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那可是奪妻之恨

我點點頭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嗯嗯嗯,想聽,想聽,冷哥你說。”

張冷端著碗,挺惆悵的:“那一年,我18,她17,我倆在學校相愛,高考落榜,那時候家裏又沒錢,我和她一起出來闖**社會,最開始為了生計吃飯,我就去搬磚做苦工,她在家休息著,每天給我做飯,為什麽在家呢?那時我心高氣傲,本來她是找著工作的,但是是服務員,我怕她受氣,我就不讓她去做,我倆為這事兒鬧了好多次,反正我就死咬不鬆口不讓她去,她沒飯發也隻好聽我的在家待著給我做飯,但是吧,在我們那時候,最不缺的就是下力掙錢的人了,一天賣力氣但是賺到手的錢根本就不夠用,還要麵臨吃穿住用,每天都入不敷出的,我的心情就有點差,在工地和人發生爭執,把人打傷,縫了13針,就後腦勺,當時那血看著老嚇人了,一條大口子那兒,到了醫院,我們要交3000塊錢,這錢意味著什麽我們都知道,當時我媳婦她跪著了,給那大夫跪著求寬限些日子,同時她也給我跪著了求我,嗬嗬,求我,你知道你媳婦跪在地上當眾求你是什麽心情麽?她求我不要再惹事兒,也求我讓她去找個工作,服務員也好,洗碗工也罷,她說她不想再看著我一個人累了,她想和我一起撐著這個家,我當時,聽了很心疼,那是我第一次在她麵前哭,當時覺得沒事,現在回頭一想想還是挺丟人的,一個大男人,公眾場合就這麽抱著媳婦哭了出來,嗬嗬。”

我疑惑的:“冷哥,那然後呢。”

張冷大拇指按著下巴食指和中指按著額頭,反正挺裝逼的樣子對我:“然後我和她一起交了家裏僅剩的1k塊錢當押金,醫院勉強做了手術,說讓我們盡快交齊手術費,我原先那個工地說我鬧這麽大事兒就不要我了,然後我就又找了個工地,我做的是零工,所以每天都領了工錢剩下一些,其他的就拿去醫院先交錢,我媳婦就做了飯店的服務員,但是這錢明顯差的遠,醫院就催,我就隻好在那裏賣血,一針下去100cc,兩百五十二塊三毛,我就三天兩頭跑醫院獻血,這樣既可以還一筆債務,還能讓那些和我同血型缺血的人用,也解了醫院的燃眉之急,他們知道我們情況也就沒催了,我媳婦為了感謝醫院每周都會和我帶些瓜子和水去,日子就這樣過著,有一天,我在工地幹活,突然暈了過去,被工友抬著到了醫院,一檢查後發現是貧血,我媳婦知道是怎麽回事後,晚上在家給我做了一大桌子我愛吃的,她說以後再也不讓我去獻血了,說我要是再敢瞞著她去,她就回家了,當時把我急的沒敢去了,但是差錢倒是個大問題,然後我媳婦每天飯也不吃就去店裏了,告訴我能在店裏吃,後來我才知道她得了病,不過這是之後的事,我慢慢說。”

我點點頭:“哦哦,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麽呢?”

“後來,日子這麽慢慢過,弄了快一年,我們還完了欠醫院的錢,本來我以為我們日子慢慢變好,平靜了,但是,我媳婦突然病了,去了醫院,檢查出了胃病,原來為了省錢,她整天不吃早飯,晚上還隻吃一個蘋果,她和我說過在飯店可以吃的,但是我並不知道她們那個飯店是不能吃店裏的,也不能吃客人剩的,即使客人不要也不動也不能吃,不然抓到會被扣錢,她就這麽把錢省下來,新衣服也舍不得買,我知道後就抱住她說我好好努力以後再也不會讓她這樣受苦了,記得,她當時也很感動的抱著我,但是這個病卻一隻糾纏著她,她半夜的時候總是會疼醒,我就一直陪著她,她不舒服難受的時候,我就背著她從家裏跑一公裏的路去買止疼藥,後來,我聽人說有個偏方可以治她這胃病,我就找著這個方子,每天早上都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薑,一片一片的切好,放在她的身邊,為了她,我的刀工,我自認為都能比上廚師了,我倆想多少錢就來到這座城市,經過幾年打拚,我成了我們部門的小組長,每次和人談生意,我就會陪著喝個爛醉,喝醉的時候第二天早總能喝上她給我做的醒酒湯,而我卻沒有治好她的胃病,我說過我會治好她的這個病,她相信我,每天晚上都在堅持著,而我在那些診所穿梭著,但是,時間不會等我,到後來,她還是走了,跟著一個富二代走了……”

我有點歎息的:“為什麽呢?你已經做的這麽好,她為什麽還會選擇離開你?”

張冷嗬嗬一笑:“沒有什麽好與不好,你覺得我的好別人不一定覺得我好,我哥們知道我這事兒也覺得是她對不起我,但是,我知道從頭到尾,都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怎麽會過這種苦日子?這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就是男人一事無成的溫柔,這種溫柔就和一把隱形的小刀一樣,往往會次次都刺傷愛人,但是卻不致命,以前我覺得她是看上人的前,但是現在我想通了,一個男人沒本事,才會說女人現實,她拜金,但是如果她真的喜歡錢,怎麽會甘心和我呆三年?但是我當時不明白,我怎麽婉求她也沒有回頭,我傷心欲絕,不,也不應該是說傷心欲絕吧,我覺得是該奮鬥的時候了,畢竟快要奔三的人了,我開始繼續做著工作,好不容易才做到了經理這個位置,就在兩年前左右吧,我遇到了她,她當時和她老公在一起的。”

我疑惑的:“你沒有上去揍那男的一頓?那可是奪妻之恨,能這麽就算了?”

張冷苦笑:“我已經過了那個衝動的年紀了,畢竟他和她也算是兩情相悅,但是我還是問了她,她的病有沒有治好,畢竟那是我曾經答應她的事,隻不過我沒辦到。”

“她怎麽說?”

“提到這個的時候,她對我笑了笑,然後靠著那男人的胳膊淡淡的說,這個男人花錢去醫院治好了她的病,我當時笑了笑沒有過問了,那三年我的對她的溫柔毫無意義,就跟她三年多給我做的醒酒湯,對我現在來說,也沒有止痛片管用和方便,所以,有些人的生命裏缺少的不是你自認為的,而是你曾經沒起眼,但是到後來最合適你的。”

我點點頭:“冷哥,不得不說,你的經曆很豐富。”

張冷笑了笑:“所以,這就是人生吧,我和她或許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吧,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不過,我隻是偶爾在紙醉金迷喝酒喝到想吐的時候會想到她勸我別喝,還有第二天頭痛欲裂的時候我會想到她床頭櫃上給我放著的醒酒湯而已,這都多久沒喝了,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