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男湯還是女湯？
瓷土魔像被毀，司馬翎惦記著創造一個新的“雌”土魔像，而厲嵐和劉千鵬校長對此保密的原因不得而知，南克決定盡快完成試煉任務離開日本，好回去收拾冬山市的爛攤子。
天色稍晚的時候，南克在酒店房間裏呆得無聊，便和（山寨）蜘蛛俠尼克一起到東京市內閑逛，千雪當然也隨身攜帶在白戒裏麵。
這幾天在酒店房間裏天天要客房服務，吃了好幾頓日式料理，雖然南克覺得味道尚可，卻免不了開始懷念家鄉味道的中式飲食。
事實上，日本的料理兩極分化，名店中采用北海道鮮魚、神戶牛肉，自然又好又貴，非名店的話，米飯是最便宜的米，蔬菜是從中國進口的，肉則來自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
很多中國人都認為外國的月亮圓，然而美國的肉是有瘦肉精的，因為在美國使用瘦肉精合法，美國還逼迫本承認瘦肉精合法並且不得不買——這就是國土上有他國駐軍的無奈。
南克跟尼克並排走在燈紅酒綠之間，南克鬱悶道：
“我在中國吃違法瘦肉精，你在美國吃合法瘦肉精，現在咱們兩個來了日本，又在日本吃既合法又不合法的瘦肉精……難道咱們倆跟瘦肉精是真愛不成？”
街邊上正好開著一家雕梁畫柱、紅漆門廊的中華餐館，餐館外麵貼著數十張標榜“正宗”的宣傳畫，南克懷念家鄉菜，便把千雪從戒指中召喚出來，要帶著千雪和尼克去吃中華料理。
“魔神也需要吃一日三餐嗎？”尼克對千雪很是好奇，“我怎麽聽說他們像金魚一樣不知道饑飽，如果喂得太多就會活活撐死……”
“你才是金魚！你們全家都是金魚！”
千雪抬起自己的北極熊拖鞋對著尼克的腳狠狠踩了一下。讓後者“嗚啊”一聲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由於驅魔人組織隻接受【殘戒】而不接受法皇戒，新人們普遍對於魔神的相關知識缺乏，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言都有。甚至還有傳言說法皇和戒靈立約的方式跟魔女和惡魔立約的方式一樣，都是在特殊儀式上和對方**。
最後一種傳言尼克也聽說過。不過千雪的外表看上去隻相當於一名10歲幼`女，而自從來了日本以後南克就經常請客，尼克吃人家嘴短也不好意思問。
兩名青年和一名幼`女坐上餐桌之後，南克以東道主的姿態讓服務員把菜單拿過來，結果服務員雖然是亞洲人麵孔，卻聽不懂南克的普通話，南克隻好用英語又說了一遍。
中華餐館的服務員聽不懂漢語，南克一下子就對對方標榜的“正宗”不抱太大希望了。他把菜單拿到手裏隨便一翻，便在“特色菜”欄目裏看到了叫花雞。
“誒？居然有叫花雞？”本來沒抱什麽希望的南克頗感意外，“來一份叫花雞！我得讓外國友人嚐一嚐中華美食的精髓……”
尼克雖然佩戴有殘戒看得懂菜單，但是明白詞義不代表就能理解中國文化，“叫花雞”這三個字被他理解成“乞丐吃的雞”，光聽名字絕對沒有“北京烤鴨”那樣既高大上又能勾起食欲。
也許隻是名字怪但是味道很好吃吧？尼克暗想，我在美國的中餐館也吃過一道處`女雞（童子雞），剛看見菜名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跳……
三個人當然不能隻點叫花雞一道菜，南克的目光順著菜單向下掃去，很快在叫花雞的後麵看到了“土匪鴨”、“帝王蟹”、“流`氓兔”……
“我勒個去！土匪鴨和帝王蟹我倒也聽過。可流`氓兔是什麽鬼？看圖片不就是麻辣兔頭嗎？這麽亂取名字，信不信韓國的流`氓兔保護協會告你們侵權啊！”
在“正宗中國餐館”吃了一頓不正宗的料理之後，本來想炫耀中華美食文化的南克很有挫折感。美國人尼克卻讚不絕口，南克覺得他多半是在美國瘦肉精吃多了，現在又在日本吃到了熟悉的瘦肉精，吃出了家鄉的味道。
“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因為元老院首座秦奇是中國人，而且養生有道已經活了300多歲，所以驅魔人組織裏麵有不少人篤信中國偏方，把各種中國養生學奉為瑰寶，尼克為了“活得倍兒長”而建議南克、千雪跟自己飯後散步。
千雪腳下穿的是拖鞋。很快就在街上走累了，同時她也不喜歡行人向自己投過來的好奇目光。
“這裏有家冰激淩店。我要進去吃冰激淩。”千雪停住步伐，指著對門的一家人頭攢動的冷飲店提出要求。
