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身世
殊雨雖然表現的很淡然，不過當聽到母親的時候，手掌卻不經意間握緊的舉動卻深深的出賣了此時此刻的冷靜，眼神之中泛起霧氣，壓抑卻又無法阻擋，徘徊卻徒留黯然……不禁之間在埋藏的記憶深處再一次看到了那想要忘卻的血泊，她躺在其中，沒有痛苦，沒有怨恨，那最終的平淡仿佛在訴說著最後的安詳。
殊雨的心到底有著多麽的痛，無人能夠知曉。
這麽多年了，殊雨依舊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會發生那一切，難道僅僅是殊絕毅的安排嗎？不，殊絕毅沒有這個能力。
其實這一點，殊雨至從完成跟殊絕毅最終的對決之後就已經很明白，曾經的那一切或許還有著很多隱秘，或許會永遠埋藏的隱秘。
漸漸的，殊雨不願意在繼續想，這並不是想要主動忘卻仇恨，而是覺得……該死的死，該消失的消失，沒有任何的線索，以及那最後的安詳，仿佛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力量在刻意阻止著，阻止著真相的誕生。
不是殊雨不想知道，而是根本無法知道，猶如恒古之謎，雖然有所誇大，可是卻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彷徨。
或許是錯覺，殊雨真的很怕，這一切的詭異透露的不是陰謀，而是源自內心的挫敗，一個無論如何掙紮都擺脫不掉的恐懼。
時空裂痕之中，殊雨甚至在很長的時間中無時無刻徘徊在這樣的感覺下，越漸越深，同時也越漸越淡。
刻骨銘心的極端便是徹底的塵封，淪為時間的記憶，被年輪的碾壓，化為無窮星點融入平淡的生活，或許有著想要阻止的念頭，可是卻發現根本無力反抗。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如今居然在這個時候會得來答案，殊雨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複雜的心態下卻沒有任何阻止斐然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當初的塵封是由於不知名力量的阻撓，殊雨曾經不明白，可是現在卻很清楚，一種類似於領域的能力，讓重要的東西自主塵封，自我的保護。
深深的看了眼斐然的虛影，殊雨心底已經有了答案，能讓發生的一切漸漸虛無，讓不該出現的時間占據已有的衝動……唯有時空尊者！
殊雨沒有揭穿這些，時至今日的確在追究曾經的話已經沒有意義，畢竟雖然不知道處於什麽樣的目的這樣做，可是最終的意義也許就是所謂的保護吧。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斐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到殊雨的反應之後笑道。
“沒有什麽知道不知道的，我想要的答案不是這些，你應該知道，廢話還是不要說了，你這個狀態能維持多久，你心裏明白”殊雨搖頭說道。
斐然不動聲色的點頭，對殊雨的態度很滿意，不過在那滄桑的留戀下卻隱隱有著不甘的落寞“我能告訴你的有限，不過以你的能力，這有限的一切應該已經足夠……”。
“說吧，說實話，還能看到你我很開心，雖然也有著想要揍你一頓的想法，不過誰讓你已經掛了呢，欺負個死人可不是我的風格”殊雨攤手隨意道。
“的確，我已經死了”斐然感慨的說道“不過卻不代表一切結束，我不希望你明白，可是卻希望你知道一點……當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殊雨沉默不語，或許換做任何一個人經曆過這樣的“保護”都生不起絲毫感激的想法吧。
“你的母親，她叫雲星……是我的師尊！”。
突如其來的話讓殊雨根本來不及思考，頓時間大腦間一片空白，什麽？什麽？師尊？仙魔二界尊者的師傅？！
“你……！這不可能！！如果是真的，她怎麽可能死在地球！！”殊雨堂目結舌的說道。
這根本就是難以接受，開什麽玩笑，當時的仙魔和等的強悍，至尊更是觸不可及的遙遠存在，更別提傳說中的尊者，以當時的眼界根本不足以知曉這一切。
如果是真的，那麽終於或多或少的可以理解，為什麽斐然會說曾經的殊雨沒有資格了，與其說不可能更可以理解為這根本不現實。
強過於尊者的人居然死在地球，還是死在普通人的手中……這跟強大的仙魔被奴役一樣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接受，想要殊雨現在理解根本不可能！
“哎……以你如今的境界難道分不出我說的是真還是假嗎？她的死，為的就是保護你，因為你不該出現！”斐然歎氣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殊雨呢喃的自言自語著，根本不相信，此時哪裏還有著強者的風貌，根本就是恰時年級的彷徨少年，無助，無措。
“師尊她來自於很遙遠的地方，在那裏……強如仙魔至尊也不過僅僅是底層的求生者而已”斐然的眼神在說道這裏的時候擺脫了頹然充斥著無窮的憧憬，然而卻在憧憬之後卻是永恒的無奈。
殊雨頓時間就聯想到了那裏……如果說還有哪裏有著擁有足以碾壓仙魔的強者的話，唯有一處地方有著這樣的能力以及資格！
莽荒！
“難道……我也來自於莽荒？”殊雨苦笑的想著，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實怎麽接受啊，費盡心思找尋一切最終卻發現起點就是眼前，或許此時的心情除了苦澀之外根本容不下其它的情緒。
