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甘情願
“這是什麽……好舒服，血？”殊雨的意識逐漸回歸，感受著指縫間拂過的青絲，聞餘溫猶在的血腥味疑惑著自語道。
模糊至清晰，當殊雨完全看到眼前的時候，緩緩抬起侵染溫熱的手掌，感觸著那不斷流淌的血液。
眼神從疑惑逐漸成為震驚的不敢相信。
“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殊雨呢喃的不斷自言自語著，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她。
愧疚？不對，好疼……心好疼，淚水逐漸的滑落，想要抱住眼前之人，可是殊雨依舊處於被束縛之下，僅僅一手之隔，卻怎麽也無法跨越。
“混蛋！混蛋！啊！！！”殊雨艱難的掙紮著，可是怎麽也無法撐開，黑色代碼的粘稠，韌性之強，沒有了金色代碼的幫助，根本不可能抗痕。
雨忻展露笑顏，伴隨著逐漸冰冷的身體緩緩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殊雨的臉頰，可是這短短的距離仿佛天地之遙，好難好難。
不知為什麽，雨忻的眼睛漸漸看到了束縛殊雨的黑色，以及那上方那恐怖漩渦之中的神秘黑色通道。
“原來你一直在獨自承受這一切……”雨忻嘴角溢出血液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閉嘴！誰讓你來的，快走啊！！難道我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走啊！！你會死的！”殊雨著急的不斷怒吼著。
然而雨忻卻輕輕的搖了搖頭，回想著從第一次遇見他，直到斷罪的成立，甚至中途因為被欺騙而背叛，一直以來都是在怪罪，責備，委屈……可是當看到眼前的無盡黑色。
殊雨一直以來的對手都是這些，而雨忻卻始終不知道，那漫天的黑雲，神秘且帶著無盡恐懼的通道下。唯有一人在死死抗爭。
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的為Zoom分擔過一絲一毫，從來沒有……。
恨？雨忻不知道，當初知道Zoom真實身份的時候，心真的的碎了。好像一直以來追尋道，卻被殘忍的拋棄一般。
可是雨忻卻知道，從Zoom出現之後，那個愛慕是真真存在的，難道真的是愛慕那個麵具？不是的……Zoom從始至終都是殊雨。當真正明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雨忻在今時今日終於明白了……原來一直以來的愛慕始終是殊雨，從來沒有變過。
雖然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可是雨忻卻很開心，因為終於能為分擔一次了……看著那纏繞著殊雨的黑色，不知為何有著一種感覺，好像能撕開一般。
“走啊！！你走啊！！”殊雨依舊在不斷的嘶吼著。
然而雨忻卻堅定的直接將手伸進黑色之中，真的觸摸到了那個粘稠感，抓住沒有遲疑的直接撕開……這一幕讓殊雨一愣，可是緊接著卻無比激動的喊道“住手！！聽到沒有！！住手！！”。
雨忻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堅定的撕開著，黑色代碼被撕開之後依舊不斷有著新的重新覆蓋殊雨。
而那被撕開的代碼化為黑色霧氣逐漸的覆蓋在雨忻身上，越來越多，出現了侵蝕，肉眼可見的碧綠浮現，一點點的與黑色融合！
殊雨不知道為什麽雨忻身上會出現代碼，這明明是在逐漸數據化，怎麽可能！！！
“住手！！住手！這是我的命令！！”殊雨極力的阻止著，可惜的是這根本無法阻止什麽。
雨忻眼神之堅定前所未有，不管那些神秘的黑色到底是什麽。不顧一切的毅然撕裂著那重重黑色。
漸漸的，雨忻的身體全部被碧綠遊走著，漆黑的代碼霧氣行程枷鎖，讓撕裂的動作越來越慢。直至停了下來。
可是雨忻依舊不放棄的用盡一切力氣的想要將殊雨身上根本撕不完的黑色撕開……為愛的一種執著！
“啊！！！啊！！！混蛋，你tm有什麽衝我來啊”殊雨知道無法阻止雨忻，轉頭對著那黑影憤怒的咆哮著。
“越界者，死……既然她想死，我不會阻攔！”黑影沉默片刻之後淡淡說道。
“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來自哪裏，我必定會讓你們整個文明顛覆！！我以心為誓。我與你們不死不休！！”殊雨眼神不滿血絲的對著天空咆哮著。
不死不休？黑影那沒有表情的臉上不知為何出現了嘲諷的感覺，仿佛聽到了一隻螻蟻的無畏宣誓一般。
螻蟻，注定是螻蟻！
“雨忻……你聽我說，他奈何不了我的，放棄吧，現在你還可以走的，走吧，求你了”殊雨急迫的說道。
然而雨忻卻淡淡一笑，露出沒有任何後悔的笑容，輕語道“你知道嗎？我修道數百年，除了尋道之外我根本別無所求……直到遇到了你，我才明白，曾經的自己可笑，如今我想真正的活一次，真正的做一次選擇”。
