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是男是女？
在邊緣地之旅導致“變身”之前，卓雲的外表兼聲音都是中性偏陰柔，從前的她自稱男人司馬翎可能還會猶豫，可如今的她身體內部產生了巨大的改變，嗓音也從中性頻段開始向純女性過度，情緒激動之時更是聲音很尖，這一點令卓雲自己都感到吃驚。
“開什麽玩笑？”司馬翎說，“你以為我連男女都分不清嗎？還是你想嘲弄雇主的智商？”
“我、我是說真的！”卓雲陷入了既想得到工作又不想否認男性身份的矛盾心理，為了不讓司馬翎感覺受了冒犯，她咬緊牙關，猛地將自己的連帽運動衫向上撩了起來，露出了光潔的胸膛。
“你們看！我真的是男人！”
司馬翎和荒夜頓時把眼睛瞪圓了，卓雲的胸膛的確缺少女性應有的起伏，但同樣也沒有“能打帝”應該有的男性肌肉，不但如此，在空氣中微微發抖的乳首對於男人來說實在是過於粉嫩了。
眼前的荒夜和司馬翎是一男一女，無論卓雲自我性別認同是什麽，她都是把身體暴露給了異性，所以她很快就把衣服放下，臉頰上的紅霞更為濃重了。
“確實是……確實是很平，”司馬翎頗受震撼地評價道，“我還以為南克他們班的班長已經是女生極限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可以一較高下的……”
“司馬小姐，”卓雲鄭重道，“我不是女生，我是男人！冬山一中跟我同一屆的學生，包括陳天豪在內都可以給我作證！”
“是這樣嗎？”司馬翎有些遺憾地再次端起了紅茶，她的視線望向侍立在沙發後麵的荒夜，“不管招收女仆的消息是夏熾散布出去的還是小南散步出去的。我們要招聘的都是一名‘女仆’啊！如果卓雲你是男人，為什麽會認為自己符合條件呢？”
“我……”卓雲窘迫的樣子無以複加，聽司馬翎話中的意思。自己隻差一個女性的身份就可以得到這份工作，她非常想得到這份工作。不管是為了孤兒院的花銷還是為了能讓自己恢複男兒之身——想要變回男人就必須先承認自己是女人，天底下最荒謬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其實我……其實我不是人類！”
黑球荒夜和戒靈荒夜都忠告過卓雲，想要獲得司馬翎的好感就一定要對司馬翎誠實，情急之時她不得不說了部分實話。
“誒？”司馬翎同荒夜對視一眼，荒夜之前已經向司馬翎報告過卓雲身為半魔，但是司馬翎沒有想到卓雲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散布在世界上的大部分半魔都大多會以人類的身份度過一生，到了死亡的那一天也無知無覺。
“我是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裏麵的半魔。”卓雲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我被邊緣地的帝摩鯨吞入腹中險些死掉，這才了解到自己的真正身世……我也是那個時候，身體被變成、變成……”
卓雲想把黑球荒夜的存在和盤托出，但是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做不到這一點，由於荒夜的靈魂是被時空魔神亞斯塔祿的法術所分割，代表未來的黑球荒夜假若不想被因果律抹殺，就不能以任何明顯的方式表明身份，為了避免卓雲說漏嘴，黑球荒夜對卓雲的思想也加了一層禁錮。讓卓雲根本無法說出那部分真相。
“總之……我在那個時候身體被變得怪怪的了！”
費了很大的力氣，憋紅了臉，卓雲還是沒能說出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女孩子。
司馬翎饒有興致地看著卓雲。“也就是說，你知道了荒夜的身份，知道了我會雇傭魔神當管家，我和小南這個群體雖然和驅魔人組織合作，但歸根結底是【共處派】……所以你也想來尋求保護嗎？”
由於冬山市有三個末日封印，所以明裏暗裏活動著許多能力者，不要說是半魔，就算是李衛國那樣的純血魔神當初活動起來也是小心翼翼的，卓雲沒有安全感也可以理解。
“是。是的！”卓雲趕忙點頭承認，黑球荒夜已經向卓雲普及了很多知識。所以她能夠聽懂司馬翎的話。
司馬翎再次將卓雲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同時也敏銳地捕捉到了荒夜對卓雲存在異常的好感。
“比較難辦啊。”司馬翎故意冷下臉來說道，“我之所以要雇一名女仆，是為了讓這間房子裏麵的男性比例不再增加，畢竟我是女主人不是嗎？光是防備荒夜這個色`魔管家我就已經夠頭疼的了……”
荒夜聽得一臉黑線，苦著臉道：“司馬小姐，當著新人的麵說我是色`魔，是不是有點……”
“還說你不是色`魔！”司馬翎指著荒夜的鼻子取笑道，“我這個主人還沒說要雇傭卓雲呢，你作為管家就忍不住了？你早就想好了要潛規則女仆對不對？”
