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 婚誓（七夕節加更）
雖然司馬翎用的是質問的語氣，但是南克聽出翎姐的嗓音已經隱約帶了哭腔，她趕忙安慰道：“怎麽可能呢？翎姐你為我做了這麽多，別說是一封來路不明的信，就算是母親當麵命令我我也沒理由不娶你……”
“此話當真？”司馬翎已經被南克悔婚過一次，她現在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我記得伯母不太愛說話，我小時候她跟我接觸也不多，就算她口頭沒說出來，但心裏不喜歡我也不奇怪……你要娶一個自己母親不喜歡的兒媳婦嗎？”
司馬翎非常在意自己的姐姐屬性，以至於並不喜歡當著南克提“妻子”、“老公”、“兒媳婦”這樣的字眼，不顧忌地說出這些字眼代表她真著急了。
“我母親沒說不喜歡你，她在信裏麵還囑咐我要對你好，至於為什麽不能娶你因為信件殘缺看不到了，我覺得可能根本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總之翎姐你放心不下的話，咱們過兩天就去你提過的教堂訂婚……”
“幹嘛要過兩天？”感到夜長夢多的司馬翎急道，“今天就去！中央步行街的德西教堂有我認識的神父，所有禮儀準備都能交給他搞定！咱們晚飯之前就訂婚！”
司馬翎做事雷厲風行，下午5點，西墜的斜陽把金黃色的光芒照在擁有35年曆史的德西教堂紅磚外牆上，讓這座建築帶上了一絲神聖與莊嚴的感覺，而南克穿著黑西服，司馬翎穿著白婚紗，兩人站在了有許多鮮花裝飾的婚禮聖壇上。
南克的西服、領帶、皮鞋全都是司馬翎代為挑選的，不知司馬翎已經為訂婚儀式準備了多久，總之這身行頭對南克來說十分合體。讓他也達到了“小帥”的等級。
身穿長款露背白婚紗的司馬翎更是驚豔，仿佛童話故事裏來自歐洲王室的公主，顯得美麗而高貴。在婚禮上穿白紗是西方舶來的習慣。司馬翎的金發和高挑身材果然跟白色很搭，隻是南克不合時宜地聯想到翎姐在試衣間裏穿的那身白色內`衣。因為兩者都帶了蕾`絲花邊。
南克站在左邊，司馬翎站在右邊，腳下是純白色刻有天使浮雕的圓形聖壇。由於婚紗很長一直拖到地上，司馬翎故意沒有穿鞋，好盡量打平南克和自己的5厘米身高差距，讓南克在訂婚儀式當中顯得有麵子一些。
“恩愛的兩位新人，在此神聖莊嚴的聖堂中，在上帝的麵前。要為南克弟兄和司馬翎姊妹二人舉行神聖的訂婚儀式。婚姻是極貴重的，是上帝所設立的，所以不可輕忽草率，應當恭敬、虔誠、尊奉上帝的旨意，成就這大事……”
身穿白色長袍，長袍外披著繡有十字架紅圍巾的神父戴著眼鏡慈眉善目，但是今年已經67歲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司馬家的大小姐突然風風火火地領著一個男學生前來訂婚，也不明白司馬翎為什麽要選擇德西教堂最小的這間禮堂，還沒有邀請任何親朋好友。這場訂婚儀式加上神父才一共隻有三人。
神父不可能想到的是，南克在冰火雙戒裏麵帶了千雪和夏熾入場，司馬翎在黑戒裏麵帶了荒夜入場。雙方一共有三個戒靈作為觀眾。
南克把翡翠留在城東老宅照顧佩佩，一來是擔心佩佩情緒不穩，想出上吊以外的其他自殺方法，二是南克跟司馬翎的訂婚儀式對翡翠過於殘忍，還是讓她回避為妙。
想要交換戒靈的話就必須發下以上帝為見證人的婚誓，這是南克和司馬翎必須來教堂請神父主持儀式的原因，其實南克和司馬翎誰也不信基督教，兩人都和魔神簽訂契約，死後的靈魂有被戒靈吞噬之虞。南克更是被天界使者亞茲拉爾親自宣判有罪，上帝絕逼不喜歡他。
“上帝。為這場歡樂的婚禮我們感謝您；為了這具有重要意義的婚禮日我們感謝您；為了這一重要的時刻我們感謝您；為了您無時無刻都與我們同在感謝您；以基督聖靈的名義。阿門。”
按道理在這段話過後應該演奏婚禮進行曲，並且由唱詩班合唱《恭行婚禮歌》。但是司馬翎要求訂婚儀式極簡化，所以好多步驟都省略了。很快就來到了交換誓約這一步，這也是為了臨時交換戒靈而必不可少的步驟，如果這個步驟省略了，兩人就沒必要來教堂訂婚了。
神父因為年紀比較大記憶力不好，在訂立婚約的這一步翻著手中的一摞打印紙避免說錯。
“南克，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願意承認接納司馬翎為你的妻子嗎？”
才17歲就麵臨這個問題，南克心裏有點緊張，但是他不願意讓翎姐感到自己有絲毫猶豫，立即朗聲答道：“我願意！”
神父戴著助聽器被震得皺了下眉，連忙擺手讓南克盡量放低音量，然後繼續照本宣科道：“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建設基督化的家庭……”
