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四條規矩(1/3)

劉易斯到底是什麽人?

對一個外國人來說,能有幾個人知道這其中的掌故?除非他是一個絲國通。

我說:“王冬,你是想多了吧?”拔一根草在嘴裏嚼,心說,“劉易斯有什麽必要,裝聾作啞呢?”

王冬說:“本來,我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劉易斯一發現我在盯著他,立馬又是一臉木然,所以,我才起了疑心。”

我沉吟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給別人提起,以後……多留留心。”

王冬點點頭,去了車頭。

天黑以後,我、明寒、杜明哲商量了一會兒,在小會上定了四條規矩:

第一,以後不管什麽情況,不準單獨外出。

第二,在火車附近溜達,也要保證兩人以上,而且不能超過一公裏的範圍。

第三,遇到陌生人立馬報告。

第四,可以自由離隊,但必須提前說一聲。

規矩宣布完畢,張昌兵很嘲諷地說:“不都是廢話嗎?”說完,笑著看大家。

明寒淡淡地說:“以防萬一。”

張昌兵無所謂地笑笑:“防什麽?你是防喪屍,還是防人?要說防人,這一路上,你碰到過幾個人?”

明寒不願意再搭理張昌兵,說道:“就這樣吧。”

整個過程,我看似漫不經心,但一直留意著劉易斯,他至始至終神情木然,一個人縮在角落裏。

我不知道他是充耳不聞,還是真的聽不見。

晚上,我和胡小雲守上半夜,杜明哲和方瑤守下半夜。

今天,是進入湖南的第二天,綠皮火車還是老牛喘氣一樣,吭吭哧哧地死命走著,似乎離死已經不遠了。

當晚,火車停在一片平野,吃過晚飯後,大家各自溜達,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

隻是月亮都掛在樹梢了,還是沒有看見王冬和方朝陽回來。

我們在附近搜索到半夜,仍然找不到人。

大家陸陸續續回來,我站在車

頭前,問陳格:“王冬去哪你不知道?”

陳格很無辜地說:“我怎麽知道,自從上次,他就不怎麽和我說話了。”

我搖搖頭,感覺這個團隊的每個人之間,似乎都生分起來了。又問方瑤:“方朝陽是你男友……嗯,應該叫前男友,他去哪兒,你也不知道?”

卓慧娜、吳澤勇、鄭至清、陳格還是第一次知道兩人之間的真實關係,都是一臉驚訝。

方瑤靠在張昌兵身邊,扭扭捏捏有些難為情,輕聲說:“我不知道呀。”

想起安靜的屍體,是在列車員的小休息室找到的。我轉頭問陳格:“洗手間和小休息室,都找過了?”

陳格回答說:“都找過了,沒有。”

我低頭想,這就奇怪了,說:“他們兩個失蹤前,是不是在一起的?”

所有的人都搖頭,沒有一個人清楚情況。

卓慧娜一頓腳,說:“昨天才宣布四條規矩,今天就有人犯了,真是的。”

明寒說:“別抱怨了,我們三個人一組,再走遠一些找找看。”

張昌兵哼一聲,摟著方瑤要回車廂。

我叫住他,冷冷地說:“你沒有聽見,每個人都要去找。”

張昌兵一臉不屑:“找什麽找?方朝陽和王冬又不是三歲小孩,他們自己亂走,關別人什麽事?”

卓慧娜看著方瑤:“你也不去?你不會心痛?”

方瑤看了看張昌兵,回答說:“我憑什麽去?”

我搖搖頭,看看張昌兵,看看方瑤:“你們倆,真是天生的一對。一樣的涼薄、一樣的自私。”

張昌兵說:“我們的人品,嘿嘿,不需要你來評判。”

方瑤附和著:“就是。”

我一股怒氣衝上來:“夠了!你們兩個今天,找也得找,不找也得找!”

張昌兵勃然道:“呸,你還真當我是一盤菜了,想吃你就吃?”

我一橫眼:“就吃定你了!”明寒和杜明哲也沉下臉來。

方瑤抖了一抖,弱弱地說:“好了,小強老大,我們去找還不成嗎?”

這女人慣於見風使舵,一見情勢不對,立即換了副模樣。

我哼了一聲:“你和姓張的……跟著杜大哥去搜前麵,明寒、卓慧娜、吳澤勇搜……”

我話沒有說完,鄭至清突然指著車頭後麵的煤水車,結結巴巴地說:“快看……那……是不是王……王冬!”

煤堆裏爬出一個人來,一臉漆黑,身材矮胖,卻不是王冬又是誰?

隻是,不知道王冬已經死去了多久,呃一聲低吼,已經屍變了!

陳格顫聲道:“王冬……”

死去的王冬一聲嚎叫,一頭從煤水車上栽下來,張牙舞爪撲向劉易斯。

劉易斯措手不及,差點被咬。

新屍力大,我、杜明哲、吳澤勇、陳格四人按手按腳,才將王冬壓在地上爬不起來。

我突然間傻眼了,殺死安靜、殺死納蘭米貝,又被陳格從安順小站帶回來,最後被我拋棄在那片草叢裏的武器,端端正正地插在王冬後背、心髒的位置。

張昌兵一下抽出武器,跟著咦的一聲:“這把武器好眼熟,是不是殺死納蘭米貝的哪一把?”

我鬆開王冬的手膀,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到底誰是哪個變態凶手?

是劉易斯嗎?他會不會察覺到王冬懷疑他了,所以殺人滅口?

陳格似乎想到了什麽,噌噌噌地爬到煤水車上,用鐵鍬鏟了幾下,臉上神色大變:“方朝陽!”

吳澤勇跟著爬到煤水車上,兩人合力把方朝陽吊下車來,方朝陽雙眼圓睜,空洞洞的眼睛望著天空,死不瞑目。

一下死了兩個人,所有的人都驚駭萬分,震驚到了極點!

“方朝陽又是怎麽死的?”我看向張昌兵,他的嫌疑最大了。

自從他搞上方瑤後,本就話不多的方朝陽,更加孤僻了,常常一個人坐在最後一節車廂,最後一個座位,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