不知不覺間，殊雨已經沒有了不耐煩，很想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真假不需要考慮，如果說斐然為了欺騙而籌劃千年的話，那才是真的難以理解。
“她如此之強，那她到底……是怎麽死的，為什麽要保護我，我到底是誰？”殊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問題，唯有問出最想知道的。
“……”斐然沉默少許之後說道“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明白嗎？甚至於你根本就不姓殊……地球不過是你的掩護，因為你有著你不該擁有的東西，如果讓那些勢力知道，你根本活不下來，師尊也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為了你而……自殺的”。
“……自……殺……？你說什麽！！！為什麽！！！”殊雨頓時間怒斥道。
“為了保護你”斐然默然道“師尊一代風華，她是我此生最為敬畏和仰慕的人……沒有想到，最終會選擇自殺，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至於為什麽我不清楚，不過我卻得到了師尊最後的指示”。
“繼續說……！”殊雨的心情無法穩定，不論是何人，當聽到這樣的消息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此時的壓抑不過是強行的忍耐，不用懷疑，在這樣的情緒之下到底湧動著如何的怒火。
“為什麽？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可惜我永遠無法知道答案，師尊走的很祥和，她沒有留戀，沒有後悔”斐然的虛影陣陣波動著，不過很快就穩定下來說道“師尊最後的遺言，封印你體內蘊含的生死之力，直至永遠，永遠……”。
生死之力！！！
殊雨恍然大悟，或許斐然不知道，可是經曆了這一切之後，仿佛在模糊間看到了真相。
斐然說過以殊雨的能力一點能從這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中找到最終的答案，殊不知……如今的眼界早已經超越了曾經的尊者，那些斐然不知道的，殊雨卻很清楚！！
生之造化，死之本源！
莽荒之地……唯有暗！
殊雨的怒火不斷的凝聚著，仿佛要破開牢籠呼嘯而過，可是卻被斐然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陣陣消散，沒有任何預兆的消散，仿佛是母親的親口責備，不能違背。
永遠，永遠，雲星寧可死也不願意殊雨接觸這些……想要殊雨平靜的生活，直至生命的盡頭，或許平淡乏味，可是卻不會麵臨生死危機。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這樣的舉動才是真正的保護，以死來讓殊雨遠離複仇，安安靜靜地過完一生。
“為……什……麽……”殊雨咬著牙低頭說道，這裏荒蕪一片，終於放開了封鎖的心扉，晶瑩的水珠漸漸地滴落。
這一刻的殊雨很恨，恨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子這個世界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任何資格來認定自己該存在。
然而對於雲星而言，殊雨是自己的兒子，僅僅這一點已經足夠付出一切……哪怕是強大直至震懾一切的實力也可以輕易放棄。
“我……不知道”斐然仿佛也想知道答案，可是卻無奈的低語。
無盡的自責，斐然自責無法為師尊分擔一切，殊雨則自責自己的罪過……沉默之間漸漸過了許久。
“那為什麽要傷害我的妹妹，她沒有生死之力，為什麽是她”殊雨的眼神有些灰暗的詢問。
殊婷兒的遭遇至今殊雨都無法理解……當初的父親為何會那麽的果決，連一絲的挽留機會都不給，這一刻終於明白，原來不是親生的！！
“師尊要我封印你的生死之力，可是想要激發卻需要足夠的憤怒……唯有這樣才能做到，抱歉，師尊之令，莫敢不從！”斐然恨決然的說道，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有著一種順理成章的感覺。
殊雨憤怒的指責嗬斥道“難道婷兒就不是你師尊的子嗣嗎？你這樣的行為對得起她嗎？對得起嗎！！”。
然而麵對這樣的質問，斐然卻感概一聲的說道“她的確是你的妹妹，可卻不是師尊的……女兒”。
“轟！！”殊雨的腦海頓時炸響，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什麽？”殊雨木納的問道。
“我知道的就這些，至於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不過師尊卻親口承認過，這點……我不會欺瞞”斐然搖頭的說道。
然而殊雨卻宛如瘋狂了一般直接衝到虛影前，怒聲嗬斥道“你給我說清楚！！”可是虛影卻飄忽不定的根本無法捕捉蹤跡。
“哎，這些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我能說的就是這麽多”斐然無奈的歎氣道。
“你給我說清楚啊！！說啊！！！啊！！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殊雨瘋狂的衝擊著虛影，可是這畢竟是一縷殘念，根本沒用實體，不過是徒勞罷了。
“夠了！！”許久之後，斐然頓時怒吼道“你看看你，象什麽話！！既然你是師尊之子，那麽理應擔當找到真相的責任！！
難道你以為師尊的自殺真的是自願的嗎？！
