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重傷

我們三人軲轆一下全部起來,我剛亮起手機想要穿鞋,卻被影子啪嗒一下打掉,她輕喝一聲,“關掉。”

我急忙關掉手電筒,院子裏嚓嚓的聲音響了數秒,聽那腳步聲,來人最少五個。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憑著記憶,我張開手臂往兩邊探去,摸到了旁邊的影子,隻不過摸的不是地方,她一下抓著我的手用力一掰,發出一聲脆響。

外麵再次響起聲音,他們根本就不掩飾腳步聲,哐當一聲,有人在踹門,不過並沒有踹開,緊接著又踹了一腳。

客廳的門應聲打開,有人進來了,我偷偷摸摸地站到小門旁邊,吳凡和我一起。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影子猛地衝出去,噗,一聲悶響,緊接著咕咚一聲,有人倒地。

“走。”

影子一聲嬌喝,我倆衝了出去,隻不過我被一隻腿給絆了一跤,踉蹌著摔倒在地。

我摸了一下,這人帶著夜視儀,我一把拽掉,戴在自己頭上,扭頭一看,門口兩人向我們衝來,手裏拿著武器。

影子站在前邊,首當其衝,她好像並沒有發覺,我雙手撐地,立即起身撲向離我最近的一個人,他往後一倒,後腦勺撞到門上,當即就不省人事。

影子也和另外一人交手了,她的實力就是絕對碾壓,兩招就把對手放倒。

外麵還有三個人一起衝進來,我擋住一個,影子和他們糾纏在一起到了院子裏,彎彎的月牙從雲裏探出了頭,不再是那麽黑暗。

僅僅十多秒是時間,影子解決掉另外兩人,一把抓住和我扭打的人,使出一記完美的過肩摔,把對方重重摔在地上。

“走。”

我們三人衝出房子,沿著小路不停地奔跑著,最後躲到一片荒地裏,趴在土地裏,看著那些人開著車從眼前駛過。

他們怎麽來得這麽快?

正想著,影子起身往回跑去,我們倆也跟了上去,不到一分鍾,後麵亮起車燈,他們又追上來了。

飛奔回到村子裏,吳凡已經跑不動了,影子帶著我們跑進巷子裏,車進不來,兩輛車堵在巷子兩頭,車燈晃得眼睛睜不開。

從車上下來七八個人,他們的手裏都拿著棍棒之類的武器,這將會是一場惡戰。

前邊四個,後麵四個,八個人漸漸向我們靠近,影子雙臂一甩,手裏出現兩把短匕首,她擺出戰鬥的姿勢。

我轉過身子,背對著她,看著對麵的四個人,我可不能慫了,撿起旁邊的一塊板磚,準備動手。

戰鬥一觸即發,吳凡衝了出去,也沒人管他,身上被棍棒猛敲,我緊緊抓著板磚,發瘋了一樣,隨便亂拍,手腳並用。

不到一分鍾,我被敲暈,滾在地上不省人事,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彼岸的人都離開了。

渾身疼痛,感覺自己沒有一處是好的,兜裏的手機屏幕都被打碎,打開手電筒照亮小巷,空無一人,隻不過看到地上的一攤深紅的血,心裏就感覺事情不妙。

也顧不得擾不擾民的,我在村子裏大聲叫喊,“影子,吳凡,你們在哪裏?”

然後就感覺整個村子的狗都被我叫醒,止不住地狂吠,有幾戶人家的燈都亮了起來。

不停地打著吳凡的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聽,拖著重傷的身體,我一步一步地回到之前的房子裏。

大門敞開,屋子裏有些光亮,我一瘸一拐地跑到屋裏,炕上就躺著影子一個人,吳凡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吳凡的手機亮著手電筒屏朝下放著,影子身上蓋著被子,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我掀開被子一看,她的衣服已經變得破爛,腹部的血不停地往外滲著,雖然傷口處纏上了一些布條,但根本沒什麽用。

我剛想撥個急救電話,吳凡這時從外麵跑進來,一下把我推開,我雙腿一軟,摔倒在地。

“你幹什麽?”我憤怒地吼道。

他也對著我瘋了一般地喊道:“你幹什麽?”

“影子受了這麽重的傷,再不急救,她失血過多會死的。”我撐著手臂站了起來。

“她不能去醫院,她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吳凡大聲說著,帶著一些哭腔。

“現在還計較這些幹什麽?她的性命危在旦夕,先活下去再說。”我很不耐煩地說道,“什麽事情能比人命還重要?”

他歇斯底裏地喊道:“你怎麽知道她想活著,你什麽都不知道。”

被他這麽一喊,我有些懵了。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這種劇情,總是會吐槽這些人為什麽要糾結這些,就算是被警察抓到,那也總比當場死掉要好吧!

現在看來,是我錯了。確實,對於影子的過去,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能想象到這些年來,她經受了多少苦難。

她沒有名字,隻能作為一個影子,活在陰暗之中,或許,她真的不想繼續下去,或許,她真的需要解脫。

但是,我還是不能就這樣看著她去死。

“不管她怎麽想,但我不能讓她死在我的麵前,如果她真的不想繼續下去,那也得等她活下來,讓她清醒地做決定。”

我對著吳凡說道,同時撥出電話,這一次,他並沒有來阻止我。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外麵傳來一陣刺耳的嘀嗚嘀嗚的響聲,救護車來了。

我抱著影子,把她放到擔架上,然後一起坐車來到縣城裏的醫院。

幸好村子離縣城並不是太遠,幸好電話打得及時,幸好她的傷口沒有傷及內髒,她最終脫離了生命危險,她沒有死。

醫生出來詢問影子是怎樣受傷的,我們不知道該怎麽說,再加上我臉上和身上明顯打架痕跡,最後醫生選擇報警。

現在淩晨兩點多,我和吳凡坐警車來到縣裏麵的警局裏,被分開關在兩個關押室裏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們接受了詢問,而我則選擇說出真相。

我並不知道吳凡會怎麽說,不管我們的說辭一樣不一樣,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我都覺得該這樣做。

因為我受的傷也挺嚴重的,我也被送到醫院裏治療,和影子一個房間,警察說這樣方便詢問。

她還沒有清醒,臉色是那麽蒼白,原本以為這樣的事情隻會出現在小說或電視劇情裏,當它在麵前真實發生,我還是不敢想象她的生活是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