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沒事有我在

白樂眼神空洞的望著白高,聽到白高的話,終於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是她的錯嗎?是她害死了那個人,是她害了那隻鬼。

鬼殺了人不管對錯在地府必定會受到懲罰,不管那隻鬼是何由殺了人,她都要在地府接受審判。

是她錯了,是她被自己的感情蒙蔽了雙眼,她以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可是就像白高說的那樣,她錯得太離譜了,太離譜了,她是一個天師,她不該受到感情的影響,不該,不該的。

白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88號棺材鋪的,總之她拖著身子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眼神空洞。

等到白樂離開,白天才動了動嘴,“哥,你剛才對傻樂是不是太重了些,其實吧,這個事也不能全怪傻樂的,她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些年。”

白高沒有說話,而是鐵青著臉轉頭看向白天,“還有你,別以為我沒有說你,白天,你喜歡玩就算了,但是別玩出火,否則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白高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88號棺材鋪。

白天伸手摸了摸鼻子,呃,怎麽就說到他頭上了,他是喜歡玩兒,但是他有分寸的好不!幹嘛把火發他身上,他也很無辜的啊!

白樂一直在街上走,像行屍走肉一般,腦子裏反複的響起白高的聲音,是她,是她害死了人,是她錯了。

白樂淚眼朦朧,穿過街道來到那個小男孩的那條街,因為是白天,小男孩的魂魄寄居在一棵樹裏,不敢出來。

“小鬼,你出來,陪我說說話。”白樂走到路邊的一棵樹前摸了摸那棵樹的樹皮啞著嗓子說道。

“姐姐。”小鬼從樹裏露出一個頭來。

白高跟著白樂一直走到這裏,看到白樂摸著一棵樹,這棵樹裏麵有一隻小鬼他是知道的,這不是白樂第一次同情一隻鬼,這隻小鬼也是,他本是想讓白樂收了小鬼,可是白樂同情小鬼,讓它留連陽間,兩年為限。

此刻,看到白樂站在樹前,白高知道白樂是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他家樂樂也該長大了,該明白身為天師該如何堅守職責。

白高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慕年錦正坐在會議室開會,手機突然震動,慕年錦看了一眼立刻就接聽,“喂。”

“樂樂在新月街的十字路口,她現在情緒不太好,你能不能來看看她?”白高說道。

他也想看著白樂,怕白樂真的想不通,他知道這個時候白樂需要有人陪著,而這個人最好的人選是慕年錦,所以,他才會給慕年錦打電話,既是給兩人創造機會,也是希望白樂能好受一些。

慕年錦聽到白高的話心驀的像是被一隻手抓住一般,慕年錦臉色有些冷,語氣有些急,“好,我馬上過來。”

慕年錦掛了電話立刻起身就要往外走,席樾出聲叫道:“慕總。”

慕年錦回頭說了一句,“席樾,你繼續主持會議。”然後大步的邁了出去。

會議室裏一眾高層麵麵相覷,慕總何時露出這種神情過?難不成有大事發生?所以,慕總才會如此急匆匆的。

要知道,慕年錦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像這樣變色的神情還是頭一遭,一時間,在坐的人都心裏惴惴不安,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倒是席樾已經習慣了,能讓慕年錦放下工作急衝衝的離開的如今怕是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慕年錦的“小白”了。

席樾心裏更明鏡似的,現在都為了那位白小姐連工作都丟下,以後可如何得了?席樾幾乎能看到未來的慕年錦將會是一個色令智昏的“昏君”,再也不是那個“工作狂”了。他不知道這種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

慕年錦開車趕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白樂對著一棵樹蹲在地上,那模樣孤獨可憐,就像一隻被遺棄的小奶狗一樣。

慕年錦呼吸一窒,手指微微顫了顫,他的女孩,一個人在街頭對著一棵樹傷心,他如何能不心疼?

看到慕年錦出現,白高才歎息一聲,轉身離開,心裏暗暗歎息,“樂樂,別怪哥,哥也是為了你好。”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這麽對白樂說話,不帶一點餘地,看到白樂如今的模樣,作為哥哥,白高自然是心疼的,但是,他卻必須這樣做,這一次是死了一個人,若是白樂再這樣感情用事,那麽下一次呢?下一次若是傷的是她自己又當如何?

天師,是一個危險的職業,容不得感情用事!

慕年錦一步一步的朝著白樂走了過去,站在白樂身後,聽到白樂哽咽的聲音,喃喃自語,“是我,是我的自以為是害死了人,也害了她。”

“小鬼,我錯了,你告訴我,你在這裏等了一年等到了什麽?”

“小鬼,就像我哥說的那樣,我不該心軟,不該感情用事,小鬼,我送你離開吧,你已經不屬於這裏了,就算你等到了又能如何?”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在這裏,我該早些送你去輪回的。”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聽到白樂喃喃自語一聲聲的說是我錯了,慕年錦的心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小白。”慕年錦手指微顫,輕聲喚了一句。

白樂緩緩回過頭,抬頭,一雙眼睛蓄滿了淚水,臉上的淚痕未幹,就那般無助悲傷的望著慕年錦,看得慕年錦心一陣一陣的抽疼。

慕年錦蹲下身,伸手將白樂抱進懷裏,輕輕在白樂的背上拍了拍,“小白,沒事,有我在。”

白樂聽到慕年錦的話控製不住趴在慕年錦的肩頭嗚咽的哭了起來,聲音悲傷得像一頭被困的小獸。

白樂抱著慕年錦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隻是在她看來自己似乎想要把心裏的悲傷全部都哭出來一樣。直到白樂哭累了,眼睛都哭紅腫了,才漸漸冷靜下來。

慕年錦的手一直輕輕的拍著白樂的背,給她安慰。

“慕年錦,你怎麽在這裏?”白樂擦了擦眼淚,腦袋因為流淚有些疼。

“因為你需要。”慕年錦心疼的看著白樂哭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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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咱家樂樂脆弱的一麵,但願大家能接受,畢竟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