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魔術

“你胡說,兒子怎麽會死呢,不會的,他隻是在跟我玩躲貓貓,阿崢,你跟我一起去找兒子好不好?好不好?”女人拉著男人的兩隻胳膊不停的搖晃。

“雪音,你別這樣,兒子真的死了,就在昨夜,就在哪兒,你看看,血還在呢,雪音,你清醒一點,兒子他真的走了。”男人紅著眼指著地上的一灘血跡,臉上難掩悲傷。

白樂聽見兩人的對話,心中了然,果然是這樣。看來這兩位就是那隻小鬼的爸媽了。

哎,這兩位白發人送黑發人,也的確很是可憐,可是,人死不能複生,再傷心也沒有辦法。而且,她得趕緊將那小鬼和七日煞給收了,再這樣下去,隻怕會出什麽岔子。

“那個,這位先生,我看這位女士情緒不太穩定,這裏風大濕氣重,還是先帶女士回去比較好。”白樂開口朝著那個男人說道。

男人看了白樂一眼,微微點點頭,啞著嗓子道:“多謝。”

“雪音,我們回去吧,別鬧了,爸媽現在都躺在醫院,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辦?”男人紅著一雙眼啞著嗓子,語氣之中帶著祈求。

女人聽到男人提起爸媽,瞬間撲到男人懷裏嚎啕大哭,似乎隻有哭才能止住心中的悲傷。

“走吧,雪音。”男人拍著女人的背安慰道。

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卻沒有像剛才那樣不管不顧,似乎理智了不少,跟著男人轉身慢慢的往回走。

白樂看到男人和女人離開的背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走了,要是剛才那女人不管不顧的衝過去,隻怕會壞事,說不定會讓那七日煞有機可乘。

白樂轉過身,走到小鬼麵前,“本來想直接送你們去地府,不過這地獄之門關了,那就隻能讓你們呆在瓶子裏一段時間裏。”

白樂說完,拿出一個小木瓶,拔掉瓶口的塞子,剛準備念咒收了七日煞和小鬼,結果,那女人也不知怎麽的,突然掙脫男人的手,朝著白樂衝了過來,將白樂手裏的小木瓶給打翻在地。

白樂被那女人推得一個措手不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剛要發火,卻見那女人瘋了一樣的蹦著想要去夠半空中的那張黃符紙。

“兒子,兒子,你在哪兒?媽媽來了,媽媽來了,別怕。”女人身高不夠,許是身體虛弱,跳了兩次也沒有夠著黃符紙。

“媽媽,媽媽救我,媽媽。”

白樂眼看著女人又跳起試圖將那張黃符紙給扯下來,眼明手快的將女人先一步扯了下來。

“原來是你在搞鬼,哼,想要跑?休想!”白樂瞪了一眼被黃符紙束縛著的七日煞。

倒是她大意了,沒想到這隻七日煞倒是有些小聰明,竟然會利用小鬼和那個女人的母子關係,試圖讓那個女人扯掉黃符紙來脫困。

“你放開我,放開我,兒子,兒子,媽媽在這兒。”白樂抓著女人的胳膊,那女人瘋了一般的掙紮,嘴裏還不停的喊著。

“雪音,雪音,你怎麽了?你別嚇我,雪音。”男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一把抱住女人。

“阿崢,是兒子,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在叫我,他叫我救他,救他。”女人看到男人立刻指著那張黃符紙朝著男人說道。

“雪音,你胡說什麽?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昨夜就死了,雪音,你清醒一點。”男人試圖讓女人清醒過來,在男人的眼中,女人是因為喪失孩子,悲傷過度,導致精神錯亂。

“沒有,他沒有死,他就在這裏,阿崢,我們的兒子就在這裏,他說了隻要撕掉那張紙,就能看到他了,阿崢,兒子還活著,他叫我媽媽,他在叫媽媽。”女人眼中露出癲狂之色。

男人聽到女人的話,“雪音,你在說什麽,哪裏有什麽……”男人邊說邊回頭,結果看到半空中詭異般定著的黃符紙,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這是哪兒來的?”男人詫異,剛才隻顧著女人,也沒注意,這一下才發現那張黃符紙飄在半空中,很是詭異。

“那是我的,不許動。”白樂甩了甩被女人抓疼的手,也不知道是她拉住女人,還是女人抓住她,反正她的手臂都被女人給抓出了三條紅印子。

“這,這紙怎麽不會落下來?”男人疑惑的望向白樂,加之身旁的妻子一直嚷嚷著要將那張符紙給撕下來,發瘋似的認定自己的兒子就在那張黃符紙下。男人越看越覺得那張紙很是詭異,現在無風,那張紙怎麽可能就飄在半空中?

白樂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解釋道:“呃,那個,我,我是個魔術師,這,這是我新學的魔術,對,魔術。”

白樂覺得除了這麽解釋能讓人接受以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若是往常,她定然會直接報上家門,還把自家地址給一並報了,拉攏生意。可是今日不一樣,那小鬼是這兩夫妻的兒子,看這女人激動的樣子就知道,若是這對夫妻知道她是做哪行的,隻怕會讓她幫著見兒子。

現在這隻小鬼被七日煞給利用,她必須收了這兩,萬一這對夫妻得知了,怕是不會那麽順利。

男人一聽,鬆了一口氣,抱著掙紮的女人,開口,“那個,小姑娘,我妻子受了刺激,情緒有些激動,你能不能把你那張紙給取下來?讓她清醒過來。”

取下來?開什麽玩笑,那黃符紙貼著的可是七日煞和小鬼,取下來,要是跑了怎麽辦?

“不行,我,我的魔術還沒有完成。”白樂搖搖頭扯了個很是蹩腳的理由,這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雪音,好了,你別鬧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回去吧,好不好?”男人聽到白樂的話也不再要求,反而扭過頭對著女人頗為無奈的開口。

然而,女人哪裏能聽得進去男人的話,張口低頭就朝著男人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男人吃痛,不得不放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