如果殊雨還聽不明白的話，那就是的無可救藥了。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從來沒有喜歡你，你根本不必這樣，我是Zoom，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棋子，知道嗎？還不快滾！！”殊雨怒斥道，希望以這難聽的話阻止。
可惜的是，雨忻搖了搖頭，看著那黑雲形成的枷鎖笑道“你看，我已經走不了，而且我從沒有奢求過什麽，你不需要為我傷心，和上次一樣，為了你……我心甘情願”。
殊雨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忽然間，雨忻的身體不斷的朝上方飛去，漆黑深邃的通道毅然打開了大門。
殊雨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黑色枷鎖漸漸撐開，想要伸出手抓住雨忻，可是就是這麽一點距離，卻始終無法做到。
完全數據化的雨忻毫無阻隔的越過了阻擋殊雨的障礙，一點點的離去，胸口的嫣紅滴落了一顆深紅水晶，之後被黑暗的通道直接吞噬。
殊雨木納不敢相信的感受著額頭的溫熱，咬著嘴唇不斷顫抖著，看著身上的枷鎖驀然間眼神通紅的怒吼“啊！！你是我的女人，你不準死！！”。
雨忻在半空聽到這句話之後，黯然的神色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笑顏，淚水徐徐滑落臉頰，看著殊雨，輕聲道“好……”。
黑影表現出鄙夷，嘲諷，可是緊接著卻臉色大變！
殊雨眼神通紅，被憤怒席卷，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間，渾身上下蹲式隱隱散發出金色的虛影，粘稠的黑色逐漸被強行撐開。
一直沉靜的戒指頓時間散發耀眼的光芒，四周的黑色黑雲被迅速的吸入其中，漸漸形成一個微小的金色漩渦，與那無盡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啊！！我要殺了你！！管你什麽瑪雅，什麽其他的，文明又如何！一樣讓你們反劫不複！”殊雨雙目通紅，甚至看不清瞳孔，發絲瞬間倒立，金色的虛影逐漸宛如實質般，從沒有出現過的強悍氣勢席卷四周，不斷的將黑色代碼一點點的撐開著。
“無知！！狂妄！”黑影帶著憤怒的話語說道。
“你不是讓想我死嗎？好！我給你個機會！！！”殊雨怒視，瞬間將沒有完全轉換的數據體頃刻間轉換完畢，四周束縛的黑色代碼一下子仿佛找到了宣泄點一般，全力將數據體吞噬。
“找死嗎？嗬嗬，真以為你能抵抗嗎？哪怕你有著聖物也絕對不可能！你不用憤怒，一會兒之後你就和剛才那個女的團聚了”黑影無比輕視的笑道。
然而黑影的嘲諷還沒有結束，那吞噬殊雨的黑雲頓時化為龍卷風，一個諾大的漩渦出現，霎那間從黑之中出現了微弱的金。
黑影可能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伸手控製全部黑雲籠罩殊雨，然而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何況這不僅僅是燎原那麽簡單，幾乎瞬間，弱小的金光便籠罩一切，無盡的恐怖黑雲被頃刻間蕩開消逝。
刺眼的金色衝上雲霄，無盡黑暗在這一刻全部蕩然無存，通道在金光即將臨近的時候便轟然關上消失不見。
雨忻被金光照耀霎那，傷口消失不見，雖然身上的黑色代碼全部在霎那間消失，可是卻已經無法離開通道的範圍，留下一抹滿足的微笑之後消失在原本的時空。
“我會找到你的，一定！誰都不能從我身邊奪走你！哪怕是天也是如此！”
金光散去，殊雨握著拳頭看向天際，內心暗道，隨後帶著無比冷咧的目光一步步走向之前的黑影……在剛才的金光衝擊之下，黑影的代碼也收到了劇烈波及，短時間內可能無法恢複，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靜靜地漂浮在半空，黑色的代碼分解之後四處飄蕩，沒有一會兒便被金色餘光吞噬。
“你來自哪個文明！”殊雨當機立斷道。
“嗬嗬……看來你知道的不少，不過你如何的掙紮，一樣無法擺脫應有的結局，難道你以為比強大的仙魔更有信心？無知！”黑影徐徐說道。
“是嗎？！那你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了！”殊雨冷冷道。
下一刻，殊雨直接一記手刀，將黑影劈成兩斷，黑色的代碼在金光之下消逝殆盡。
殊雨看著重新恢複平靜的時候，剛剛借用金色代碼將雨忻的傷口修複了，可是卻無法阻止那個通道的關閉。
其實殊雨在之前修複雨忻傷口的時候就知道了，為什麽雨忻會出現數據化，本身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當有著某種媒介的時候，就可能出現了。
當今世上，除了殊雨之外還有著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蜚語！！”殊雨沉默片刻之後怒吼道，聲音貫穿天際，充斥著憤怒殺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