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一出狗血劇

嵇無伶自然是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琴,所以,當白樂抱著琴進屋之後,嵇無伶也跟著進了屋。

白高一眼看到嵇無伶,頓時驚呼一身轉過背去,把眼睛閉上。

“樂樂,你把這隻鬼招進來做什麽?還不把他收起來。”白高急切的說道。

“這位公子,你為何如此害怕小生?小生麵容雖不算絕色,可也算清俊,你這般不敢看小生,著實有些失禮。”嵇無伶飄到白高身邊,語氣幽幽的說道。

“樂樂,你還不趕快把它給弄走!”白高閉著眼睛大聲喝道。

“哥,他的確麵容清秀,不嚇人的,對了,剛才我說讓你幫著找人,就是幫他找。”白樂把琴放下。

“什麽?樂樂,你就這麽坑你哥?你明知道你哥我最不樂意見鬼,你竟然讓我幫一隻鬼找人!不,我拒絕!”白高拔高了聲音。“哥,不能拒絕,你先睜開眼看看他是什麽鬼再說。”

“哼,不管什麽鬼我都拒絕,人的事我可以幫,鬼的事我不幹!我不想晚上回去睡不著了,到哪兒都涼颼颼的。”白高很是反感。

白高身為白家人天生擁有陰陽眼,出生的時候可是把白家上下給樂壞了。可白高呢,自己卻無比不喜歡自己的這雙陰陽眼,作為一個天師有陰陽眼卻害怕鬼,這事一度讓白家的人覺得可惜。

但是,白家向來開明,喜歡就做不喜歡就算了,也不強迫子孫必須做天師。

所以,白高沒有像白樂和白天一樣做一名天師而是跑來開棺材鋪賺錢。

“哥,咱白家祖傳的玉知道不?咱白家欠的人情知道不?”白樂無奈。

“知道,關咱白家的玉什麽事?咱白家那人情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這都過了幾百年了,難不成還真蹦出塊玉來?”白高嚷嚷著。

“哥,你說對了,還真的蹦出來了,所以,哥這事你還真的不能拒絕。”

白高猛的睜開眼,一臉的驚訝,“你說什麽?什麽叫玉蹦出來了?難道真的有人拿玉來叫咱換人情了?”

“是,不過不是人,是鬼!還是隻惹不起的伶鬼。”

“……”

“公子,你如此忽略小生,小生很是難過。”嵇無伶見白高即便睜開眼也沒有正眼瞧上他一眼,語氣更加的惆悵。

要知道當初他還活著的時候,每次登台可是很受追捧歡迎的。沒想到如今竟然會有人根本不正眼瞧他。

白高深吸一口氣轉身看了一眼嵇無伶,還好,雖然臉白了點,身體透明了點,腳沒有碰到地以外,整個鬼樣子看起來還算正常,沒有腦漿,沒有掉出來的眼珠子,也沒有一臉的血和長舌頭。

白高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不過就是鬼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見,不過就是失眠做噩夢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

哎,他現在的陰陽眼是越來越遮不住了,上次白樂幫他遮陰陽眼到現在才多久?看鬼都能看得這麽清晰了,白高很苦惱。

“玉呢,我要看看。”白高臉色一片凝重,雖然白樂說了,但是他還是要親眼看到才行。

“公子,你是在對小生說話嗎?”

“嗯。”

“公子,小生有名字的,小生姓嵇,名無伶,乃是從陰人氏……”嵇無伶又開始說個沒完沒了。

白樂扶額,這隻話嘮鬼怎麽就有那麽多說不完的話呢。

“知道了,你把玉拿出來給我哥看看,順便說說你要找的人是誰,我哥會給你找到的。”白樂出聲打斷道。

“姑娘,你這般著急做什麽?作為女子除了要溫婉嫻淑以外,還應要學會從容雅靜,你這般心急,有失女子的素養德行。”

白樂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她想,自個兒再待在這裏定然是要被嵇無伶給氣死的。

“哥,它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白樂說著就要離開。

“樂樂,不行啊,你怎麽能走?不行,你得留在這裏。”白高一把將白樂的手臂拉住不讓白樂離開。

留他一個人在這裏?不行,他不想跟一隻鬼待在一處。

白樂剛想說話,白高補充道:“你可是白家的傳人,這可是你要還的人情,你要是走了,我就不管了。”

“……”

白樂深吸一口氣,半響才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耐著性子聽嵇無伶講故事。

嵇無伶嘮嘮叨叨的約莫講了近一個小時,白樂聽到最後算是明白過來,這個嵇無伶自己都不知道要等的人是誰。嵇無伶的故事簡直就是一出再平常不過的狗血劇,都說英雄救美,而他呢正好也是,不過是正好相反罷了。

嵇無伶原本是一個伶人,經常在園子裏登台彈唱,有一次坐船泛舟不小心落水,然後被一位女子救了。

嵇無伶對那位女子很是感激,想要報答,提出以身相許,女子委婉拒絕之後,然後消失了,嵇無伶甚至連女子的名字都不曾知道。

原本這事也就這樣過了,可是過了幾個月,那位女子突然出現,找到嵇無伶,問他是否當初的話還算數不?

嵇無伶也是個腦子比較軸的,當初因為女子救了他,他沒有以身相許報答還很是憂鬱了幾日,如今女子去而複返,他自然是高興的,所以與女子約定了地方,並且給自己贖了身,去約定的地方等女子。

誰知道這一等就等到了死,嵇無伶死前一直想著與女子的約定,所以哪怕是變成了鬼,也不曾離開過一步。

這麽一出狗血的故事,嵇無伶是記得很清楚,可是他自己怎麽死的,又是怎麽認識白凝香,又做了什麽樣的事才會積了大陰德他是一概不知。

嵇無伶對那個女子的形容是,宛如仙女下凡,乃是世間無二,舉世無雙!

這種非人的形容,不論是誰也不可能憑借這樣的形容找到人。何況要找的人還是幾百年前的,這簡直比大海撈針還困難。

這個人情看來比想象的更難還了。白樂很是憂傷,當然更多的是同情白高,隻怕找不到人,這嵇無伶是要長期的跟著他們了,她最多覺得嵇無伶聒噪,但可就苦了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