南克不禁皺眉，心想臣妾做不到啊！我現在反而是和自己的戒靈們——包括翡翠在一塊居住啊！另外還建設基督化的家庭？這麽多魔神在身邊，建設反基督的家庭還差不多吧！
見南克為難，司馬翎打斷神父的話：“賀神父，我和小南的情況有點特殊，你隻要讓他發誓我是唯一合法的人類妻子就行了。”
“什麽意思？”賀神父大驚失色，“唯一合法當然是必須的，但強調‘人類’妻子有什麽意義？難道他還有非人類妻子？”
“總之這是我們兩人的事，賀神父你就別詳細問了，按照我們的婚誓來吧。”
回憶起曾經有變`態來教堂請求要跟自己的貓、狗、羊以及羊駝結婚，或者要跟自己的戀愛遊戲存檔結婚，賀神父盯著南克的臉若有所悟，心想看他有幾分宅男相，搞不好也是沉迷於日本動漫有好多二次元“老婆”的人，就算是傍上了司馬大小姐這樣的白富美也舍不得跟老婆們離婚……
“好吧，”賀神父歎了一口氣，向南克問道，“南克，你願意承認司馬翎是你唯一合法的人類妻子，並且尊重她的家族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其實這間狹小的禮堂裏並沒有“眾人”，隻不過賀神父改稿子不夠詳細罷了。
“我願意。”經過司馬翎修改的婚誓已經遷就了南克許多，南克若是還有片刻猶豫就不像話了。
賀神父點了點頭，轉而向司馬翎問道：“司馬翎，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賜予，並願意承認南克為你的丈夫嗎？”
雖然訂婚是司馬翎非要提前的，但是轉瞬間就要承認南克是自己的丈夫，還是讓這個習慣當姐姐的人有些患得患失，使她稍施淡妝的美麗臉頰上多了一抹紅暈。
然而南克已經轉過頭來盯著自己了，為了不讓南克誤會，甚至讓南克誤以為自己還在意他泥土魔像的身份，司馬翎忍著羞怯回答道：“我願意。”
因為情緒複雜，司馬翎開口時有點破音，這反倒讓南克覺得跟自己同樣緊張的姐姐變得更可愛起來。
賀神父知道司馬翎隻有18歲，她帶來的男學生看樣子要更年輕一些，兩人連父母都沒有邀請就來訂婚，不知道是不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想要在法律允許結婚之前給彼此一個許諾才會來教堂。
（希望不是司馬大小姐懷了孕才要來訂婚的……肚子倒是沒有隆起，但是現在的年輕人，誰知道呢？）
為了排除自己的胡思亂想，賀神父繼續說道：“司馬翎，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依照司馬翎的性格，想讓她完全“順服”南克並不容易，但此時“在上帝麵前”這句話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司馬翎點頭道：“我願意。”
“很好，”賀神父仰頭看了看金粉裹身的耶穌受難像，似乎那雕像能夠幫助他提高語言能力，“從今日起，無論好與壞、富足或貧窮、有病或無病，你們都要遵從上帝的旨意，珍惜彼此，愛護彼此，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出乎神父的預料，南克並沒有從西服口袋裏麵掏出首飾盒，而是直接用右手握住了司馬翎的左手，兩人不知默念了什麽咒語，隻見一陣魔術般的奇特光芒閃過，一枚漆暗如夜的黑色戒指戴在了南克的右手中指，而一枚冰晶雪華的白色戒指戴在了司馬翎的左手食指。
賀神父不禁覺得兩人的訂婚儀式實在是太過兒戲了。
“你們！訂婚戒指應該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啊！你們兩人怎麽亂戴！而且純黑色的戒指不嫌不吉利嗎？”
司馬翎急著檢驗交換戒靈的事，所以幹脆就把黑戒和白戒當成了訂婚戒指，他們倒是想戴在無名指上，可是跟戒靈簽約之後戒指就不能隨便移動位置了。
“賀神父你別管，我還覺得你們基督教婚誓裏麵那句‘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不吉利呢！總之下一步是什麽？”
賀神父實在拿司馬家大小姐沒辦法，隻好垂頭喪氣道：“你們已經在上帝麵前交換誓詞和戒指，承諾和對方相愛一生，我現在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妻。南克，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