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地靈居士

七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意思是心裏有數,然後我們就跟著那道士來到木桌前,席地而坐。

很快一個當地的姑娘便端著飯菜從裏屋走了出來,那姑娘十分的漂亮,看裝扮應該是彝族,頭上纏著藏藍色的包頭,碎花長裙,一條銀質的腰帶係在身上,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看我們,說道“這裏很少有外人來的,你們一定走了很遠的路,在這裏歇歇吧。”

虎子幾乎看人家姑娘都看呆了,就差流哈喇子了,現在隻會一個勁的點頭“哎,好,好,歇歇,嗯,歇歇。”

那姑娘笑了一下,又轉身進屋,隨後拿了兩瓶酒出來“這是我們自己釀的酒,你們嚐嚐?”

在這陌生的環境裏,忽然來了這麽一位大美女,又是美酒,又是美食,我心裏總感覺怪怪的,本想拒絕,可虎子卻已經將那兩瓶酒接了過來,憨笑著說道“那得喝,得喝。”

七爺看了虎子這樣,也是隻能歎氣搖頭。

飯菜到齊,我們就吃了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話匣子就打開了,那道士模樣的人,先開口“實不相瞞,各位道友,我是來挖寶貝的。”說著就指了指那背包,然後看了看七爺,接著說道“可惜我空有一身本事,卻不懂得倒鬥的伎倆,隻能在這等著幾位,這一等可就是三年啊。”

我看了看七爺,七爺正巧轉頭,也看了看我,這道士開口便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看他的樣子,十分的真誠,絲毫不像是在撒謊,七爺也納悶,就問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啊?”

那人又給自己杯子斟滿酒,舉起杯子說道“在下張五行!也知道哥幾個都是來倒鬥的,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這次我想跟哥幾個一起下去看看,不為別的,就為了試試手藝,長長見識,要是摸了冥器出來,我分文不要。”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和虎子兩人麵麵相覷,頭一次碰見說話這麽直白的人,一般人倒鬥摸金,都要找個理由偽裝一下,就算是碰見同行,一般也都會說行話,可這個張五行開口就直奔主題,突兀的讓人有些吃驚。

這時七爺的表情突然一變!

我看七爺這表情,就感覺不妙,手不自覺的就摸在了那苗刀的刀柄上。

接著七爺仔細的盯著那張五行看了看,說道“你就是清風觀的張五行?”

“嗯,嗯,對對對,就是我。”說話時,張五行嘴裏還塞著半個雞腿,發音十分的不清楚。

七爺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這道家鎮鬼十二符的唯一傳人,張五行,沒想到在這碰上了,怪不得你一眼就認出我們是來倒鬥的。”

張五行一邊往嘴裏塞著肉,一邊說道“嗯嗯,這裏人跡罕至,凡是到這裏來的,哪個不是來倒鬥的,再說,你黑鴉老七的名號,我還是聽說過的,當年偷學鎮鬼符,被道觀趕出來,然後去了……”

七爺忙打斷了張五行的話,說道“這些事,就不要再說了,咱們吃飯,吃飯。”

這頓飯吃了很久,從下午,一直吃到深夜,幾乎把酒全喝光了,才散場,吃飯間,從七爺和張五行的對話裏,我得知,這張五行也是個倒鬥的人,隻不過從來就沒下過墓,他和七爺一樣,並不是傳統的倒鬥門派,既不是摸金校尉,也不是搬山道人、發丘天官,而是一個更為古老的門派,名叫地靈居士,早在摸金校尉之前便已經存在,始於戰國時期,根據古籍記載,當時的趙武靈王推行胡服騎射,同時開始大範圍的開疆擴土,趙武靈王不但向秦國施加壓力,更是率軍橫掃中山國,一直攻到了中山國都城靈壽,如此大規模的用兵,自然要投入大量的軍備物資,雖然當時趙國實力雄厚,可想要供給如此大規模的作戰,還是支撐不住,這地靈居士,便是從那時候興起的。

道教之中,本就對風水、八卦、五行以及一些奇門遁甲十分精通,當時的環境又十分混亂,各國紛爭不斷,有一部分道士便背離了自己的教義,投奔趙武靈王,幹起了測定風水,尋棺掘墓的活,以支持趙武靈王的軍事計劃,其中最有名氣的,便是張天師,一手鎮鬼十二符,可謂是無往不利,被趙武靈王尊稱為地靈居士,這一脈也就是如此得名。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樣的偷書票了,快來偷好友的書票投給我的書吧。

而這地靈居士畢竟屬於異類,為道教眾人所唾棄,所以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傳承十分的苛刻,每一任地靈居士隻傳一人,時至今日,能夠完整的使用那鎮鬼十二符的地靈居士,也就隻有這張五行一人,當年七爺偷學了一二,便已經成為這倒鬥一行的大哥級人物,可見這地靈居士的倒鬥手法,要遠超過摸金校尉,隻是因為傳承太少,才不被世人所知。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早早的起床,透過木屋的縫隙,遠遠的看見張五行在低頭整理一些幹枯的花花草草,於是我很快的穿好衣服,走過去跟他搭訕。

“哎,我說張天師,您這是幹嘛呢?”

張五行回頭看了看我,笑了笑說道“弄點草藥,別叫我天師,我可擔當不起。”

我看他手上的動作很利索,於是就問道“這草藥幹嘛用?”

張五行沒說話,從口袋裏摸了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我心裏好笑,這張五行到底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這道教不是講究養生嗎?可他卻是抽煙喝酒泡妞,樣樣精通啊,而且根據昨天晚上的聊天,我發現這個人十分的幽默,而且還是個情聖。

我見他不回答,就轉移話題,問他“你在這三年,真是看上人家這的寡婦了?”

張五行一聽,馬上對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說道“別張揚,我準備下墓出來之後,就帶她走。”說著就指了指正在準備早餐的彝族姑娘。

我愣了一下,就問他“難道這個姑娘,就是你說的那個寡婦?”

張五行點了點頭,笑了笑,問道“漂亮吧?換做是你,也想帶她走吧?”

這時那姑娘正衝著張五行笑,再看張五行也是一臉幸福的笑著。

我心裏十分的不爽,這樣漂亮的姑娘,竟然讓他先占住了,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