司馬翎說荒夜是色`魔純屬開玩笑，但是卓雲卻有點當了真，在她這個基督徒的認識中，惡魔不管偽裝得有多英俊多紳士，始終都是邪惡與墮落的存在，荒夜完全可能是表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是一個會辣手摧花的壞蛋。
卓雲原本便很拘謹的坐姿再一次收緊，跟女性感到不安全時的自我保護姿勢並無不同，然而她這麽做完全是下意識的。
“總之在我這裏工作就要穿女仆裝。”司馬翎語鋒一轉，向卓雲拋出了這個要求，“不管你到底是男是女，想留在這裏工作的話，對外界來說就必須是司馬家的女仆……你同意嗎？”
這樣說著的司馬翎壞笑著盯著卓雲，並且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荒夜的反應，作為一名看過不少bl小說的準腐女，司馬翎有意撮合荒夜和卓雲這一對，甭管卓雲的性別到底是什麽。
“是……是什麽款式的女仆裝？”卓雲的臉已經紅成了蘋果，她覺得身為男人卻裝成女仆是超級變`態，但是與其到王胖子的女仆咖啡店去打工，還是在司馬翎這裏當女仆不用拋頭露麵。為了工資和恢複男兒身，不得不犧牲一定的尊嚴。
“款式先放在一邊，”司馬翎拍了拍茶幾桌。“你到司馬家來工作的話，就必須從裏到外的換上司馬家提供的衣服。荒夜。你把卓雲帶下去仔細量一量她的身體尺寸，這事關定做的衣服是否合身，一定要讓她脫了衣服量，知道嗎？”
“我盡量……盡量保持精確。”荒夜有點猶豫地答應了一聲，緩步向卓雲走來。
卓雲大驚失色，且不論隻穿內`衣測量尺寸會不會露餡，剛才司馬翎說管家荒夜是色`魔，萬一荒夜見色起意。對自己動手動腳，對方是所謂的第二代黑暗魔神，自己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對、對不起！”卓雲站起來對司馬翎鞠躬道歉說，“我果然還不是不能接受穿女仆裝！請原諒我的打擾，我回去了！”
司馬翎卻不緊不慢地平鋪直敘道：“試用期月工資1萬6，包吃住，獎金另算，福利還包括每年至少一次的國際旅遊……”
剛剛聽到“1萬6”這個數字卓雲就無法再移動步子，孤兒院的資金緊張可是到了交了水費就沒電費，交了電費就沒水費的程度。報酬這麽高的工作卓雲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國、國際旅遊不想去的話，可以折合成現金嗎？”卓雲顫顫巍巍地問。
“可以，”司馬翎看卓雲的目光仿佛是獵人盯著陷阱裏的獵物。她輕托香腮笑意盈然，“你如果有困難的話工資還可以預支，各種保險也不會少了你的，你或你的家人生病都可以使用我這裏的醫療資源。”
“我的家人……”卓雲緊咬嘴唇麵色晦暗，“司馬小姐你不會忘了我在孤兒院裏長大的吧？”
“我怎麽可能忘了這個？”司馬翎聳了聳肩，“我指的家人當然是你放棄去上大學的機會也要照顧的弟弟妹妹們，隻要你在我這裏工作，那麽他們有病有災我都負責。”
卓雲心中一顫，這實在是她無法拒絕的條件。她從前沒有去王胖子的女仆咖啡店工作，覺得丟臉是一方麵。王胖子過於小氣也是一方麵，現在司馬翎這邊的待遇優厚到做夢一般。跟弟弟妹妹們的幸福比起來，卓雲的自尊就沒那麽重要了。
“請……請務必讓我在這裏工作！”本來已經從座位上起身，走出一段距離的卓雲紅著臉又走了回來，但是看見司馬翎身後以質詢的目光望向自己，想要帶自己去測量尺寸的荒夜，卓雲有覺得不把自己現在的情況說出來會出大問題。
“對不起，”卓雲再次低頭道歉，“我剛才沒有全部說實話，其實我在邊緣地的遭遇導致我的身體變成了……變成了女生，所以量尺寸什麽的……”
“有這種事？”司馬翎的語氣驚奇當中還帶著少許失望，“難道半魔的性別是可以突然變化的嗎？”
荒夜的瞳孔稍微收縮，之後才道：“有極少數魔神種族可以在青春期之前任意改變性別，直到他們對某一性別感到滿意而固定下來……卓雲你是那個種族的後代？”
“也許吧……”卓雲因為不能透露有關黑球荒夜的事情，所以隻好跟著對方的步調走，“但是我並沒有自主選擇女性！是某些地方出了問題，我一定會再恢複男兒之身的！”
“這麽說還是有可能恢複的咯？”司馬翎唯恐天下不亂，荒夜剛才聽說卓雲的身體變成了女孩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終於避免了搞基的命運，然而他的法皇司馬翎得知卓雲還有可能恢複成男人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從前都是在小說裏邊看bl情節，如今這種事可以在日常生活中看到，司馬翎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卓雲，今天晚上你別走了，我要把小南他們叫來參觀……不是，檢查一下，總要確定你現在到底是男是女，並且介紹給大家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