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迷途(1/3)
我和胡小雲分析誰是凶手。
我沉吟一會兒說:“陳格、王冬、劉易斯也不像凶手。”
胡小雲突然陰惻惻地說:“你幹嘛不懷疑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但隨即搖搖頭:“不會是你,莫非真是蘇展不成?自從我們丟下他以後,就再也沒有死過人了。”
胡小雲突然打個哈欠:“小強,睡吧,下半夜是我和你守夜呢。”
……
第二天天亮,劉易斯、陳格和王冬又忙了一上午,中午陳格興高采烈地宣布,冷凝器疏通了!
大家一起拍手,都歡呼起來。
陳格接著說:“不過,劉易斯的意思,速度還是不能提升,最高時速還是像以前一樣,最多達到十五公裏。”
鄭至清說:“慢就慢點吧,安全第一。”
除了卓慧娜和明寒急著要趕到莽山,大家也不覺得車速像蝸牛又有什麽。
杜明哲甚至表示:速度越慢越好,反正走到哪兒都是死氣沉沉,又著什麽急呢?
我相信,大部分人和杜明哲一樣的心態。
所以,當陳格接著說:為了預防冷凝器再次堵塞,火車中午也要停上一個小時左右,讓冷凝器和鍋爐降溫的時候,大部分人還露出了一絲竊喜。
哐當哐當……
老掉牙的蒸汽機又開始行駛了。
如果按鄭至清所說,載著十三個人火車是死亡列車,那麽我們的旅途,無疑是一趟死亡之旅。
這天上午,前方鐵路和另一條鐵路交叉了,劉易斯停下火車,不知道該走哪條道。
我跳下綠皮火車,見兩道鐵路交叉的地方,有所很小的平房,是鐵路養護道班房。
我扳過道岔,換向老滬昆線,朝劉易斯揮揮手:“繼續前進。”隨後等車頭過去,我快
跑幾步跳上了第一節車廂。
張昌兵站在車門口,拉了我一把。
我順口說了聲謝謝,回到胡小雲身邊坐下。隔著過道,明寒說:“他還轉性了,懂得幫助人了。”
我說:“人都會變的嘛。”
胡小雲嘻嘻一笑:“那你有沒有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說:“別給我扯,你也變了。”
胡小雲說:“我怎麽變了?”
我說:“越來越囂張了。”
胡小雲鬼鬼地笑了起來。
仿佛大地燃燒了起來!
胡小雲望著窗外的景色,突然說:“我不喜歡。”
我說:“為什麽?”
胡小雲說:“除了紅土,還是紅土,搞得我都產生了錯覺,覺得我們始終原地未動。”
我說:“小孩子說話。”
胡小雲說:“無邊無際的,讓人絕望。”
明寒突然說:“真正讓人絕望的,其實是看不見一個人。”
胡小雲幽幽地說:“以前我家樓下就是馬路,時時刻刻車來車往,我經常冷不丁的,半夜就給一聲喇叭驚醒,心煩死了,可現在……”她歎口氣,“我好懷念以前車水馬龍,亂糟糟的馬路。”
我抱抱胡小雲:“怎麽,傷心了?”
胡小雲眼圈兒紅了紅:“小強,你給唱首歌兒吧。”
我有些尷尬,我從小就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
張昌兵接口說:“我來唱好了。”
接著,他真的唱了一首《回家》。
我的家鄉,那兒有紫嶺山脈,
生命在那裏比樹木更長久……
啦啦啦……
故鄉的路,帶我回家吧……
不得不說,張昌兵的聲音中帶著一股磁性,很吸引人。
卓慧娜接著唱了
一首《父親》。
我注意到,卓慧娜唱歌的時候,眼睛中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兒。
她唱罷,方瑤接著唱,大家苦中作樂,車廂裏頓時歌舞升平。
最後,我也吼了一嗓子《朋友》。
音樂確實有獨到的魅力,她讓我們每個人,暫時忘記了外麵冰冷的世界。
……
中午過後,我發覺有些不對勁了,山嶺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野,這樣的地形,一直持續到了傍晚,而且鐵路兩邊,不時出現城鎮和村莊。
又行駛一會兒,一片暮色蒼茫中,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城市輪廓。黑壓壓的,看不見一絲燈火。
我直到火車進了站,猛然瞅見“玉山站”三個大字的時候,才連忙抓起對講機通知陳格:“快!讓劉易斯停車,往回倒!”
玉山站不是個小站,透過車窗玻璃,我看見站台上鬼影幢幢。
明寒奇道:“為什麽倒車?”
我說:“走錯路了。”
明寒有些不相信:“你怎麽知道?”
我說:“我以前在魔都念大學,這條鐵路沒有少走。”
明寒警惕起來:“難道有人調換了路牌?”
我說:“天曉得。”
吳澤勇說:“人都死絕了,還有誰會調路牌?”
我有些緊張地盯著窗外:“真是見鬼了!”
說話間,站台上的屍群開始朝這邊移動,但幸好其中沒有夜魔,而走路都不穩的喪屍,也追趕不上喘著粗氣、開始倒退的火車。
張昌兵說:“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走錯路嗎,明天回頭再走,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杜明哲說:“你搞不清楚狀況是不是?公路走錯還好理解,鐵路也能走錯……”臉色恐懼地看著大家,“難道真的見鬼了?”
(本章完)