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 死亡列車（6）
聖殿騎士團副團長阿方索，很有古代歐洲騎士風範的高大藍眼男人。
南可來到11號車廂和阿方索會麵時，發現對方坐在小桌上吃一頓非常簡樸的午餐，幾塊黑麥麵包，以蘿卜為主要原料的醃菜，以及一杯清水。
“就這麽簡單？”
雖然聽說過，在聖殿騎士團裏，越是高位者就越要積極檢討自己的罪孽，而阿方索更是這方麵的表率，但眼前的食物的確不像副團長的一頓飯。
“食物果腹即可，欲望是無窮無盡的，追求他們是不被神祝福的行為。”
南可和阿方索的湛藍雙眼對視，從中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虛偽造作，正是由於阿方索多年以來極力壓製自己在各方麵的肉體欲望，這才塑造出了清苦的臉龐和虔誠的眼神。
“我想跟您討教一些禁欲方麵的問題。”
南可說者在阿方索對麵坐下，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車廂裏的四名聖殿騎士，發現他們在全心警戒，並沒有偷聽自己和副團長的談話。
“小姐，我不是傾聽告解的牧師，這恐怕不太合適。”
阿方索微微皺眉，除了千雪等人以外，在火車上知道南可的真正身份，隻有坑爹醫生馬爾大夫，其他人都以為南可是南克的妹妹。
“我不信任牧師，我隻信任您。”南可說，“我家附近有個牧師隻會騙中老年婦女，怎麽比得上您這種道德榜樣？”
“披著神職者外衣的敗類會受到懲罰的，”阿方索回答，“另外咱們以前沒見過麵吧，小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過譽？”
“嗯……我聽哥哥談過你的事情，總之給我一點時間吧！”南可傻笑了一下把事情糊弄過去了，在男性身體裏的時候，她從不知道賣萌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好吧，小姐……”
“叫我可可就行！”
“那麽可可小姐，你剛才說要跟我討論什麽？”
“關於禁欲的問題啊！”
一臉純真的少女，輕托粉腮，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讓對麵的阿方索大叔感覺很囧。
“……這是從何說起呢？”
“啊，大叔，不用這麽嚴肅，就隨便聊聊天——我最近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太好色了！”
阿方索的嘴角出現了不自然的抽搐，他喝了一口水遮掩自己的表情，並且濕潤時常幹裂的嘴唇。
南可掰著手指頭，以一種很苦惱的表情數道：“以您的道德標準來看，我一定非常墮落吧！您看先是一個，又是兩個，我年紀輕輕就和別人玩兒3P……”
阿方索差點沒把嘴裏的那口水噴出來。
“可可小姐，每個國家的國情都不一樣，這是你的個人自由，隻要你自己覺得沒問題……”
“我自己覺得有問題啊！”南可睜大了睫毛黑亮的眼睛，“這世界上還有人娶不到媳婦，可我正事不幹就知道搞女人，設身處地的為她們想想，我多自私，多容易讓她們傷心啊！”
“女人？也就是說，是傳說中的百合嗎？”阿方索緊攥著水杯，表情仿佛世界觀經受了二次洗禮一般，“這確實不符合我們的原始教義，但是如果對方也是自願的話……”
“您別光顧著勸我啊！”南可很失望地扁了一下嘴，“我現在正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需要的是你把我罵醒！”
阿方索清了清嗓子，審慎道：“可可小姐，我不是您的父母，在這種私人問題上沒資格發言。”
“可我父母失蹤了啊！”南可急得拍起了桌子。
“你不是還有哥哥嗎？等他從冰封裏醒來，如果實在需要別人把你罵醒，找他應該比我更合適。”
“他？”南可用少女的臉做出了極其豐富的鄙視表情，“他是個喜歡在女人身上發泄**的混蛋，我怎麽能找他商量？”
阿方索不禁無語，好半晌才道：“也就是說你們兄妹倆都喜歡和女人同床共枕嗎？你的家庭慘劇確實值得同情……不過恕我愛莫能助。”
“哎，換個話題吧！”感到談話走進了死胡同的南可擺了擺手，“大叔，你結過婚嗎？”
“聖殿騎士規定團員不能結婚。”
“所以才說你們是穿武裝的修士咯？那你總有過女人吧？”
聽到這個問題的阿方索愣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如果你問的是世俗當中所指的‘擁有’，那麽我的回答是沒有，不過我的確愛過一個女人。”
看到聖殿騎士副團長眼中所不常見的依戀和繾綣，南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
“所以說愛一個人，愛一件事物，才是讓心靈滿足的秘方嗎？”
南可以及低的聲音自言自語，若有所悟。
“謝謝，跟您談話對我很有幫助。”
南可欠身站起，微鞠一躬向阿方索道謝。
當短衫熱褲的青春少女從11號車廂消失之後，四名負責守衛的聖殿騎士當中，嘴巴最大的那個男人喃喃說道：
“我不小心聽到了一點談話，沒想到這女孩年紀輕輕就有性癮還跟人3P，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需要找回心中的愛，是嗎？”
原路返回的南克低聲自語。
“目前兩個跟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我無疑是愛司馬姐姐的，比愛家人還要多愛一點，但對於翡翠來說也絕不能說不愛，一開始是憐憫，而經曆生死劫數後，同樣是不希望對方出任何意外……”
“所以我是屬於濫情的類型嗎？”
經過10號車廂的時候，南可瞧見了那個被嚴密封裝在魔法陣當中的巨型湮滅爆彈。
“我聽說這東西是以封魔卷軸為原理製作出來，一旦啟動，方圓200米的範圍就會被瞬間吞沒，就算是九星能力者也難以逃脫……10號車廂正好是餐車，把這樣的危險品放在餐車裏，還真是某種黑色幽默啊。”
穿過9號車廂和8號車廂的時候，南可繼續之前的思路思考下去。
“如果所羅門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戒靈本就不會飄蕩於茫茫人世，世界也不會麵臨危機，我的父母不會失蹤，翎姐將是一個很普通的暴力流青梅竹馬……啊胡思亂想什麽呢，我是所羅門轉世，我之所以站在這就是因為他要實現自己的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