如果沒有強敵步步緊迫，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如果不是……她需要這麽做嗎？！！”。
殊雨停止了瘋狂，眼神呆呆的，此時此刻依舊處於深深的自責之中“我……能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麽辦！！
我鏟除異端，保護一切……可你現在卻告訴我，我不屬於這裏，相依為命的妹妹卻不是真的，那你告訴我，這麽多年間我到底在幹什麽？
Zoom的意義在哪裏？哪怕到了現在我依舊不知道母親為何而死，為何而活，如此不孝，我到底能怎麽辦！！”。
“找到真相！”斐然堅定道“如果沒有你經曆的這一切，或許我永遠不會再一次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按照師尊的遺命，平靜的活過一生，可是你沒有……不論出於何種緣由，你走到了這一步，這便意味著你有了這個資格。
或許這是我唯一一次違抗師命，擅自出現告知你一切，可是不這麽做的話，我心難安，哪怕步入輪回也不會瞑目！”。
“是嗎？”殊雨跌坐在黃沙之中苦澀的說道“那你當年為什麽不阻止呢？現在不瞑目又有何用……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她死了，不會複生，哪怕我們彌補一切又能如何？”。
斐然渾身一頓，不過卻感概的說道“因為我……沒有資格阻止，曾經的你也沒有，可是現在的你，有了這樣的資格！！”
“什麽資格？”殊雨苦笑。
“找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讓他付出代價，唯有這樣我才能夠瞑目！”斐然堅定不移的說道，眼神直直的看著殊雨，想要獲得那個期待的答案。
深思，熟慮，其實殊雨或多或少知道了敵人是誰，哪怕有誤差，地點也恨清楚，毫無疑問那就是莽荒！！
可是哪怕是這樣……殊雨還是找不到前進的動力，那難言的自責仿佛時時刻刻衝擊著心靈，無法擺脫，無法選擇。
“你的路，你心裏清楚，如何選，你也很清楚……這點我自認為不會看錯你”斐然的虛影忽然之間出現了零散飄散。
這一幕讓頹然的殊雨頓時大驚指著說道“你……！！”
然而斐然卻不以為然的說笑道“我的時間快到了，或許這就是結局吧……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著你的開啟，真的，我很欣慰，沒有後悔，因為我始終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雖然做不成你的師傅有些遺憾，不過你知道……我想在最後一刻得到什麽，一個能讓我安息的答案”。
殊雨的心五味雜陳，仿佛在今日失去了一切，真正意義上的失去。
斐然的虛影飄散的越來越快，漸漸的模糊不清，可是哪怕是這樣，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不禁歎息“哎……罷了……罷了……”。
模糊漸漸的空檔，最後的意誌彌留，斐然的眼神湧動著說不出的落寞……。
忽然間在那彌留的最後的一刻“咚！咚！咚！”的一聲巨響卻吸引了即將逝去的斐然，應聲看去的時候，隻見殊雨雙膝跪地，重重的磕頭，清澈的三聲。
拜師禮！
“以天地為證，我殊雨正式拜時空尊者，斐然前輩為師，一日為師終生皆為師……如有違誓，天誅地滅！
師傅！！
徒兒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找到一切的真相……必將還您逝去的安息”殊雨頭緊緊的貼住地麵異常堅定的說道“為了母親，我一定要找到，她不能白死，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需要人來贖罪的話，那麽不該是你們，而是由我來承受！！”。
斐然在這最後一刻頃刻間老淚縱橫，雖然已然是模糊不清的透明，可是依舊能感覺到那死而無憾的暢快！！
“好！！好！！好！！……哈哈哈……老夫沒有看錯人……師尊，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哈哈……”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小，虛影越來越淡化，最終化為星芒徹底的消散至茫茫的天地之中。
“師傅……安息吧”
殊雨沒有抬起頭，無人能看到的淚水已然侵染了大地，眼神的憤恨展露無遺，眼眸的深紅透露著無窮的殺氣，狠狠的咬緊牙關下嘴角更是益處血漬，心底之中毅然決然的重重發出誓言
“暗族！！！！！此仇不共戴天！！當我抵達莽荒，唯有……不死不休！！！”(。)
PS：ps：怎麽說呢，這一章，小雨經過了深思熟慮，最終選擇了寫出來，這將是劇情的一個大轉折，也是跨入最終收尾階段的關鍵。
細心的書友可能看出了，本書的步驟正進入收尾階段，閑聊一下，或許很多人覺得本書中間的情節難以接受，對此小雨隻能無奈的抱歉，畢竟初步計劃本書的劇情構建是有著千章以上的，可是如今成績擺在這裏，沒有支持，沒有鼓勵……真的難以繼續。
因此從兩個月前，本書的構建就強行縮短了進程，劇情大幅度擠壓之下，可能會造成不適應，不過小雨真的已經盡力了，想要給予依舊支持小雨的讀者們一個完整的故事。
百萬字，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雖然僅僅不到三百章，可是章節字數都是很充足的，劇情更是緊湊，希望大家能給予善意的支持，而不是過多的指責。
盡力的寫完是我的責任，如有不如意，還請各位海涵。
小雨出品，必定完本，有頭有尾，皆為精品（自誇一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