾，一副懶散樣子，喬江心滿意足的給自己男朋友拍了張照，越看越滿意，最後幹脆設置成了鎖屏和壁紙。
……
“這麽好看？”兩個人回去放手套，見喬江一直盯著手機裏的照片看，謝以年語氣無奈又寵溺：“一直看。”
喬江點頭：“好看啊。”
謝以年哼哼：“你謝哥就站在你麵前，真人還沒有照片好看？”
喬江把手機裝進口袋，抱著自家男朋友蹭了蹭：“你好看，照片也好看。”
“非得選一個呢？”
“……你。”
謝以年對他的投懷送抱十分滿意，把人摁在**好好親了一會兒，“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麽？”
喬江認真想了想：“想吃肉。”
謝以年低笑，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帶響的那種：“那我們去吃燜鍋？”
“可以。”喬江補充：“還想喝珍珠奶茶。”
謝以年挑了下眉，手指在喬江胸口戳了戳，位置十分準確：“我也想吃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