“還吃冰激淩啊？”尼克感到魔神的食性不可理喻。“在酒店裏我看見你三次，有兩次你都在吃冰激淩，你吃這麽多冰淇淋不怕吃壞肚子嗎？”
千雪眯起雙眼，冰藍色的瞳孔盯著尼克，就如同是看著不可回收垃圾一樣。
“我是冰魔神，不吃冰難道要吃二氧化碳嗎？我吃冰激淩花的是克總的錢，又沒有讓你請客，你管什麽閑事！”
這些話字字切中要害，尼克直接閉嘴了。
不過他轉頭又看見了一件日式澡堂，門口的布簾上分別寫著“男湯”和“女湯”，尼克好歹知道這是男浴池和女浴池的意思。
“那個……南克，聽說日本人把泡澡當成一件非常重要的社交活動，這是日本文化的一部分，咱們要不要進去觀光一下？”
千雪哼道：“你是聽說日本有男女混浴才要進去觀光吧？別做美夢了！現在男女混浴隻在非常偏僻的地方才能找到！”
“是……是真的嗎？”尼克立即傷心起來，“如此特別的日本文化，日本人居然……居然這麽不懂得愛惜！早知道就不做期待了……”
見千雪跟南克同時用鄙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尼克趕忙辯解道：“我、我也不是非要去男女混浴不可的！南克，你跟我進男湯裏麵泡一回澡唄？聽說日本商人喜歡跟一起泡澡的人做生意，因為他們覺得光屁股才夠朋友……入鄉隨俗，咱們也進去玩玩吧？”
南克不太清楚美國有沒有澡堂子，但是中國的澡堂子南克早就見識過，不覺得日本澡堂有什麽新鮮的，他剛想拒絕，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司馬翎從冬山市打來的電話。
“翎姐？你找我有事？”
“嗯，小南，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電話那邊的司馬翎興致很高，“你不是一向對自己的學習成績沒有信心嗎？現在你不用發愁了，我有辦法讓你不用參加高考，保送上大學！”
“誒？翎姐你這又是何必呢？”南克很驚訝，“現在世界末日危機還沒解除，就算我能得到保送名額又有什麽用？而且你花錢幫我走後門的話，說不定罪紋又要因此增加了……”
“我沒花一分錢，”司馬翎道，“我隻不過試探地給你們的校長劉千鵬打了個電話，劉千鵬就以為我是興師問罪來的，嚇得連連保證說不會虧待了你，願意為你的手術支付全部費用，還會竭盡所能地在學校裏為你提供方便，讓你適應新生活，當然也包括保送你上一所不錯的大學……”
“等等等等！”南克叫道，“什麽手術？什麽適應新生活？幹嘛弄得我像是見義勇為身負重傷，為了表示褒獎才保送我上大學的啊！”
“哼，反正你是在冬山一中出的事，還是跟校長有直接關係，劉千鵬這個責任沒得推卸！我從劉千鵬的態度上推測，隻要你把自己受到的傷害使勁誇大，你以後就能在冬山一中獲得更多的特權，在冬山一中橫著走！就算保送上大學之類的事情你並不期待，冬山一中的操場下麵藏著一個末日封印，能捏住校長的小辮子，對你開展守護工作也很有好處吧？”
“那……那倒也是，”南克知道翎姐肯定是為了自己好，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我怎麽誇大自己受到的傷害？這跟手術和新生活有什麽關係？”
電話那邊以不妙的兆頭沉默了一會，南克覺得司馬翎以及夏熾好像都在強忍住笑。
“小南啊，劉千鵬好像是害怕咱們告他，所以在電話裏對我低聲下氣，我覺得好笑，就故意嚇唬他說小南你的斷肢再植手術不太成功，如果恢複狀況不好，有可能不得不完全切掉做變性手術……”
“變……變性你妹啊！”南克在日本街頭喊了起來，幸虧路人聽不懂中文，“翎姐你幹嘛要這樣說？萬一這事傳出去，我該有多困擾啊？”
“放心，劉千鵬為了自己也要全力封鎖消息的。”司馬翎安慰道，“因為男版瓷土魔像太過猥瑣，我感覺他對我和夏熾有威脅，所以打算做一個女版瓷土魔像，女版瓷土魔像上學的時候如果有校長的庇護，露陷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吧？這完全是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哪裏兩全齊美了？”南克氣得聲音都尖銳起來，“這是要劉千鵬幹脆誤會我已經做了變性手術，然後不得不對我多加照顧，並且保送上大學嗎？我用男兒之身換取大學通知書，代價是不是大了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