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無頭女屍慘案（三）
每一次的案件都會讓人無法下手，明明知道殺人動機，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處查起，當年的案件到底隱藏了什麽？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呢？又或者，這些活下來的人都在守護著一個秘密嗎？
第一位死者是個貨車司機，他被用車給碾地粉身碎骨，第二位死者是個電工，卻在自己最熟悉的電線杆上出了事，第三位死者是個校領導，然後被手下的教師，學生和保潔員給殺死，這一個，她是個老師，為什麽她卻被拿了頭顱？
為什麽？
唉，其實，我也是沒了辦法，才會去從這個方麵來想，不過，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天衣無縫的殺人計劃，存在即合理，能進行下來，一定也能倒推回去。
先從最容易下手的地方開始查起，弄清楚死者的頭顱是怎麽被運出去的，從廁所出來，就一定會經過攝像頭，而且，在我上學的那會兒，因為經常有人逃課出去上網，所以學校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全麵戒嚴，牆體統一加高一米，而且加上了鐵絲網，經常檢修，絕無遺漏。
監控攝像頭也多加了不少，除了重要的地方，就連宿舍樓後麵的荒草區也都安裝上了，荒草區是學校內很特殊的一塊地方，聽說在以前是個墳場，所以學校才沒有在上麵動工，上麵長滿了荒草，一旦有學生犯了什麽錯誤，都會被罰去裏麵除草，被稱為“禁地”的存在。
會不會凶手在那裏潛伏，然後偷偷溜到學校裏行凶？
三中是全市唯一沒有校服的中學，這也是不少人願意來三中的理由，所以凶手就很可能混進來，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警察已經查過監控，我仔細想想，還得親自去查一查。
於是，我再次撥通了歐小靈的電話，“喂，跟我去看看監控。”
“你過來吧，我們就在監控室，有些新發現。”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們？”我心中暗罵一聲，“那個騷包竟然先我一步。”
快步來到監控室，出了兩名保安，剩下的就是那兩人了，此時，他們的目光都在屏幕上，根本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
“咳咳，你們在查什麽呢？”我走了進來，其實是想探探口風，要是和我的想法相同，那我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也就兩位保安大哥扭頭看了我一眼，那兩人毫無反應，於是，我很識趣地走開了。
雖然隻是個初中，但也是有三千多人的，校園的占地還是挺大的，四棟教學樓，三棟宿舍樓，一個餐廳，一座實驗樓，操場和高中共用，平時升國旗的時候，初高中一起，一萬多人的大場麵很是壯觀。
因為還沒下課，所以大院裏也沒有什麽人，我在下麵慢慢走著，坐到了中間的花壇旁邊，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剛剛入冬，秦山的冬天很冷，風很大，還經常下雪，不過，今年的雪來得有些晚了，也就上個多星期，我還在監獄的時候，下了第一場雪。
現在回想，時間過得真快，當時剛進初中的一幕幕場景還曆曆在目，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被人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那麽你就算窮極一生都會很難忘記，哪怕那個人或事對你來說隻是個過客。
“這位同學，你怎麽不去上課啊？”忽然，一個略帶沙啞，親切溫和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感到有些熟悉，抬頭一看，微微一愣，急忙站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靳老師。”
站在我麵前的，是一位兩鬢斑白，年近花甲的老人，他叫靳賢仁，已經在這裏教書三十多年了，聽說，當年他在大學裏就是研究生，還出過國，這樣一位高材生，卻選擇在一個初中教學，這個選擇讓很多人都不理解，而他也從來沒解釋過什麽。
在我剛來的時候，他幫了我不少，僅僅幾年過去，他的腰背都開始彎了，也帶上了老人專屬款式的花鏡子，和我印象中的那個高大形象真是有了太大的差別，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他看著我，抬了抬眼鏡，有些激動地搖著手臂，“你，你是那個，那個”，他麵帶喜色，聲音也有些顫抖。
剛想開口提醒他時，他卻把我打斷，“你別說，我能想起來，你是那個，那個，張，張……”
他急得都皺起了眉頭，我在一旁也為他著急，話在嘴邊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張瑾辰。”
他想起來了，笑得跟個小孩子似的，我也笑著，“沒錯，張瑾辰。”
“你現在過得怎麽樣，有女朋友了嗎？”
還沒等我開口問候，靳老師就問起了我，而且還是這麽尷尬的問題。
“前幾個月剛分了，現在一個人。”我微笑著，用著無所謂的語氣。
“嗬嗬嗬，”他笑得歡喜，“你現在還是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嗎？”
“當然了，我得養活自己啊。”
“這次回來是有什麽事情嗎？”他接著問道。
“這不是來看看您嗎？”我笑著說道。
“你呀，還是這麽會說話，”靳老師笑著指著我，“說吧，你可不是拐彎抹角的人。”
“我來是辦案的。”
我低聲說了一句，靳老師臉色微變，“你還辦案？這不是警察的工作嗎？不會有什麽危險嗎？”
“我準備當個谘詢偵探，現在隻是接觸一些案子，打打基礎，積累經驗，沒有危險的。”我解釋道。
“當偵探，挺稀奇的，以前都沒聽說過，對了，咱學校馬上要舉辦一次勵誌演講，請的都是曆屆的拔尖學生，給這些小學弟小學妹們講講故事，我前些日子還在找你的聯係方式呢，沒想到這就正好就趕上了。你要不要來啊？”靳老師眼中的希冀，讓我不忍拒絕。
“可是我現在功不成名不就，沒個牌麵，來不是丟人嗎？”
“丟什麽人啊，想當年你們那屆高考，秦山市裏的第一第二名都在咱們三中，那是多麽值得驕傲的事情，這幾年差了不少，被一中二中趕了上去，你要知道，不管你現在混得怎麽樣，都是以第二名的身份從學校大門走出去的，你這麽高的分，沒有去上京，這叫什麽，任性，有想法，那些小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故事。”
我嘿嘿一笑，“靳老師，您還是這麽會鼓舞人心，既然這樣，您說個時間，我一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